外人不知,劉雙心里卻跟明鏡似的。
眼前的老者乃是一位古武者,他腰間的拂塵乃是宗門法器,隨手一揮,能毀萬物!
劉雙這三年來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想成為老者的弟子而努力。
覆滅張家,光耀劉氏這種皇而堂之的理由只不過是劉雙這三年來為老者斂財?shù)慕杩?,可惜三年來的努力,終究是沒能達到老者的滿意。
她依舊只是老者斂這世間財?shù)墓ぞ?,只是個外門弟子,進入宗門依舊遙遙無期。
可、剛剛她看到了什么?
先生手中無所不能的宗門法器,竟被一只普通的筷子擊得粉碎。
一時間,仿佛劉雙三年來的信仰如泡沫般毀滅。
眸光呆滯,不可置信!
緊咬朱唇,喃喃低語。
身體發(fā)顫,手心出汗。
劉雙被這一幕,嚇得生生后退數(shù)步,堪堪撞在身后的柱子上才停下腳步。
甚至、劉雙在想。
“三年前背叛張青龍,究竟是對是錯?!?
三年來,劉雙洋洋得意,張家破滅,從曾經(jīng)的輝煌走向敗落,是她一手所賜!
而她劉氏,從曾經(jīng)的三流家族走向青州賀州的前沿,贏得無數(shù)榮譽,為先生掙得百億身價,她作為宗門斂財工具,她毫無怨言。
可、
現(xiàn)在她看到了什么。
那個被她當(dāng)做是神明一樣的先生。
手中那彈指可破萬物的拂塵,竟然在張青龍隨手一揮的普通筷子下竟化為面烎。
這一刻,她慌了,就算是自己親弟弟橫尸當(dāng)場,就算是自己父親被嚇得倒退數(shù)步!都不曾讓自己擔(dān)驚受怕,可是看到先生手中拂塵破碎的剎那,劉雙腿肚子發(fā)顫。
一股從心底的恐懼涌上心頭!
心中五味雜陳,滋味莫明!
先生同樣心驚,心思難尋。
拂塵炸裂,法器被毀,先生之前仙風(fēng)道骨般的形象被毀一空,轉(zhuǎn)而滿臉凝重,神色怪異,拂塵炸裂后的灰塵沾滿一身,樣子有些狼狽。
“大意了?!?
先生暗道,他有些想不明白,在青州市何時出現(xiàn)了這么年輕的古武者?
此時在先生的腦海中,不斷的出現(xiàn)各大世家和宗門的影子,他在想,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到底是哪個世家或者宗門的弟子在此歷練?
同時,老者心中怪劉雙,怎么招惹了這么一個人。
如此年輕,而且實力不弱,這一點,世家無疑。
老者很快做出了判斷。
他這么想,也是不無道理,千年來,地球靈氣枯竭,早已步入衰敗的年代,要想出一位杰出且天資過人者何其難,唯有僅存的幾處世家有這能力,其余皆是望洋嘆息。
就連傳世的宗門,都不及之。
先生看著張青龍,嘴角發(fā)澀。
“不,不一定是歷練,也許他的目標就是、那山河社稷圖?”
先生不敢承認張青龍只有二十來歲,這對現(xiàn)如今靈氣枯竭的古武來說,太不真實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十歲,放在普通人群中,這早已是高齡,可他修煉六十載,也堪堪只有二重天,可眼前的張青龍,最低也是二重境界,或許更高!
曾能是他一生修行!
先生看向臺上主持人,心想‘張青龍定是其他境界偽裝’,修為高了,異形換貌也很簡單,也維此能解釋了。
“山河社稷圖!難道早就有人盯上了嗎?”
先生發(fā)出疑問,再次看向張青龍,眉頭緊皺,心中隱隱不安。
張青龍也看向了主持人,盯著山河社稷圖,神色似笑非笑。
主持人:???
瘆得慌!
主持人此時一臉懵,之前張青龍叫價一元時,他很憤怒,想要大呼放肆,有人鬧場,但是看到劉偉業(yè)和那幾名保鏢的下場時,他很慶幸,自己沒有出言頂撞張青龍。
主持人很聰明,張青龍隨手一揮,筷子擊碎拂塵,心中已翻起巨浪,滔天起伏!不敢多說一句,他明白,現(xiàn)在的社會,錢、權(quán)能夠讓他瞬間消失!
可眼前這一老一少更是兇殘,他覺得隔空這兩人都能要了他的命!
他拿著山河社稷圖,左右不是!
燙手山芋,心懷恐懼!
如果張青龍此時知道了老者在想什么,那么張青龍肯定會承認老者很聰明。
沒錯,此次能夠從荒島歸來,也的確是跟這山河社稷圖有關(guān),宗門能給張青龍此次回到都市的機會兒,也全靠山河社稷圖!
山河社稷圖!
張青龍志在必得!
同樣,山河社稷圖,對于先生來說,千載難逢!
咬牙,鎖眉。
先生道:
“這位公子,劉雙乃我收的外門弟子,如果她多有得罪,老朽給你賠不是??蛇@幅山河社稷圖并非凡塵俗物,有些人不能拿!”
張青龍淡笑,嘴角勾起,毫不為意。
“一張紙而已,你既是知曉山河社稷圖并非凡塵俗物,便當(dāng)知曉此是燙手山芋,更應(yīng)該避嫌,有些東西拿起來燙手就算了,就怕惹來滅頂之災(zāi)!”
聲音平淡,話語仿若雷霆萬鈞!
滅頂之災(zāi)!
此乃何等狂言!
先生好歹也是宗門出身,活在世間七十余載,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可張青龍說什么?
滅頂之災(zāi)?
此等狂言妄語!
莫不是連著他背后的宗門也想對付不曾。
先生自己倒是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可是宗門到底如何實力,先生自己都不知曉?
身后還有幾尊從兩百年前活下來的祖宗,他一清二楚!
能夠活上百年,先生很清楚,沒到那個境界,其實壽命,多少根常人無異,百年前,宗門招來大患,可宗門老祖宗出手,隨手一揮,宗門安定,可眼前的張青龍,竟說出大言不慚的話來,要給自己滅頂之災(zāi)!
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先生漸漸,怒火騰騰!
“你是要跟我爭這山河社稷圖嗎?”先生臉色陰鷙下來,目光已有怨怒!
如果他為宗門拿回山河社稷圖,就算得罪了某個世家,宗門也會為他出面的,索性老者往前一步。
意思很明顯了,山河社稷圖,他是不會放的!
張青龍不以為意,神色淡然。
“本就是我張青龍的東西,何來爭這一說!”
“年輕人,風(fēng)太大,小心閃了舌頭!”
“那你得問問劉建國會不會吹亂了他的發(fā)型?”
一旁的劉建國神色莫明,又拿我頭發(fā)開玩笑?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本來有些壓抑的場景,卻覺得有些滑稽搞笑。
“這么說你非要跟我爭這山河社稷圖了?”先生語氣再次冷冽一分!
“本就是我的!”張青龍微笑,神色如神芒!
酒店大堂內(nèi),皆是青州賀州權(quán)門豪貴,聽著兩人爭論,沒人開口,靜視兩人。
之前一直說話的石震瑟瑟發(fā)抖,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他怕張青龍,實在是他殺人說殺就殺了。
石震覺得,唯有躲在權(quán)紅英的身后才能活命。
看到石震朝著自己身后站,權(quán)紅英也很無語。
“你是不是男人?”
石震滿臉尷尬:???卻幽幽說道:“很多女生已經(jīng)替你證明過了。”
“無恥!”權(quán)紅英鄙視道。
要說他們,見過的大場面也十之八九,膽識也過于普通百姓,可像今天這般,生平未見!
徒手飛射筷子,隔空取人性命。
徒手拍擊木桌,爆碎成為碎末!
仙風(fēng)道骨老者,表現(xiàn)異于常人。
先生一聲呵斥,驚如雷鳴,全場寂。
張青龍舉手投足,神色如刀,冷如鋒。
頓時讓這群叱咤青州賀州的權(quán)貴們,沒一人敢做聲!
全場面面相覷,大眼瞪著小眼。
最終劉雙打破沉默!她擔(dān)心先生會賣了自己!呀看出先生和張青龍對山河社稷圖都有希冀,就說道:
“先生,張青龍無視宗門,毀您法器,對您再三阻撓!殺了他!揚宗門神威!立宗門之武!”
先生正是上下兩難之際,知曉張青龍不是尋常之人,劉雙卻是此時插話,頓時沉下眉宇,扭頭看了一眼劉雙,恨不得一巴掌將其拍死!
壞事東西!
卻也知道劉雙現(xiàn)在所說,正是實話,騎虎難下,也唯宗門當(dāng)先,當(dāng)即不知從身上何處拽出一把長劍,耀耀生光!
剎時!
劍出!
芒指張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