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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陰陽子

少年噓了口氣,正欲收法,腳下土地一顫,晃勁未過,又是一顫,似有龐然大物正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少年臉色一變。正詫異時,一串清脆鈴聲,從遠(yuǎn)處傳來,即將落地的群尸,呼的彈了起,移動腳步,又向少年他們挪動。

少年臉色大變:來頭邪術(shù)高深,自己恐怕難以抗衡,獨自逃脫倒還不難,可賈志杰怎么辦?帶他出去,力所不逮。若獨自逃生,實違恩師諄諄教導(dǎo)。罷了,罷了,今天就來來斗一斗,大不了不就是一死!思念到此,一咬牙,雙手結(jié)印如萬花競放,由繁至簡,定于蘭花。用力一頓腳喝道:“疾!”但見他們身后的死尸齊齊一個激靈,腿腳加快,越過少年兩人,向?qū)γ娴乃朗瑐儞淙ァγ娴乃朗膊煌丝s,但是行動緩慢許多,眨眼間斷頭折腿,被打到了一片。

眼看前路馬上要通,對面荒草叢中傳出一聲長吼,聲音嘶啞沉悶,賈智杰感到似有巨石凌空砸下,說不出的壓抑難受。一叢叢荒草被長吼聲中的氣流沖得宛如漢奸的頭發(fā)倒在兩側(cè),枝葉上下,全部發(fā)黃,竟已枯死。一只一丈多長,三尺多高的怪物慢騰騰的走了過來。

這怪物虎頭牛尾,全身黑如新碳,身上橫肉層層疊疊,隨著走動,顫抖如波。

賈志杰見怪物如此之丑,心中又是一陣翻騰,忍了再忍,才沒有吐出。他轉(zhuǎn)過頭去,不愿再看,此時在他心中,寧愿馬上就死,也不愿意再看怪獸一眼。

少年卻早看到怪獸身上還端坐一人,那人五十多歲,頭發(fā)焦黃,左臉發(fā)青右臉發(fā)白,一手結(jié)印,一手不停的搖著銅鈴。少年心中叫苦,嘴上卻打了個哈哈,笑道:“運氣!運氣!今天燒高香了,居然能在這個荒山野嶺遇見婦孺病殘聞之色變的陰陽子大師。”

那陰陽子見一個年不滿二十的少年一口便能道出自己的名字,吃了一驚,不及理會他的嘲諷,停住銅玲問道:“你是誰?我隱身深山十年,你怎么認(rèn)識我?嗯,小小年紀(jì),倒有幾分伎倆,居然能破我的萬尸迷魂陣!”

少年一臉嬉笑道:“我說過陰陽子大師婦孺病殘聞之色變,我成年不久,怎敢忘記大師英名?大師雖然隱居十年,但依大師亂殺無辜的德行,只怕是會英名永存的吧!”

陰陽子冷笑道:“想叫我英名永存,只怕你還不配!小子,你師父是誰?說出來,或許我會念你師父的面子上,留你個全尸。”他自然知道這小子不可能見過自己,能一眼認(rèn)出,定是他師父事先向他詳細(xì)敘述過。而敘述這么詳細(xì),定是叫他多加留意自己,這般小心在意,自然是敵非友了。雖說自己的對頭能夠上眼的也就那么幾個,且多數(shù)已作古,但還是探明虛實為好。

少年笑道:“大師糊涂了吧,豈不聞:欲聞師名,先過其徒。師父傳授教導(dǎo)之恩,山高水長,其名何其尊貴,徒弟再不肖,也不能隨隨便便報給宵小之輩吧。你說是不?大師。”

陰陽子見他一再諷刺辱罵,再也按捺不住,怒道:“給你三分顏色,你倒開起染坊了。別說你師父的名字,就是你師父本人到了,惹毛了我,一樣叫他橫尸當(dāng)場!”一拍胯下,怪獸騰空而起,撲向少年。

少年結(jié)印一揮,尸體橫飛起來,沖向怪獸。

怪獸在空中用頭左右撞擊,勢如破竹,腐肢爛肉,下雨般落下。

少年不等尸體消盡,雙手當(dāng)空,結(jié)了一個大印,推向怪獸。印帶風(fēng)聲,怪獸低頭一擋,如觸鐵壁,頭上一陣生疼,不由失了勁頭,從空中墜了下來。

少年暗叫可惜,自恨修行不夠,若換做師父,這一印,早教那怪獸七竅流血,魂歸地府。

陰陽子也是被嚇了一跳,失驚道:“蓮花印!小子,你師父到底是誰?”

少年不及開口,身后的賈智杰道:“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天罡五雷印多么多么厲害,怎么不使?又換什么蓮花印,是不是也是無上印呀?”在他心里,他老子自然要比這個少年厲害的多,但王短腿卻對這個少年推崇備至,讓他一直耿耿于懷,現(xiàn)在遇到機(jī)會,少年性情,不顧大難當(dāng)前,忍不住出言相譏。

陰陽子臉色倏變,對少年厲聲道:“你會天罡五雷印?你是青衣門的人?清風(fēng)。。。。。。是你什么人?”他本想罵清風(fēng)雜毛,話到嘴邊,終是不敢。問時,左顧右盼,似乎擔(dān)心清風(fēng)會突然出現(xiàn)。警惕之態(tài),不覺流露。

少年見陰陽子對清風(fēng)道長畏懼如斯,快意之余,豪氣陡生:陰陽子為練陰陽混一法,害人無數(shù),十幾年前便是邪派名宿。如今他一口咬定我是青衣門人,我修行雖淺,卻不能丟清風(fēng)道長的臉,不然以后如何相見?當(dāng)即傲然道:“清風(fēng)的道號,是你叫的嗎?你既然知道清風(fēng)道長厲害,就應(yīng)該識趣,收拾收拾,那來那去的好!”

陰陽子哈哈笑道:“少在這虛張聲勢!清風(fēng)十年前為白蓮教八大長老打得吐血而逃,現(xiàn)在恐怕早已做鬼了;嘿嘿,你們青衣門天天斬妖捉鬼的,不知道自己成了鬼是什么滋味,要是賊心不死,跑到人間溜達(dá),遇到你們青衣門徒,不知又是什么結(jié)果?嘿嘿,有趣,有趣。”

少年道:“行善者自是羽化升仙,作惡者才下無間地獄!在人間能收了你們,等你們做了鬼,要還作惡,照樣收服!”

陰陽子勃然大怒道:“黃口小兒,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好好好!老夫今天就叫你來收服看看。”說完,嘴中念念有詞,手里銅鈴劇烈搖動。

少年見陰陽子動了肝火,料到他必然要使生平絕學(xué),那敢大意,雙手又結(jié)蓮花印,嚴(yán)陣以待。

賈志杰在急促的鈴聲中,只感到神魂顛倒,頭疼欲裂。他大口大口喘息,睜著通紅雙眼,苦命死撐。就在此時,懷中嬰兒猛然睜開黑黢黢雙眼,緩緩轉(zhuǎn)過頭,沖著賈智杰詭異一笑。

陰陽子胯下的怪獸,在鈴聲中越來越焦躁,鼻孔哧哧出氣,終于對著少年聲嘶力竭地一聲長吼,放開四爪,又撲了上去。

少年知道怪獸的氣息里含有劇毒,在它剛張嘴時,早從懷里摸出兩粒丹藥。自己服了一粒,把另一粒回身遞向賈志杰:“快服下!”卻毫無動靜,忙抬頭一看,只見賈志杰口流涎水,如癡如呆,頓時心中一驚,忙用中指對他眉心一點。

賈志杰大叫一聲,噴出一口濁水,其味腥臭難聞至極。少年皺著眉頭,將丹藥強(qiáng)灌進(jìn)渾渾噩噩的賈志杰的口中。

“怎會這樣?”少年心中納罕道。不容他細(xì)想,怪獸的吼聲已然響起;在他匆忙回身的一瞥中,正好看見嬰兒的那張臉:原來是你在作怪!

咚咚的腳步聲中,陰陽子騎著怪獸沖了過去。少年探手將嬰兒抓了過來,本想拋向陰陽子------兩邪相擊,必減其邪。但嬰兒何辜?不過是被陰陽子擄來做陣引,若是有幸逃出,略施小術(shù),又可純真如初。若是拋出,定然性命無存。唉,我柳青云自幼父母雙亡,平日不知起了多少哀思,現(xiàn)在怎么忍心讓嬰兒父母得失子之痛!反正也是抵擋不住,也就不造這個孽了。

他一手抓著嬰兒,一手結(jié)印向陰陽子推去。他雙手印,尚不能壓住陰陽子,現(xiàn)今單手結(jié)印,更是微不足道。那怪獸雖感有氣力阻攔,但竭盡全力,終可前進(jìn)。它前進(jìn)一步,柳青云的胳膊便收縮一寸。收縮到后來,連身子也仰了起來。

陰陽子見旋踵間,胯下的彘便要將少年撲倒,心頭一喜,獰笑道:“你不是要收我嗎?來呀來呀!年紀(jì)不大,口氣不小。到現(xiàn)在命在旦夕了,還敢托大!你抓著那半死不活的嬰兒干什么?單手結(jié)印,哼哼,就是清風(fēng)在老夫面前也不敢玩這手。”

柳青云強(qiáng)笑道:“清風(fēng)道長對你自然是不會用單手,他只需用一個小指頭,便能將你了賬。”

陰陽子冷笑道:“死到臨頭,還在逞嘴!”催趕怪獸,盡力壓下。

柳青云聽見自己骨頭格格作響,自知已成強(qiáng)弩之末,挨不了多久,便要印破身亡;忽然遠(yuǎn)處笛聲悠揚,柳青云精神一振,竟將結(jié)印推出幾寸。

陰陽子臉色大變,手中銅鈴搖成一線。玲聲笛聲交織,似是攻防相斗,忽而笛聲清晰,忽而鈴聲大作,一來一往,此消彼長。陰陽子一身分?jǐn)硟商帲瑵u感吃力,且笛聲清越,吹笛之人的法力遠(yuǎn)他之上。支撐一會,銅鈴里的墜子飛離出去,頓時啞了。陰陽子一呆,法力懈怠。柳青云乘機(jī)反噬,結(jié)印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陰陽子胸口。陰陽子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伏在怪獸身上。怪獸驚恐不已,載著陰陽子鼠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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