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王一凡靜靜地思考今天自己奇怪的表現，是啊，自己怎么會隨口就說出方雅的背后有顆紅痣呢？難道自己真的見過這個人？

晚上一個人跑到電影院看了場電影，據說電影很火爆，大學生們趨之若鶩，王一凡覺得自己還得適應適應時代，電影一看，才真正覺得自己的思想已和電影里有著太大的差距，電影中網絡語言自己居然不知道，而且那前衛的露肉衣作，丑惡的中性人，腦殘的人物刻畫，對白富美和高富帥的極力宣揚，王一凡不知道社會怎么了，按電影里的意思，自己這個樣子，一輩子也找不到老婆。

本想看看電影輕松一下，不想卻帶來更多的不快，王一凡獨自來到江邊，坐在河堤的坎上，河風吹過，陣陣寒意，但王一凡似乎并不在意，而是領略著與天斗的快感。

“周哥，快點，老大找你?！币粋€聲音隨著河風傳過來。

“好，馬上打的，媽的，宋曉梅那女人真霸道，想走走不掉?！?

“周哥，你就美吧，天天有美女相陪，又清純又動人，怎么樣，吃到嘴里了吧。”

“吃過屁，這女人太高傲自大了，幾次都沒得手，你們不是看見了嗎？我還不如你幾個，想玩出去找一個，自由自在，給錢不受氣，快，出租來了?！?

王一凡一看，正是周波，遠遠地看著三個人上車，快速跑向堤壩的道路，一輛出租剛好路過，上車，王一凡說道：“剛開走的那輛車，跟著就行。”

司機看了一眼，“小伙子，咋啦？是一起的嗎，那車才三個人啊。”

“你不知道，那幾個小子想打我女朋友的主意，你說我不得看著點嗎？”

“你女朋友太漂亮了吧，所以啊，女人越漂亮，就越不屬于自己?！彼緳C哈哈一笑。

“開車吧，錢不會少你，嘴巴少說點話?！蓖跻环采袂椴粷M，對方沒趣地冷笑一聲。

開了二十多分鐘，王一凡估計是到了城南老城區一帶，周圍的樓房已變矮，道路也變窄，小攤小販也吆喝著在街上叫賣，與城中心完全不一樣。

再過幾分鐘，汽車在一幢樓房前停下，王一凡也趕緊讓出租停下，問：“這是哪里？”

“兄弟，我也不知道，給錢吧，四十二?！?

王一凡拿出五十，說道：“不找了，車倒回去，別讓對方看見。”

遠遠地看著對方進入一幢十多層的樓房，過了兩分鐘，王一凡若無其事地走向大樓，但保安擋住了他，問：“小伙子，干啥呢？”

“找人。”

“明天來吧，晚上人都走了?！?

“剛才不是進去了人嗎？”

“他們啊，別人是研究所的人，每天進進出出，而且也住里面，你該不是找他們吧？”

“不是，大哥，來，抽煙。”一包硬中華遞了過去。

“小兄弟，耿直，你找誰？明天過來，我幫你問?！边@樣的一包煙，保安一天的工資，態度自然相當熱情。

“大哥，我是來找我的一個弟的，據說就是在附近啥研究所的，不知道剛才進去的人是啥研究所?！?

“兄弟，現在租間屋、掛個牌、安臺電腦就可以成為一個研究所，我們這幢樓少說也有十多個，都是皮包公司，騙外地人的。不過這個公司不一樣，他們是道川海產品研究所，租了五樓整整一層，一層！小伙子，一年幾十萬的租金。如果你弟在這個研究所，待遇肯定不會差。”

“但愿是吧，大哥，我能上去嗎？”

“兄弟，不行，明天來吧，你現在上去，我的飯碗就沒了，而且現在上面只有他們，你也進不了門，他們研究所內部還有門，據說是要保護專利技術不被人偷，紅外線、高壓防護欄樣樣都有，我真沒見過這樣嚴密的研究所?！?

王一凡一臉失望，說道：“好吧，大哥，明天我來看看。”慢慢離開大廈。

來到兩百米外的一個地方，王一凡開始認真觀察五樓，有幾個辦公室零星地亮著燈，王一凡仔細觀察五樓的外墻，一個單獨的排風扇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是一個直徑約六十公分的排風扇，似乎是五樓單獨做的，其他樓層沒有發現。

窗外靠墻有紅外攝像頭，最可氣的是還有向外伸出的高壓防護欄，這個東西，人一接觸，立即會被打昏，從五樓掉下來，活著的機率幾乎沒有。

掏出5寸專用平板，這是上次在醫院張勤臨走時給他的，這是以前自己執行任務最喜愛的東西，她偷偷給他拿出來了，這個平板功能相當強大，有許多專用設備，而且運算速度遠遠超過一般筆記本電腦。

王一凡確定了自己的位置，這幢樓叫三合商務大樓，回到寢室，王一凡將計算機打開，在系統中調出高清衛星動態圖，現次確認目標位置的情況，他打算調出建筑設計圖，但由于東海市建設局的各類信息并沒上網，所以無法找到，但此樓的設計員還是找到了，是一名已退休的姓孫的設計院干部。

此人住在北郊的一塊自己購置的土地修建的一幢別墅，這讓他奇怪，他以張勤的身份進入國安內部系統，王一凡查到，此人在設計院工作時，接受了大量外接設計任務，當時這種情況是允許的，但必須交百分之二十的管理費給設計院，而他并沒有完全上交，從有記錄的設計中，應該有五佰萬以上的設計費被他個人獨吞。

王一凡心里有了打算，第二天一早，來到別墅門口，按門鈴，里面很久才出來人，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問道：“誰??？”

“孫設計師嗎？設計院有一封你的信讓我帶過來。”

過來的人果然是姓孫的設計師，因為王一凡查到，這幾天他家里人到海南休假，他因為一個設計方案還沒完成，成天在家里進行設計。

待人打開門，王一凡拿出一個證件，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說道：“孫設計師，我是市公安局的，現在接到一封信，是舉報你在設計院期間設計南郊三合商貿大廈時盜用他人設計方案的問題，因為你是老革命，為了照顧你的形象，沒有請你到局里去，而是派我到你這里來核實。”

“狗屁不通，我有啥問題，有問題你們查好了，我盜用別人的設計方案？我自己設計出來的東西不知道設計院盜用了多少次呢，還敢告我?！?

“孫設計師，其實我并不想追究，也是例行公事，你不是沒問題，你的問題我們早就掌握了，你在職期間，接外單，不上報，侵吞該上交的錢不少吧，沒人告，我們就算了，但有人告，請你配合?！?

孫設計師張大了嘴，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氣勢，身體一下子虛脫了一樣，半天緩過氣來，說道：“同志，請屋里坐?！?

“孫設計師，我來只要一樣東西，就是當時設計的原稿或者電子設計圖，以便我們核實，希望你配合，你放心，我只針對別人告的進行調查，其他的問題就要看你的配合程度了?！?

對方顯示出極大的配合，馬上帶王一凡來到他的設計室，五十多平方一個房間，在一排檔案柜里，他找到了設計圖紙，根據標號又在計算機上找到電子圖，說道：“同志，這是原稿和電子圖，你都可以帶走，調查清楚了送回來就行了?！?

王一凡拿到圖，說道：“行，希望你積極配合，我們會認真核實，爭取半個月內給你一個明確的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