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想別的男人看你
- 離婚后我成了大佬的小心肝
- 百里潮生
- 4080字
- 2021-04-01 16:00:00
到底路途太遠,景致也單調,出了城之后幾乎沒什么變化,除去剛出城時,舒念難得見到漫天遍野的野花野樹短暫興奮了一下,之后就陷入無止境的重復景色之中,漸漸沒了什么興致。
尤其漸入深秋,樹葉近趨凋零,一眼望去頗有幾分蕭瑟之意,看久了,心情都不大甚好,舒念收回視線,困意越發涌起,終于挨不住,也睡了過去。
一陣脖子的酸麻,讓舒念睜開雙眼,稍微一動,脖子就疼得難受,她忍不住低低‘哎呀’了一聲,緊接著車子劇烈顛簸了一下,舒念身子一歪,不防備,一下子沖著車窗撞過去,預期的疼痛沒有傳來,一只胳膊環住她的腰,將她截停在半路。
“哪里疼?脖子嗎?”江潮生聲音沙啞,像是沒有休息好。
舒念扭頭看,見他正半擁著自己,眼里盛著關切,只是神色略顯疲憊。
回想剛醒來時的情形,應當是她半路睡著了,又被江潮生攬在懷里,枕著他的肩膀睡了一路。
見她一直不回答,只是手摸著脖子哪里,抬手去幫她揉著:“肯定是剛才睡覺一直一個姿勢,有點落枕。”
舒念放緩動作,慢慢扭了幾下脖子,瞥見窗外的景致同剛出城那一會兒有了很大差別,再瞧不見成片的民居,只偶爾零星幾個茅屋閃過,一片荒無人煙。
“咱們這是到哪兒了?”她忍不住問道。
江潮生手上動作沒停,繼續幫她揉著:“快到巫女鎮了。”
舒念聽了這個名字,忽然想起一直盤繞心中的疑慮,便問了出來:“你說,好好一個山,為什么叫巫女山呢?一直以來大家對巫女這兩個字的印象好像都不怎么好。”
其實她也就是這么隨口一問,沒指望江潮生能真的答出來,結果他倒是知道:“傳說這里以前干旱無雨,當地人都活不下去了,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人茍延殘喘活著,一個女子不愿離開家鄉,自愿獻祭求雨,這才換來一方安寧,所以,這個地方的人為了紀念這名女子,改名為巫女鎮,鎮子旁的山久而久之,也就叫做巫女山了。”
舒念聽了,笑道:“一個原本可以跌宕起伏的故事被你講得這么沒滋沒味,別說,也是種本事。”
江潮生不在意笑道:“傳說而已,當不得真,自古以來就是這樣,靠山的人總喜歡神話山上的神仙,靠海的人愿意相信海里的神明,至于有沒有,誰又真的見過?不過聽聽罷了。”
見她面色輕松不少,又問:“脖子這會不疼了吧?”
舒念點點頭。
“那再好不過了,一會兒咱們進了鎮子,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再往前走就臨近山,車開不進去,少文已經提前去打點,本來想著快到了叫醒你,結果我也睡著了。”江潮生揉揉酸麻的胳膊,見舒念表情懵懵的,逗弄她的心思又起,打趣道:“你的睡相可真不怎么好,又是說夢話又是流口水,平日里看不出來啊。”
舒念驚了一下,隨即紅了臉,扭開頭去,故作淡定道:“平日里大家都醒著,你怎會知道別人睡著了什么樣子。”
江潮生被她的反應逗得直搖頭笑:“我騙你的。”
“我知道,我這人睡相還是很好的。”舒念答得理直氣壯,江潮生伸手過去捏捏她臉,笑鬧間,車子到了地方,司機停好車,恭敬下來開門。
腳沾了地,才覺得一陣虛浮,抬起頭來,日上三竿,感覺快到晌午了,她扯扯嘴角,自嘲地想,這么費勁出來就為了再費勁地爬個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腦子有問題。
“小姐,您累不累?進去歇著吧。”明水走過來詢問。
袁少文已經提前過來找好了落腳歇息的店,讓明水過來說一聲。
舒念打量著明水的臉,雖然蒼白,但精氣神很好,便問道:“你一路上沒有不舒服吧?”
明水不好意思地回答:“在城里沒什么,出了城后到了不好走的那段路,車子開得又快,顛得我吐了,白瞎那么好的青蟹粥了。”
舒念對她這時候還心疼早晨的蟹粥哭笑不得:“那你現在又活蹦亂跳,看來也沒什么大礙。”
明水不當回事道:“嗯,是,沒吐之前真是難受死了,本完了就好多了,袁隊長拿出一個小鼻煙壺,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他讓我聞一下,說是專門治暈車吐的,我聞了聞,果真后面一路都沒事,對了,小姐,你有沒有吐?”
舒念擺擺手:“我睡著了,沒有難受。”
袁少文正在跟江潮生說著話,完事后他先行進到一家店里,江潮生向她走來:“走吧,先吃點東西,雖然還沒到午飯的點,但咱們得爬山,一時半會結束不了,肚子里不能指望早晨那點粥,還是吃飽了穩妥。”
舒念沒什么胃口,但也知道他說得有道理,跟著往里走,忍不住多瞧了兩眼袁少文。
大家進了一家看起來還算干凈的小店,袁少文帶著明水和另外三人坐在另一張桌子上,沒多久,飯菜就上齊,瞧了瞧,都算精致,嘗了幾口,胃口尚可,勉強吃了幾口后,舒念便放下筷子,忍不住看向明水和袁少文。
明水吐過,早就餓了,桌子上的菜又都是她喜歡吃的各式肉菜,高興得早就等不及,低頭悶聲扒飯,誰也不理。
袁少文在一旁邊吃邊時不時抽空瞧瞧她,見她吃得太快,會曲起食指在桌子上輕輕敲兩下,明水一瞧他的神色,心里一害怕差點噎著,憋得臉通紅,袁少文無奈又趕忙給她倒水喝,順過氣來,明水還想再繼續吃,被袁少文給訓了兩句:“吃那么快做什么?又沒有人跟你搶。”
明水弱弱回答:“人家餓了呀。”
袁少文瞪她,明水嚇得脖子縮了縮,不敢再頂嘴,悄悄轉過頭來,正碰上舒念在看她,連忙可憐巴巴地問:“小姐,我可以過去跟你一起吃嗎?袁隊長太嚇人了……”
不待舒念回答,袁少文就搶斷道:“不可以,督軍和夏小姐有話要說。”
明水癟了癟嘴,舒念覺得好笑,指著江潮生問她:“你確定對著這張臉會吃得更香一些嗎?”
明水看向江潮生,見他正朝自己看過來,明明沒什么表情,卻冷不防打了個寒戰,搖搖頭,瑟縮著又回去繼續吃飯,只是速度放慢了很多,時不時瞧一眼袁少文的臉色。
江潮生見她看得入神,不滿地敲敲她的手背:“好好吃飯。”
舒念收回視線,無奈道:“我吃不太進去,剛才路上顛得胃實在不舒服,哪里吃得下。”
江潮生無奈看看她,叫來店伙計,吩咐他挑幾個好帶的吃的給裝起來,一會帶走。
舒念有了底,知道自己餓不著,就更沒了吃飯的興致,又扭頭去瞧明水,被江潮生扣住了手心:“你老實吃你的飯,總看別人干嘛?”
舒念努努嘴:“我在看一出好戲啊,你沒發現嗎?”
江潮生隨意一掃,語氣平平:“沒發現。”
舒念又要去看,被他瞪了一眼:“你要是再看,不好好吃飯,我可就喂你吃了?”
說著夾起一塊肉就要喂她,嚇得舒念忙接過來自己吃進去:“我不看就是了。”
江潮生見她終于肯踏踏實實好好吃飯,也不再說什么,快速地吃飽,雙手環著盯著她,監督她吃下一碗飯。
等到她終于吃完,江潮生才說:“可算吃完了,大家等你等得都要發霉了。”
一行人終于踏上登山旅程,袁少文已經雇好了車,一行人悠悠達達,沒多久就到了,舒念驚喜道:“這么快?我還以為又要半天呢。”
說是爬山,巫女山地勢并不險峻,坡度也適宜,雖是中午,登山的過程中,時不時能看到行人,或上山或在中間歇息,照顧到舒念的體力,大家都行進得不快。
雖是中午,太陽很曬,但天氣轉涼,并不怎么熱,經過一個涼亭,舒念將帽子摘下,臉已經有了血色,不再像剛下車那般蒼白,江潮生的臉上總算露出點笑意。
路經幾個行人,看樣子也是來賞楓葉的游人,衣著輕便,面容輕快,時不時說笑兩聲,經過他們時其中兩名男子往亭子里看了好幾眼,江潮生的面色漸漸沉下。
舒念恍然不覺,問:“還要多久才到山頂?”
江潮生笑話她:“誰跟你說要爬到山頂的?”
“那我們這是去哪里?”
“再爬一小段就到了半山腰的一個緩坡,那里有成片的楓樹,景致最好,到那里就可以了。”江潮生解釋道。
舒念夸張地笑問:“我們大老遠來,就為了這么一小段路?”
江潮生不滿道:“這里的景致是別處沒有的,咱們來了看了記在心里,就值了。”
舒念忽然來了興致,問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潮生笑笑:“我也是聽旁人說過的,這里離鄴城不遠,當時少文正好有事要辦,我就讓他順路過來探一下路,自然知道得很清楚。”
休息了一會兒,舒念他們準備再出發,明水早就已經等不及了,一行人朝著山坡走去,舒念沒等出涼亭,就被江潮生將帽子扣在腦袋上:“戴著。”
舒念想要摘下來:“這會兒樹蔭這么多,擋著太陽,不曬了,我不想戴。”
江潮生還是那句話:“戴著。”
舒念不滿抗議:“為什么?”
江潮生轉身擋在她眼前,低頭盯著她,說道:“因為我不想旁的男人再盯著你瞧。”
舒念一時沒領會他什么意思,茫然地問:“沒人看我啊。”
說完又去看袁少文和那三名男子。
江潮生猜到她的意思,出聲道:“不是他們,他們還沒這個膽兒。”
舒念更迷糊了:“那就沒人看我了啊,除了你。”
江潮生不耐煩地扣住帽子:“總之你戴著,人來人往,什么人都有,你想這么任由他們打量?”
舒念考慮了下,不想,便又繼續戴著,見她不再往下摘,江潮生才滿意地捏捏她的臉。
又爬了一會兒山,到了一片地勢平坦的路段,舒念抬眼一望,遠處一大片楓林,宛如一大團燃燒的火焰,染紅了天際。
她開始激動起來,高聲喊了句:“快看快看!”
江潮生笑著催促道:“走近點更好看。”
一行人加快腳步,等到近前再一瞧,片片楓葉精巧細膩,玲瓏剔透,舒念忍不住抬手去碰,笑道:“唐代的杜牧寫過,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描繪的就是這樣漫山遍野的紅吧!親眼瞧了才發覺說葉子勝于二月花是一點兒也不過分的。”
江潮生點點頭,贊同道:“春天的紅花雖然色彩鮮艷,但不如秋天的紅葉色澤深沉、透徹,巫女山的紅葉與別處不同,還有一種飄逸的美。你看,一入秋,整個山坡被紅葉覆蓋著,火紅火紅的,看著心情就好。”
此時陽光正盛,一簇簇紅葉在陽光的照耀下,猶如一團團的火焰在燃燒,真真“飛焰欲橫天”。
舒念看得流連忘返,一時醉了一般,喜不自禁。
江潮生隨著她走在前面,袁少文和明水以及其他人略走在后面,隔著一段距離跟著。
偶爾能聽到明水嘰嘰喳喳的驚嘆聲,接著就是袁少文壓低聲音的教訓,明水就會閉口不做聲,沒過一會兒又忍不住興奮,兩人這樣一來一往,舒念賞著美景,時不時看熱鬧一般瞧著兩人的相處,笑得不可抑制。
江潮生橫跨一步,擋住她的視線,舒念抬頭望去,見他頭頂一片紅彤彤的楓葉,趁著江潮生的面色也鋪上一層紅色,顯得整個人暖暖的。
舒念忍不住笑了。
江潮生壓低聲音問她:“笑什么?”
“笑你啊。”舒念也來了興致,想要逗逗他。
江潮生也不追問,只是略一彎腰低頭,在她面頰上飛快一啄,便沒事人似的站直身體,望向別處,無辜得很。
舒念擰著鼻子嗔怪道:“光天化日,周圍這么多人呢!”
江潮生眼睛都不眨:“好,那就等到晚上。”
舒念被他鬧得紅了臉,推了他一下,江潮生抿著嘴,兩人都笑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