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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飛龍掌血

  • 御魔尋鼎記
  • 純粱九鼎
  • 3211字
  • 2020-11-18 17:04:06

看看表,凌晨三點。

岳平陽把紙條放進衣兜里。此刻他不想分析判斷,只想好好睡一覺。無奈肩上咬傷處格外難受。

睡覺前,他靈機一動,把自己的尿液涂在了傷處。自己的小便既然能克制煞氣,定然也會治療煞毒。誰料到,痛雖然止住了,但現(xiàn)在卻又癢的厲害,如百爪撓心。

夏日夜短,再有一個多鐘頭天就放亮了。他索性起身,開門奔向了古青田的老宅。岳平陽想弄清楚,剛才的黑影是不是青田。

月光明亮,時有蟬聲悠揚。

大門內上了鎖,岳平陽不便叫五爺開門,直接翻墻出去,奔向古青田家。

經下午一番折騰,一堆人把古青田大哥家禍害的亂七八糟,古青田大嫂徹底怒了,干脆鎖了大門,誰也不讓進去!

有人請示族長,在老院西南角扒出一個豁口,用磚修砌整齊,再安上一個木框竹條的柵欄,便算作大門了。

守夜值班安排了六個人,一色都是精壯小伙子,二人一撥,三撥輪倒,一班值兩個小時。

岳平陽還未到大門口,便見一束手電光照來,他趕緊自我介紹:我是岳平陽,古青田戰(zhàn)友!

那人滅了手電,“好家伙,這么早啊!”

岳平陽聽出來了,此人正是古霄亮。古霄亮是族長五爺大哥的曾孫子,今年才二十五歲,據(jù)說在市里某家健身館作健身教練,因為要籌備家族大會,被五爺召了回來。

先前他倆動過手,他也看不上岳平陽,還老想著報復一下。等岳平陽兩次救他,又治服古青田后,他對岳平陽開始佩服起來,現(xiàn)在一見,格外親熱。

岳平陽進院以后才發(fā)現(xiàn),六個人沒有一個睡覺,他們先是打牌喝酒,而后便圍坐聊天,古青田發(fā)彪,他們可都是見識過的,誰還能睡得著覺?

大家見了岳平陽都很興奮,好像一下子找到了靠山,恭敬得不得了,又是遞水又是敬煙。

岳平陽問古青田情況如何?古霄亮說,很平穩(wěn),沒什么動靜,他周邊拉了電網,覺得踏實多了!

岳平陽拿了手電,走到窗邊。門窗上下都進行了加固。窗戶外邊還新加了很粗的鋼筋防護欄。借著手電光,可見古青田還躺在木板上,只不過身子稍微翻動了一下。

岳平陽的心放下不少:能翻身就好。他照顧過病人,知道病人臥床久不翻身,就會阻止血液循環(huán),身上會生褥瘡。

古霄亮討好,“岳大哥,現(xiàn)在沒事教我們一手唄,閑著也是閑著!”

“好!”岳平陽掏出打火機,“啪”地一下按著,“看著,如果這火苗子有溫度,說明一切正常,你們該睡睡,該吃吃,如果火沒溫度,就要小心了,說明那東西又來了!”

幾個人瞪大眼睛,“怎么可能?科學嗎?”

“你們點上支蠟,隨時注意!”

古霄亮趕緊找蠟點了一支,用手摸了摸火,“正常!”

岳平陽又問:“昨天晚上還有誰來過?”

古霄亮說:“我五老爺來過,還有古青月也來過!”

他們這里稱曾祖父為“老爺”,岳平陽是知道的。“噢,古青月什么時候來的?”

“十一點左右?”

岳平陽立刻想到了那張紙條,“她來都干什么了?”

古霄亮說:“也沒干啥,轉了兩圈,又拿手電朝里看了看!”

“古青月是什么人?”

“她爺爺跟我老爺是叔伯兄弟,當過國民黨,后來成了共產黨,是個老干部。她爸原在省里工作,后來好像經商了,我見過兩次。她這次回來主要是代表他爸籌劃家譜大會的事,出了不少錢!那個柳斌是她的司機!”

岳平陽道:“怪不得?她看著很不簡單!”

“那當然了,我們古家哪有女人入祖譜的?她就能入!名字里還有個‘青’字,跟男人一樣待遇!”

岳平陽不再說話,又拿手電返身仔細照了一遍,果然,在老式木窗的邊角上發(fā)現(xiàn)兩個圖釘大小的東西,這東西就釘在窗框上,烏黑發(fā)亮,釘帽邊沿成鋸齒狀,不仔細看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這是什么東西?她到底要搞什么?

岳平陽邊走邊想,當剛走回五爺家的那條巷子時,突然聽見背后傳來一聲悠悠的嘆息。

他回頭,并不見人,卻見不遠處地上出現(xiàn)一條影子,看那影子的模樣,是個老者的側身像。再仔細看,竟然是族長五爺?shù)纳駪B(tài)!

搞什么搞?難道這老爺子也是非人類?

岳平陽使勁眨眨眼,仔細再看,那影子竟朝著自己走了過來,步子不緊不慢,待走近了,還能看出有一條拐杖。

說來也怪,岳平陽沒有緊張感,倒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都是什么日子?竟然連連撞鬼!看來,這些“封建”們是“封”不住的,該“見”還得見!

岳平陽惡意地含口唾沫,使勁“呸”了過去!他小時候聽老人們說過,鬼怕童子尿,也怕人吐唾沫。

很怪,唾沫并沒有落地,倒是眼前突然晃出個大活人來,正用袖子抹臉。看來,這口水被他接住了!

岳平陽還是有點意外,后躍一步,拉開架式!

“好沖的陽氣!”那人邊抹臉邊說話!

不像是邪物,話音清亮沉穩(wěn),感覺不到兇煞氣,看著也不像是來干架的。岳平陽再看他長相,一個老頭,白發(fā)蒼蒼,身著藍布長袍。像五爺,但不是五爺。

“誰?”

“我姓古,叫古千音!”

可以確定,他不是人,但也不是鬼,鬼沒有影子,可他不但有影,而且還是兩條影子。我去!一個人怎么會有雙影?岳平陽抬頭看看,天上只有一個月亮,周圍也并無光源。

“你是干什么的?”

“噢,我是古家先人,回來看看!”

出于對五爺?shù)淖鹁春团c古青田的關系,岳平陽禮貌一下,“老前輩好,剛才多有冒犯!”

“不礙事!”他又進前一步,“你中了毒。傷口是否由疼變癢?”

“是!”

古千音沉吟道:“癢后會變麻,五日之后,由麻變燙,如烈火燒烤。再有五天,從傷口始,周身潰爛,痛不可當。一般人會活生生痛死,你倒不會,將爛肉剔掉,還能長出新肉來!”

我個天,還不如直接死掉呢,爛而不死,真成“爛人”啦!

“如何醫(yī)治?”岳平陽聽他說話半文不白,也拱了拱手,仿著他的腔調,“請老人家指個路數(shù),畢竟,我也是在為古家出力嘛!”

老頭兒仰頭看天,對月凝視片刻,“要想攻治此毒,包括治療你的腰傷,只有兩條路:一是要靠修煉道法,提高修為,自運靈氣對治;二是尋得奇藥妙方,方能治好!”

岳平陽沒有遲疑,“選第二條!”這時候還搞哪門子修為,自己根本不懂道法,所以談不上提高。后者靠譜,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無論中藥西藥都容易搞到!

老頭“噢”了一聲:“要說這方子也簡單,藥物只一味,飛龍掌血!”

岳平陽腦袋一大:龍血?這年頭涮鍋子連鴨血都不保真,哪里找龍血去!這老爺子,鬼話連篇。但看他神情不似戲耍,開動了一下腦筋。

他猛地記起,當年在駐地抗震救災時,一個挖藥老人曾送過自己兩根山藥狀的東西,當?shù)貑咀鳌帮w見血”,莫非便是此物?

岳平陽連比劃帶說:“是不是飛見血?”

“正是!看來你確實與之有緣啊!”

岳平陽長出口氣,這就好辦了!咱有啊!

孰料古千音接著說道:“我說的飛龍掌血必須是千年靈物!”

岳平陽摸出煙來遞上一支,“您還是給我指指第一條路吧!”

“你只管抽,我吸二手煙就行!”老頭子看來也是煙鬼,他猛抽一鼻子,“第一條路,我卻不能,自有人為你指引;第二條路,我倒可透些消息,五天之內,東南方向,將有一株飛龍掌血出世。昨晚天眼大開,奇異之物都要出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得走了。”

話音未落,人身一轉,消失的無影無蹤,剛才種種,竟如一夢。

岳平陽靜立片刻,轉身回走,卻發(fā)現(xiàn)古千音又蹦出來了。老頭兒再吸一口煙,鄭重道:“明天道士作法,你萬不可立于卯、午之地,酉位卯向最佳。如有不測,用此步形!”

他說著開始示范:腳掌似抬非抬,緊蹭著地面,進進退退,演示了兩遍,“左手掐道指印,最后,右手取拂塵絲一根,這塵絲可以幫你抓飛龍。須注意,氣守丹田,仰望北斗,不可分神。萬萬不可近女人,切記,切記!”

“哪找拂塵?”岳平陽問道。

“道士就有!”古千音人走留話,“再點一支煙放在墻根,呼我姓名,算是奉敬了!”

岳平陽學著他的樣子比劃一下道指手印。所謂的“道指印”,就是手指的姿式,食指、小指伸開,中指、無名指握曲,大拇指橫握,抵于中指與無名指指尖處。

手腳比劃一番,反復練了兩遍,這才點了根煙放在墻角處。

天已黎明。不遠處門響一聲,五爺走了出來。他盯著岳平陽看了一陣,“小伙了,剛才和誰說話?”

岳平陽掏出手機,“沒有,打個電話!”心里笑道:這怎么說呢,我能說跟你祖宗聊過天嗎?

后邊也傳來了腳步聲,古青月和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古青月說道:“五爺,車已經聯(lián)系好了,下午就能把法師們接過來!”

岳平陽突然想到了古千音的話,越琢磨越覺玄乎,看來,道士們作法很可能順利不了,說不準還要出什么亂子!自己得好好考慮一下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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