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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鐐銬加身

岳平陽跳入院內,發現老院里有四個人在喝啤酒,不時地低語幾句。啤酒瓶子擺了一地,每人身旁都放了一條棍子。看情形,老屋里有人,他們是看守者

有個瘦子發現了他,不由一楞,隨即抄起棍子跑了過來。

岳平陽滿臉帶笑,點頭示好,裝作怯生生的走近幾步,還不等他問話,驟然發力,猛地旋臂揮掌在瘦子腹部推頂一下,瘦子輕輕啊了一聲,立即渾身癱軟下去。

這是老班長傳授的近身格斗技巧,推頂胃部上移,逼迫心、肺二臟,使對手供血、呼息不暢,令其瞬間喪失抵抗力。

現在需要爭取時間,又不能下死手,這是最管用的制敵招術。

另外兩個小伙子見勢不對,掄棍子打來。岳平陽側身躲過,用腳尖猛踢其中一人大腿根,將其放翻。而后佯裝奔向屋前之人,剛跑兩步,卻猛地回身反撲,將另外一人扳倒,又在他后腦勺上拍了一下。

轉眼間,放翻了三個。

第四個是中年人,他知道斗不過岳平陽,要打電話叫人,手機剛撥到一半,見岳平陽已然到了跟前,神情一緊,“你干啥?”

“我是古青田戰友,看看他,你把門打開!”

兩扇黑色木門緊閉,還上了鎖。

“兄弟,你是青田戰友,我是他堂哥,咱有話好好說!”

“好,請開門!”

此人還要拖延時間,岳平陽變了臉色,瞪大雙眼。他有些怕,只好掏出鑰匙,討好地說道:“只能看一眼,危險!”

門打開,岳平陽被震驚了!

古青田就躺在屋子中央,頭內腳外。四根拇指粗細的鐵鏈分別拴住了兩手兩腳,成“大”字形鎖在四根鐵橛子上。鐵橛子有小臂粗細,斜釘在地上。

青田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如此對他,還他媽有沒有王法人性?這是一名優秀戰士,一個出生入死過的軍人,一個二等功臣啊!

岳平陽熱血上涌,已然失去了理智,青筋暴起,目光如刀,兩只拳頭咔吧直響。

此時,小院的角門打開,古青月帶著柳斌走了進來,看看眼前情形,已然完全明白,不由嘆了口氣。

“岳平陽,你冷靜一點!”

“冷靜你瑪拉戈壁!放開他!”這是岳平陽生平第一次對女人大聲叫罵。

古青月搖頭,“人不能放,你要控制,最好坐下來聽我慢慢說!”

岳平陽沒理她,轉身要進屋。古青月上前一步攔住,岳平陽直接揮拳狂打。古青月伸手接招,兩人很快便膠著在一起。

岳平陽像只瘋狗,拳腳并用,專朝她臉部、胸部和襠部下手,動作又狠又刁,暴戾的像個歹徒。

古青月穩扎穩打,格擋盤纏,極力周旋。

岳平陽要速戰速決,無奈古青月功夫超好,閃得快,發力巧,動作纏綿細密,看著飄飄忽忽,卻力道沉穩。岳平陽使盡全力,卻總有一種黏黏乎乎的感覺,有勁使不出來。幾番過招之后,他絲毫沒有占到上風。

幾個小伙子都緩過勁來,圍著觀戰。柳斌一個勁地勸架:“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嘛!”

突然,古青月猛地收手,身形一撤,站著不動了,眼瞅著岳平陽撲了過來,似乎是做好了挨打的準備。

岳平陽以為她要耍花招,可等撲過去時,才發現她是真的要停手,遂擰腰撤肘,硬生生懸崖勒馬。他已經完全恢復了理智。古青月沒有敵意,也沒有用狠招,甚至沒有主動進攻,只是以打止打,無非是想釋放自己的怒氣。

岳平陽想到了昨天自己提起古青田時柳斌的表情,想到了老醫生聽到古青田時的驚恐,再想想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聯想到青田鐵鏈鎖身的現狀,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

況且,自己如此對待一個女孩,不僅是粗暴無禮,甚至有些卑鄙無恥,絲毫沒點男人的作派,過份了!無論打過打不過她,都算輸了。

岳平陽沖古青月點點頭,“對不起!”

古青月倒沒想到他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頗有些意外,摘掉墨鏡擦汗,抱以一笑。

她的眼睛充滿血絲,顯得很疲憊,讓人心生憐憫。

古青月不計較,被打的幾個卻憤恨難平,外邊又進來幾個人,個個手里抄著家伙,若不是柳斌和古青月勸解,恐怕又要生出事來。即使如此,岳平陽也結結實實挨了幾腳。

“事已至此,你就好好看看戰友吧,看完之后,跟我走,我跟你解釋!”

岳平陽進到了屋里。

老屋子很低,光線不太好,地是土地,彌散著一股潮霉氣味。

古青田躺在一塊木板上,身下只墊了一層薄褥子,身上只穿了背心褲頭,眼睛緊閉,牙關緊咬,時不時吸一口氣。

由于手腕和腳腕鎖著鐵鏈,已經磨破,血跡干透,結成了痂。腰部也有一塊皮膚紅腫,想必是磨壓所致。

在他的肩膀兩側,放著兩只碗,一只碗里放了黑豆,一個碗里擱了小米,上邊各插著三支香。頭頂前邊,置了一個鐵質小香爐,爐是空著的,里邊擱了一道符。

符的顏色發黑,字跡是紫紅色,看符的材質,應該是木頭的。

看來,古青田不是生病,而是中邪了,而且中邪之后還可能做了很兇險的事。好好的,怎么會這樣?

“青田,我來看你了,能聽見嗎?”岳平陽點上支煙,輕輕說道!

古青田是連里公認的好人,聰明謹慎,厚道溫和,平時很少與人起爭執,總是笑咪咪的。如果沒有并肩戰斗的經歷,你都會覺得他有些窩囊!

往事一幕幕再現。岳平陽撫著他肩上的槍傷,有些哽咽。

古青田的身子油乎乎的發黏,周身散發著一股酸臭氣,幾只蒼蠅嗡嗡地飛著。

岳平陽朝外看看,“麻煩給我端盆水來,再拿塊毛巾,我給他擦擦!”

一個平頭小伙子嘟囔:“擦個毛,他都把我們害慘了,有啥可擦的!”

岳平陽看他一眼,低聲道:“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牙打掉!”

“你麻弊動手試試,嚇唬誰呀,當他娘弊兩天窮兵還牛了!”小伙子不吃嚇唬。

岳平陽懶得再理他,探手抄起古青田頭上邊的那個鐵香爐,直接沖他腦袋砸過去,沒砸到臉,卻摔到了肩膀上,小伙子立即發起怒來。

這群人怎么可能容忍一個外地人在自家院里撒野,又吵嚷著要沖過來。

也不知誰說了句:鎮符壞了!眾人立刻變得驚慌起來,呼的一下又退了出去,圍堵在門口瞅著里邊!

古青月幾乎是命令:“岳平陽,你趕緊出來,鎮符讓你弄壞了,有危險!”

岳平陽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又沖動了,沖動之下便把香爐當武器用了,順便把里頭那塊木片也甩了出去。

岳平陽趕緊去撿,邊撿邊向外邊人鞠躬倒歉,他知道好歹,真把這伙人激怒了,古青月也保不住他。

他抄起那塊木符看了看,只是上端裂了一點,抹點502膠,應該看不出來。

他現在不可能出去,即使出去也要兌現諾言,必須要給古青田擦洗一下。可他又覺得不對勁,大家不是在看他,而是盯著他的身后。

柳斌說:“他動了,你快出來吧!”

身后確實有動靜,傳來了鐵鏈的抖動聲。

岳平陽轉過身去,仔細地打量著古青田。

古青田的手輕輕動了一下,呼吸開始加重。岳平陽推了推他,“青田,你醒醒。哎,老古,別他媽裝了,方便面煮好了,放雞蛋,還有咸鴨蛋哩!”

古青田最愛吃煮方便面就咸鴨蛋。

古青田第一次執行任務受傷暈倒,岳平陽便是這樣喚醒他的。

這次他沒醒,但眼皮子眨了一下。

柳斌把水打了過來,站在門口遲疑一下,還是走了進來,又使勁拍了拍岳平陽的肩膀。

岳平陽將毛巾擰了擰,從頭開始給青田擦起來,擦到腰部時,一盆水已經混濁不堪。

這時,一個中年人主動進來端換了一盆水。看樣子,他是被這份戰友情打動了。

其實,中年人的這個動作也把岳平陽感動了,他決定把古青田的襠部也擦一下,之前是想閃過這一塊的。

就在岳平陽退掉古青田的褲頭時,不由楞了一下。

他發現古青田的大腿根上有異樣,這小子,腿上的汗毛怎么這么長?還有紅毛!

仔細看去,發現那并不是古青田的汗毛,而像是女人的頭發。古青田的左右兩腿,分別系了三根頭發,頭發很長,即使繞腿一圈,還剩余很多,剩余部分打了一個奇怪而復雜的結。

左腿上系的是紅色的頭發,右腿上系的是黑色的頭發。

這是什么意思?是為了紀念他的女朋友嗎?或許,這是什么人的施的邪術,是他中邪的關鍵所在?

岳平陽想把頭發扯斷,沒想到頭發很結實,韌勁十足。他轉頭向柳斌,“柳斌,把你的瑞士軍刀扔過來!”

古青月臉色一緊,“岳平陽,你要干什么?”

就在此時,古青田又動了一下,眉頭也隨之緊皺起來。

岳平陽推推他,“青田,青田,快醒醒!”

猛地,古青田半睜開了眼,先是朝門口人群看了一下,又把目光轉向岳平陽。

岳平陽長出一口氣,想笑。但這笑容只露出一半便僵在臉上。

古青田的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眼睛完全睜開,眼神尖銳鋒利,如刀尖般閃著寒光。

“他不是古青田,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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