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洋房別墅矗立在清晨的陽光里,顯得格外漂亮,住在這種房子里的人一定非富即貴。
金占山趴在床上,一個年輕貌美穿著睡衣的女人正在給他按摩,這個女人叫吳媚兒,今年不過二十五歲,那副長相和身材去當模特完全沒問題。
望著金占山后腦勺上的縷縷白發(fā),吳媚兒嘆息道:“你的白發(fā)又變多了……”
金占山不解氣的說:“剛收拾完兒子的事,又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這么個小偷,整天忙得人根本停不下來。”
“還沒找到這個人嗎?”吳媚兒有些驚訝的問。
金占山懶洋洋的呻吟一聲:“我總有一種感覺,這個人是來挑戰(zhàn)我的。”
吳媚兒不可思議的笑出來。
金占山轉(zhuǎn)臉嚴肅的問:“笑什么?”
“我只是覺得這怎么可能?那個人只是個運氣好的家伙罷了,早晚都會被捉住的。”吳媚兒趴在金占山背上接著說:“除了我,當今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挑戰(zhàn)你。”
“好了,去倒杯水來給我喝吧。”
金占山翻過身來點上一只雪茄,吳媚兒起身走出臥室。
每一個小偷,不管他是偷什么的每個月都要給上級上交份子錢,只是他們不知道這些錢最終都會來到金占山的這里,交了錢的會得到一塊地盤,不交錢的不允許行竊,發(fā)現(xiàn)一次就會被砍掉一根手指頭。
大家都在自己的地界上行竊,誰也礙不著誰的事,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秩序的建立讓這些小偷的效率更高了,因為在劃定的地盤內(nèi)呆得越久他們就越熟悉,也就越利于作案。
只是金占山?jīng)]想到,就在這么殘酷的制度下都還有人敢跳出來到處偷,就拿這個人的行為來說,把兩只手都砍掉了也不為過。
江湖上只知道賊王是個外號叫BOSS的人,卻不知道這個BOSS其實就是吳媚兒,更不知道BOSS后面的男人就是金占山。
“呯!”
玻璃破碎的聲音傳到臥室里,金占山為之一驚大聲喊到:“怎么了?”
金占山來到廚房里看見碎落一地的杯子忙安慰吳媚兒:“打發(fā)打發(fā)打碎就發(fā)咯,不要放在心上。”
吳媚兒一把抓住金占山的手臂指著櫥柜下面顫抖的說:“保險柜被……”
金占山趕緊蹲到櫥柜下面去查看,這個暗格里的保險柜已經(jīng)被打開了,里面的財務也被洗劫一空了。
正當吳媚兒不知所措的時候,金占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吳媚兒一把抓住金占山的手臂擔心的說:“BOSS……”
“我沒事,我沒事,只不過覺得我這專門偷人的家里都被偷了,可笑而已,哈哈哈哈。”金占山擺擺手。
“BOSS,這個人都偷到我們家里來了,再不能小看他了。”吳媚兒擔心的說著。
“哈哈哈哈。”金占山苦笑道:“何止是不能小看他啊,簡直是要重視他啊。”
“那我們怎么辦?”吳媚兒一絲不茍的望著金占山。
金占山收起之前那副隨意的面孔,變得非常嚴峻:“讓六哥出馬。”
吳媚兒看見金占山終于下定了決心,派出了行動隊的一把手,頓時覺得放心多了。
一輛老式的桑塔拉轎車行駛在郊區(qū)的公路上,開車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糟老頭,他看上很慈祥,就跟鄰家大伯似的,穿著也以深灰色的衣服為主,非常樸素平凡,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很有神,哪怕面部都癱瘓了那雙眼睛依然明亮。
“冰雪覆蓋著伏爾加河,冰河上跑這三套車,有人在唱著憂郁地歌,唱歌的是那趕車的人……”
糟老頭隨著車載DVD播出來的俄羅斯名曲《三套車》饒有興致的哼著,突然慢慢降低了聲音,好像前面有什么事發(fā)生了。
這是一條并不太寬的公路,現(xiàn)在卻有幾個年輕人圍一個躺在地上的人站在馬路中間,轎車根本無法通過。
糟老頭停下車,走到這幾個年輕人的面前,望了一眼躺在地下的那個年輕人,愣愣的問道:“怎么了?”
幾個年輕人不說話,只是冷冰冰的盯著糟老頭,似乎在醞釀什么事情,他們的背后都別著西瓜刀,手已經(jīng)摸到了刀柄上。
糟老頭看出了異樣,慢慢挪步往后退,他才抬起腿來地上裝死的那個年輕人就爬起來用刀指著他大喊:“把錢拿出來。”
另外幾個年輕人見狀馬上抽出刀來上去圍著糟老頭。
“別緊張別緊張,我身上的錢你們?nèi)磕萌ァ!痹憷项^一邊掏出錢包一邊對大家笑瞇瞇的。
為首的年輕人不耐煩的接過錢包打開來看,把里面的錢摸完后就把錢包丟在了地上,糟老頭趕緊蹲下去把空錢包撿起來笑嘻嘻的解釋道:“里面有我孫女的照片。”
為首的年輕人打開糟老頭的轎車門,進去仔細的搜查了一遍,把糟老頭的手機啊什么的又裝進了褲兜里,最后把頭探出來問周圍的同伙:“老虎,你會開這種車嗎?”
“不不不不,我要去的地方還很遠,沒這車根本到不了,你們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放過我吧?老天爺會保佑你們在這行發(fā)財發(fā)富的。”糟老頭走到駕駛室門前的擋住。
為首的年輕人拿刀比在糟老頭的胸前:“滾開。”
糟老頭趕緊縮開:“好好好,你要你就開走行了吧?現(xiàn)在這車是你的行了吧?”
會開車的那個年輕人坐到駕駛室的椅子上,不一會兒就把車發(fā)動了,幾個年輕人正準備坐上去離開,糟老頭又跑過來拉住了年輕人的手臂:“那我和你們搭個順風車總行吧?送我到車多的地方我自己想辦法,好嗎?”
為首的年輕人悶不吭聲的舉刀就朝糟老頭的肩膀上砍去,糟老頭隨便的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使之根本用不出力氣來。
“為什么你要這樣?為什么要把人逼到死路上去?”
被抓住手臂的年輕人表情痛苦,手上的西瓜刀馬上就落在地上,使勁想掙脫被抓住的手臂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剛坐上車的幾個年輕人馬上跳下來車舉起刀就朝糟老頭沖來。
糟老頭剛松開之前捏住的那個年輕人他就虛弱的癱坐在地上,再一細看被糟老頭捏過的地方竟然已經(jīng)腫了,而他自己的感受則是骨折了。
望著朝自己沖過來的那些年輕人,糟老頭根本不慌也不跑,每個年輕人都給了一下子他們就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凡是被糟老頭打到的部位根本就是重傷。
糟老頭從后備箱里取出一條繩子來把這幾個年輕的人的手都綁上,繩子的另一頭則系在了車尾上。
糟老頭剛一發(fā)動汽車,被繩子綁著手的這幾個年輕人就哭爹喊娘的被拖走了。
轎車上又發(fā)出了俄羅斯名曲《三套車》的旋律,糟老頭饒有興致的隨聲附和起來。
“小伙子你為什么憂愁,為什么低著你的頭,是誰叫你這樣的傷心,問他的是那乘車的人……”
糟老頭開車來到一處路口緩緩停下,哪里插著一塊路標,糟老頭仔細看了看,上面寫著老秦垃圾回收站,糟老頭確定就是這里了。
糟老頭打開車門走到后面來,那幾個年輕人已經(jīng)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了,整條馬路上都被拖出了長長的一條血跡。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現(xiàn)在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了吧?”
糟老頭雙手叉腰望著躺在地上的這伙人,他們已經(jīng)被整得奄奄一息了,意識模糊了。
糟老頭解開車尾的繩子隨手丟在地上就開車朝‘老秦垃圾回收站’的方向駛?cè)チ耍@個糟老頭就是金氏集團行動隊的一把手,人稱鬼見愁的六哥。
六哥故意把車停在了垃圾場的大門口,然后下車來輕輕走進去,不時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這里的地形特點和環(huán)境情況已經(jīng)被他了如指掌。
六哥走進平房里,看見一個獨臂老人正在打磨他的鑰匙,一直都有的疑惑感更強烈了。
秦叔感到了身后來人,突然轉(zhuǎn)臉望去,憑他多年的經(jīng)驗判斷,這個人不簡單。
“你在干什么呢?”六哥露出慈祥的笑容問。
秦叔馬上回出笑容:“閑來無事,打打鑰匙取取樂。”
“哦!”六哥明白的點點頭:“這個地方是你的嗎?很大啊。”
秦叔放下手上的鑰匙禮貌的問:“我就是個收破爛的,讓你見笑了,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嗎?”
“哦!也沒什么事,我就是路過這里,感覺到有一股藏龍臥虎之氣就被吸引進來了。”六哥笑容可掬。
“這里都是些破爛,那有什么龍虎啊,既然來了就是緣分,坐下喝杯茶吧。”秦叔把茶端到桌上擺著。
“哦,你真是個好人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六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開始喝茶。
“不必客氣,請便。”
“哇,真是好香的龍井啊,你的品味不一般啊。”六哥大口大口的喝著。
“呵呵。”秦叔坐到六哥對面的椅子上:“您喝著舒服就行。”
六哥把茶杯放回桌上朝秦叔笑瞇瞇的說:“哎呀,終于見到你了,果然是非一般的人物,現(xiàn)在我才敢肯定,找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秦叔那份不詳?shù)念A感被六哥這句話證實了,但他仍然抱有僥幸之心,萬一這家伙是猜得呢?
“這位大哥,你是不是看錯人了,我就是個收破爛的。”秦叔望著六哥禮貌的說。
六哥詭異的笑起來,然后從兜里摸出一臺手機擺在桌面上,秦叔當然認得這是什么,因為它是當初霍得華偷過來處理的其中一件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