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劍殺王，百千劍殺賊

大興鄉一個早點鋪子，李蕭背著粗布包裹的長劍，細嚼慢咽的吃著早飯。

問明方向，留下早飯銅板，李蕭翻身坐在野豬背上，狂奔而去。

山賊山寨所在的山峰算是半山腰，兩面皆是懸崖絕壁，下是千丈深淵，百丈峭壁，一條瀑布從更高的山峰飛流而下，只有一方崎嶇山路通向山頂，絕對的易守難攻之地。

這座山原來叫飛瀑山，后來第一個山賊團伙取名為虎王峰，但是因山賊頻出，背地里被百姓喊成強盜山。

李蕭騎著野豬精來到虎王峰山腳下，就停了下來，拿出作為簡單祭煉的秋霜長劍。

李蕭一手執劍，一手緊握魚龍圖，看著眼前的山路，想著這五年來，受到的嘲諷，受到的欺壓。

豪門世族，鄉紳大戶，潑皮混混，商賈豪強，官衙差吏。

哪個不是欺軟怕硬！

哪個不是仗勢欺人！

哪個不是狗仗人勢！

想起過往種種憋屈侮辱，李蕭深深呼吸，輕聲道：“這將是我兩世為人的第一戰！”

“第一次的殺人之戰！”

“第一次蛻變之戰！”

“第一次崛起之戰！”

“來吧！”

“我的第一戰！”

踏出第一步，靈氣分出兩縷，流轉到雙腳經脈，李蕭健步如飛，一種莫名的氣勢隨著李蕭不斷攀登山峰積攢積累。

手中長劍發出淡淡銀白色光暈，似乎實在呼應李蕭攀登的氣勢。

魚龍圖更是做出了反應，深藍色云霧涌出，一條藍色小龍蜿蜒纏繞在李蕭背后，一抹淡紅色游轉在大龍之中，襯托著李蕭宛如神人。

半山腰的巡山賊人看到李蕭，驚呼一聲“妖怪啊！”連滾帶爬逃回山頂。李蕭不為所動，依然一步一步走向峰頂后，緊緊跟在奔跑的巡山賊人身后，這一幕更是嚇壞了幾個巡山賊人。，嗚啦啦哇哇叫跑的更快了。

幾個巡山賊人慘叫驚動了峰頂一眾看門的山賊：“妖怪來啦，有妖怪來啦！”

緊隨身后的李蕭，身后龍影蜿蜒咆哮，嚇得一眾看門山賊連帶巡山的賊人跑向山寨內。

“妖，，妖怪呀！”

李蕭看著前方的一眾建筑，左手一揚，將魚龍圖扔到了天空，仰頭說道：“幫我封禁整個峰頂，只許進，不許出。”

“這一戰，我要一人一劍！”

山寨幾位當家的正在大廳商議接下來去搶哪家呢，結果幾個小賊連滾帶爬闖進議事大廳。

坐在首位大當家虎背熊腰，皮膚仿若古銅，給人一種刀槍不破之感。

穿著一件短袍子，袒胸露乳，一只猛虎刺青爬在大漢胸膛上，一股兇煞之氣撲面而來。

“何事如此慌張？”大當家皺眉，一聲大喝。

“大，，大，，，當，家。妖怪來啦！”

“妖，，妖怪！”幾個小嘍啰嚇破了膽。

其它幾個當家的也是皺眉看著嚇破膽子的小嘍啰，具都看向中間首座的猛虎刺青大漢，嚴肅道：“大哥，這是來著不善啊！”

“哼，管它是妖是怪，一刀劈了就是。”

首座大漢冷哼一聲，一聲大喝：“拿我虎頭刀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妖怪，敢上我虎王峰撒野。”

大當家領頭，議事大廳一眾人緊隨以后，直奔山門。

“吟，，，”

幾位當家走出大廳，就聽到淡淡龍吟之聲，抬頭一看，卻什么也沒看到。

“裝神弄鬼！”

“走！去山門！”

大當家帶著一眾山賊來到山門前，只看見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少年駐劍而立。

大當家一聲大喝：“來者何人？”

“書生李蕭，提劍滅賊。”李蕭高聲回道。

說完，提劍而起，拖著秋霜長劍一步一步前走，劍尖拖在地上石板上，呲啦起星星火光。

走到大當家面前，微笑道：“請大當家送死！”

“找死！”

大當家暴怒，雙手抓起虎頭大刀，當頭就是一刀，從而劈下。

李蕭聚氣成刃劍鋒上，揮劍迎刀，一劍橫斬。

只見一道白光閃爍，一道血光濺起。大當家的身形，驟然停了下來，僵硬在原地。

虎頭大刀前半截“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驚醒站在大當家背后的一眾山賊。

李蕭退后幾步，握劍的手臂都有些顫抖，心頭極度震驚：“我靠，這么猛。”

過了好大一會兒，后面重山賊才反應過來，認清事實，他們戰無不勝的大當家被眼前這個少年一劍梟首了。

“大當家的！”后面一眾山賊驚呼，更有甚者，悄悄退回山寨。

“為大當家報仇，，，”一個手拿小一號虎頭刀的頭目，叫嚷著沖向李蕭。

李蕭手中劍光閃過，沖來的小頭目刀斷人頭飛，血液飛灑，一半落在李蕭自己身上，一半飛濺在石板上。

李蕭提劍上前，幾個拿刀漢子大吼一聲，沖向李蕭，大刀分別斬在上中下三個位置。

李蕭舉劍從上往下豎斬，劍氣飛空而出，斬斷了刀，劈開了路，殺死了人。

一劍斬下，死傷過半，剩下的山賊一哄而散。有點從旁逃向山下，有點退回山寨后面。

李蕭不聞不問，提劍走向山寨深處，一步，，一步，，粗布麻衣上血液淋漓，臉色不悲不喜。

“碰，，”

“碰碰，，，”

是四散逃開的山賊撞在了魚龍圖結界上。

“啪，，，”

“啪啪，，，”

是眾逃走的山賊用手中的兵器砸在、劈在、砍在結界上。

“啊！”

“怎么會這樣，，，”

“這是什么啊！！”

“鬼啊，，，，”

李蕭已經走到山寨后院寶庫區域，只見之前退回的山寨帶著金銀珠寶，從小路逃走。

凡是被李蕭遇上的，直接劍光一閃，一劍封喉，一抹血花隨之綻放。

李蕭心隨意動，不辨方向，直愣愣往前走，遇到山賊就是一劍橫空，劍氣射出，血花綻放，有的更是灑在了李蕭身上，一身粗布麻衣盡數染血，仿若地獄幽冥走出來的厲鬼。

手中長劍一路滴血，滴答！滴答！！

路若走到盡頭，便向左，便向右，，，，

山賊不斷響起慘叫，不斷有劍氣破空的聲音。

一刻鐘過后，，

套走的山賊發現自己根本打不破他們看不到的無形墻壁，其中一個小頭目對著李蕭喊道：“弟兄們，殺了這個妖怪，我們才能出去，，，”

“殺啊，，，”

兩刻鐘過后，，，，，

慘叫聲依舊此起彼伏，，，，，白色劍氣四散激射。

三刻鐘過后，，山寨死寂，只有遠處的飛瀑哄哄作響，李蕭抓著滴血的長劍，體內靈氣消耗四縷。

山寨所有的金銀珠寶盡數打包成一個大包裹。

李蕭腰間插著魚龍圖，手里提著血色長劍，肩上扛著打包的金銀珠寶，面無表情往山下走去。

野豬精哼哼著走了上來，李蕭翻身坐在野豬背上，李蕭劍指山下，野豬精狂奔而去，只留下滿山的尸體，和殘破的山寨建筑。

飛瀑哄哄作響，似在為李蕭送行。

野豬精在血色長劍的指揮下，全都在山林間奔跑，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一路血跡灑落，后來李蕭一身鮮血干枯，手中長劍成為暗紅色，就像一只厲鬼抓著一柄血劍。

野豬精帶著李蕭來到了明河。

“嘔，，，”

“嘔！嘔，，，”

李蕭將包裹丟在一邊，駐著長劍半跪在地上，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就算是修行者，李蕭兩世為人，也是第一次殺人，而且還是殺了那么多人。

“嘔，，”

李蕭抓著血色長劍，躺在河岸草叢上，看著天空的驕陽烈日，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

眼淚順著眼角流淌，臉上實哭似笑，表情詭異的跟鬼一樣，還好沒人看到，不然嚇都嚇得死人。

李蕭就這樣抓著血色長劍，穿著一身血衣，睜著偶然眨巴一下的雙眼，在明河岸邊草叢躺了整整一個下午，一直躺到了夕陽黃昏，紅霞漫天。

“今天的紅霞，紅的像血啊！”李蕭站起身來，看著夕陽紅霞，幽幽嘆息。

抓著血色長劍，李蕭一躍而起，“噗通”一聲，跳入明河之中，瞬間血色波紋蕩漾開來，在紅霞倒影下，明河如冥河。

洗去一身干枯血液后，李蕭穿著濕漉漉滴水的粗布麻衣，站在大石頭上，低頭看著今日自從握住之后就沒放下過的長劍。

長劍洗去干枯血液，恢復銀白色劍身，依然如白玉般光滑，但劍身似有一層白色光暈渲染，瑩瑩光亮。

伸出手指輕彈劍身，一陣清脆劍吟響徹，直入李蕭心神。

李蕭輕聲對著劍呢喃道：“今日，我帶著你，初露鋒芒，飲百十人鮮血；今夜，我留下你，河底暗藏，洗百十人煞氣。”

“初心不忘，浩然長存！”李蕭將絲絲縷縷浩然之氣融入劍身深處，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記閃。

將劍空中一拋，映著明月，劍身銀光一閃，插入河底。

李蕭一躍上岸，抗著大包裹，向林深處走去。

李蕭在野豬精經常睡覺的地方附近，挖了一個大坑，將包裹埋在這里，留下野豬精照看。

李蕭在樹林之中像一只猴子一樣，縱橫跳躍，摘了幾個野果子后，便落到地面，邊走邊吃一身輕松，施施然回家。

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好長好長，腳步歡快。脊背挺拔。

李蕭回家已經是半夜，因為李蕭私塾讀書的時候，經常很晚才回家，有時候甚至留在私塾過夜，而李蕭這段時間也是借口私塾讀書，所以李父李母也沒在意。

李蕭這邊倒頭就睡，而大興鄉貨物被搶劫的王家卻睡不著。偌大的宅子燈火通明，王家嫡系一脈七八個人，聚集在一起，商議明天剿山賊的事情，個個愁眉不展，眉心緊鎖。

大門外，王家花費重金招募的江湖好手聚集一起，在王家三少爺王雷的帶領下，直奔虎王峰。

縣衙的官兵也是同樣，在做最后的部署和安排，隨后，縣尉帶著官兵出發，直奔虎王峰。

兩方殊不知，他們視若大敵的虎王峰山賊，已經被某人提劍殺盡。如今的峰頂，尸橫遍野，鮮血淋漓，金銀珠寶一空，貨物盡毀。

王雷帶領的人手和縣尉帶領的官兵在山下匯頭，雙方到達此地，派出探子，大部隊則略微修整休息一下。

王雷是王家嫡系三公子，性格莽撞，兒時遇到江湖高手，教了王雷一手拳法，現在一拳打出，足足有上千斤的力量。王家的發展，背后很多齷齪的事情，全都是王雷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