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野豬精馱著一個小書生
- 小書生要做鬼老大
- 豬光輝
- 3434字
- 2020-11-18 14:40:50
第一章:野豬精馱著一個小書生
興鹿村有一頭野豬精,野豬精馱著一個小書生,這句話不是一句罵人的話,而是在講述一個事實。
俗話說:“山高林深,多出山怪藤精”。
這不,背靠野鹿山脈的興鹿村,就出現了一頭野豬精。
原則上講,一旦這種山林精怪出現在人類世界,都會有從天而降的劍光,載著一個白衣飄飄美男子,手捏劍訣,冒著光芒的長劍左右上下飛舞,刷,刷,刷的將妖怪大卸八塊,然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可是,這頭野豬精從出現在興鹿村到現在,還是沒有這樣劍仙人物來降妖除魔,甚至連手持九環鋼刀這樣的大俠客都沒有出現一個。
倒是縣城的軍隊來了一大批,結果被坐在野豬精背上的小書生幾句話一頓忽悠,留下了一紙批令,就回去了。
一紙批令,是野豬精背上的小書生哭天抹淚,說自己從小被人欺負推進了寒潭,身中寒毒入骨,體弱多病,就靠著這么一只豬馱著自己去鄉里上私塾考狀元,若是后面來的將軍沒有您這么英明神武,殺了小生的豬,小生還怎么去讀書啊!那可就是要了小生的命呀!
大慶王朝,科舉取士,沒有誰敢小瞧一個讀書人,哪怕是一個讀書的孩子。再說,這位將軍又不是真的將軍,哪敢得罪讀書人。
將軍無奈,只能留下一紙批令,滿臉晦氣的準備離開,卻被村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攔住,質問道:“將軍不殺此野豬精,是打算不顧這全村全鄉的百姓死活了嗎?”
將軍本就被小書生糾纏,心有怒氣,結果還被這么一半截都入土的老東西攔住,怒氣勃發,上去就是一巴掌,這個全村德高望重的老人當場吐血。
然后在小書生暗藏著幸災樂禍的目光中、在全村人畏懼害怕的眼神中,將軍罵罵咧咧的帶著軍隊離開了。
而當場被打的吐血的老人,自此臥床不起,不久后,帶著濃濃的不甘和疑問離開了讓他無比留戀的人世。
自那以后,久而久之,興鹿村一帶到大興鄉一路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這個坐在野豬精背上的小書生了,也都熟悉了這只大野豬精的存在,背后還悄悄的取了一個雅號-----野豬精書生 。
時間一晃五年過去了,野豬精小書生來到這個世界也是五年多了,長成了一個十五歲少年書生郎。
今年已到夏天。
今天的烈陽冉冉升起。
野豬精書生家院子門口,木板車套在野豬精身上,車上坐著臉色呈現病態般蒼白色的野豬精書生,靠在一個腳邊擱著一根粗鐵棍的魁梧漢子身上,不用說,這個魁梧壯漢就是野豬精書生的父親了。
野豬精緩慢邁出自己的粗壯前腳,帶動了木板車。院子門前站著的婦人就是書生的母親,父子倆揮動雙手,婦人也對父子倆揮著手,兩眼中,充滿期待。
野豬精速度越來越快,父子倆身影迅速消失在婦人視線中,望著遠去無身影的父子倆,婦人揮動的手久久沒有放下,就這樣望著,眺著,,,,,
半個時辰后,野豬精跑到了距離縣城城門不遠處的山林,李父藏好板車,書生囑咐野豬精不要出現在和他長的類似的生物面前,父子倆走出山林,直奔縣城門。
父子倆排隊進入城門后,直奔磺古書院,李父囑咐道:“蕭兒,待會兒見了書院教習,一定不要亂說話,記住了啊!”
書生揮了揮手,有點無奈道:“我知道啦,爹,在路上,這句話你說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遍啦,孩兒知道啦,一定不會亂說話的。”
“你這孩子!”李父嗔怒,伸手打去,書生往前小跑,躲過了自家親爹蒲扇般的巴掌。
父子倆一路嘻嘻哈哈到了磺古書院。
書院一處院子,一個身著儒衫的中年教習,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個臉色蒼白,一臉病態的書生,詫異道:“你就是李蕭,那個騎著大野豬精去上學的野豬精書生!”
儒衫先生圍著這個叫李蕭的書生轉了兩圈:“騎著野豬精讀書,古往今來,你可是第一人啊!
”李蕭面露惶恐,彎腰行禮道:“學生十歲那年被人推入寒潭,遭受寒毒入骨,體弱多病,但學生求學心切,才出此下策,無奈之舉,并非有意特立。”
看到李蕭如此懂禮儀,儒衫先生惋惜道:“可惜了,今年書院已經滿員,你們明年元宵節后再來參加書院的招生考核吧!”
“考核通過了,自然就可以在書院讀書。”
李蕭行禮道:“學生定不辜負先生厚望。”
“多謝劉先生,明年元宵節后我一定會帶著蕭兒來書院參加考試的。”李父臉色掩藏不住的遺憾,同樣彎腰行禮道謝。
父子倆辭別先生,來到縣城大街上,已經是中午時分。
飯點到了,梨花客棧一樓擠滿了人,尤其是客棧中央那一株高大到樹冠都沖出三層樓的梨花樹下,圍著梨花樹一圈圈的桌子,坐滿了吃飯的人。
看著梨花客棧大門人進入出,李父羨慕到:“這客棧老板一天要賺好多錢啊!”
聽出了父親嘴里濃濃的羨慕味道,李一挺了挺胸膛,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道:“等孩兒高中狀元,也給爹建一座更大的酒樓。”
“到時候讓爹數錢數到手抽筋。”
李父扭頭,兩眼冒著精光,盯著李蕭,“爹可當真了啊,”
李蕭看著爹那瞪得差不多和牛眼大似的眼睛,吞咽了一下口水,顫聲道:“爹,孩兒餓了。”
“你,,,,”
“哼,,,”
李父扭頭就走,李蕭傻眼了,只能快步跟上。
李蕭父子倆在街上小攤販隨便吃過飯,李蕭說道:“爹,孩兒第一次到縣城來,想好好逛逛,爹先坐著板車回去,然后讓野豬兄來接我就行了,不用拖著板車來了。”
“那你自己小心了。早些回來,夜晚路上不安全。”
“放心吧,有野豬兄,誰敢動我呀!”李蕭滿不在乎。
看到兒子一臉不在乎的表情,李父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性子,也沒有多說什么,留下了幾枚銅錢后,徑直往城門方向走去,李蕭站在原地,看著父親的身影消失在人來人往中,李蕭轉身,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
大慶王朝,建國四百余年,科舉制度在前朝的基礎上,經過四百多年的發展,已經成為一條升官發財最好的道路。
所以,導致天下無數才子對科舉趨之若鶩,有些老秀才甚至考了一輩子科舉,到老還是秀才,只能以賣畫賣字謀生。
李蕭現在就站在這樣一個賣畫的老秀才字畫攤前,老秀才躲在屋檐陰涼處,半睡半醒。一塊大木板上掛著十幾幅畫作。
其中一幅魚龍圖歪歪斜斜的掛在木板上,吸引了李蕭的目光。
此圖大面積留白上一條淡紅色小小鯉魚躍出,彎曲成一條太極弧線,魚尾輕點,魚頭斜插入天,以躍龍門的姿勢飛躍云霄之上;而天空上的層層白云鋪成了一片云海,宛如一條巨大的云龍,蜿蜒盤旋。
有魚,有龍,好一幅魚龍圖。
魚龍圖雖然畫工粗淺潦草,裝裱陳舊破損,可是,李蕭看去,總覺得別有韻味,就是這種韻味深深的吸引這李蕭在駐足不前。
“喲呵,這不是野豬精大才子么!”
李蕭正在聚精會神、興致勃勃的欣賞魚龍圖呢,被這樣一句嘲諷的話從畫境中吵醒,面色不喜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三個和李蕭年歲相仿的手搖折扇的富家公子哥從不遠處緩緩走來。
李蕭不語,一看是老對頭王家風雨雷三兄弟,轉身便走,畢竟,現在野豬兄不在身邊。那邊三個公子哥加上護衛,干不贏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三位公子哥都是手搖折扇,其中手拿繪著雷霆閃電折扇的公子哥最為囂張,看到李蕭轉身離開,對著身邊護衛大聲喊道:“去給我把野豬精大才子攔住。”
沒辦法,沒有野豬兄傍身的李蕭,毫無傷害力,被公子哥的護衛給攔住了。
看著走到畫攤前的三個公子哥,李蕭面無表情,不言不語,平靜的看著三位公子哥。
“野豬精大才子,你的野豬兄呢!”說完一陣大笑。
李蕭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大笑的公子哥王雷。
另外兩個,其中一個手拿繪著悠悠云海的公子哥王云,看著魚龍圖,不解道:“李兄,這魚龍圖畫工粗糙,用筆匆忙潦草,恕愚弟眼拙,實在是看不出有何高妙之處?”
“還請李兄解惑?”
話說得極盡謙虛,可眼神卻明明白白的表達著嘲諷,赤裸裸的嘲諷。
李蕭不受此激將法,不咸不淡道:“沒錢,隨便看看。”
剩下最后一個公子哥王風,收攏繪著龍卷風的折扇,說道:“既然李兄囊中羞澀,小弟便買下贈給李兄,以滿足李兄附庸風雅的愿望。”
“把老板叫醒吧。”后面一位護衛上前,一聲大喝。
老板一個哆嗦,被嚇醒了。
“這幅畫多少錢?”護衛用手中的刀鞘指著魚龍圖。
老秀才哆哆嗦嗦起身,顫聲道:“您看值多錢?”
“您看著給就行。”
護衛收回刀鞘,從懷里掏出一塊小碎銀子丟給老秀才,老秀才慌忙接住碎銀子,以最快的速度卷好魚龍圖,遞給護衛。
護衛拿著魚龍圖,看著自家少爺。
收攏折扇的公子哥一瞪眼,“看什么看,還不趕快將畫送給李兄,這可是李兄在這么大座縣城千挑萬選出來的。”
李蕭接過護衛遞過來的畫,毫無表情道:“多謝王風兄弟的禮物,沒什么事,就先走啦。”
說完,李蕭拿著魚龍圖,轉身就走。
三個公子哥看著腳步逐漸加快的李蕭,一陣轟然大笑在李蕭背后傳來。
最囂張的那個大聲喊道:“身子不好,就不要到處亂跑,免得再次掉進寒潭里去了。”
哈哈哈,,,,,,
老秀才躲在屋檐最里處,大氣不敢出一聲,心中顫抖,還暗暗稱贊著李蕭,“膽氣真大,運氣也不錯,居然沒被打。”
聽到身后傳來的大大笑,李蕭不以為意,心中不屑:“幾只上不了臺面的豬,早晚有一天弄死你們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