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窮啊，就得遭罪

李蕭想起了前世的幾句歌詞：“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閑”。

李蕭現在是真的一刻不得閑啊！

凌晨跟著窮酸秀才爹，饑一頓飽一頓，李蕭給凌晨把脈的時候發現，凌晨身子骨極弱，加上親爹身死，悲傷過度，高燒之下，身子骨更是穢氣邪氣纏身，脆弱的要命。

李蕭翻遍市面上買來的所有醫書，更是將魚龍圖內從王家搶來的藥材翻了個遍，這才配出合適的方子，加入靈氣，給凌晨調理身體，順便給父母的藥方升級了一下，能夠加入的靈氣更多了。

李父李母，現在身體機能算是基本恢復，容顏上蛻去老態滄桑，只是皮膚還略有粗糙，這個不是短時間內能夠養好的。

白天上午得去梨花客棧，給某人刮骨剮肉療傷，陪著兩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小姑娘玩耍，臨走的時候還得用靈氣給梨花樹澆灌一番，下午回家之后，還得在母親的監督下----------讀書。

晚上修煉，順便還得給野豬兄喂靈氣。

修煉引氣術，控水術，默寫水麒麟錄，，，，，

就這樣，一個多月時間恍然而過，在忙碌當中，不知不覺，李蕭靈氣已到“八層” 之境，這算是這一個月內最大的收獲了。

梨花客棧，一個大的不像話的木桶矗立在客棧后院的房間內，木桶內站著的就是這一個月來欲生欲死、痛并快樂著的李大掌柜。

原本富態肥胖的大掌柜，如今身形挺拔，古銅色的肌膚，看起來健碩有力，一股陽剛之氣勃發，太陽穴隱隱鼓動，一看就是一身武藝回轉之象。

李蕭站在房間內，背后藍色龍影虛虛實實，體內靈氣大半進入李掌柜體內，心神自然隨著靈氣進入，只見李掌柜原本漆黑的臟腑筋骨，如今看去，瑩瑩如玉，只剩下骨髓深處的最后一點黑色物質。

李蕭沉聲道：“李掌柜，如今只差臨門一腳，便算是大功告成，就剩下骨髓深處最后一點，我得下狠手，不然根本無法剔除。”

“來吧！”

李掌柜青筋暴起，一個月來的痛苦，讓李掌柜有了一點適應。

李蕭數十縷靈氣融合為一，聚氣成刃，化為一柄刀刃，對著最后一點根深蒂固的黑色物質，全力斬去。

“啊啊啊，，，，，”

李掌柜慘嚎，，，

當然聲音被小龍女阻擋，沒有傳出房間外，不然外面早就大亂了。

“給我出來啊啊！！”靈氣刀刃將黑色物質連同生命本源一同斬下來，剩下的靈氣迅速上去將其包裹，送出了體外，融入木桶清水之中。

李蕭滿頭大汗，渾身濕透，蹣跚著步伐，扶墻走出房間。

房間外的內掌柜迅速進入房間內，李初雪、李初玲兩姐妹一左一右扶著李蕭，走到后院客廳。

“大哥哥，沒事吧”兩姐妹相當有默契，異口同聲，粉雕玉琢的妹妹，帶有嬰兒肥的姐姐，都是一臉擔心的看著一副腎虛的李蕭。

“沒事，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說完，閉眼，緩慢運轉引氣術，牽引天地之間靈氣滋養身體，李蕭體內只剩下第一次引氣入體的那最原初的六縷靈氣了。

控水之術悄然運轉，濕透的衣服上汗水慢慢流走，一會兒，不剩一絲水漬。

初雪、初玲兩姐妹緊張的看著閉眼的李蕭，還沒有注意到李蕭的衣服的變化。

一個時辰后，收拾妥當的李大掌柜，一身錦衣華服，武藝回身，體內氣血磅礴，無懼寒暑。數十年沉寂，一朝暗疾盡除，古銅色的皮膚，健壯魁偉的身形，氣勢昂揚，壓都壓不住，中年男人成熟魅力展現的淋漓盡致啊！

內掌柜搖曳生姿，一雙丹鳳眼喜氣盈盈，跟在李掌柜身邊顧盼生輝啊！

內掌柜上前盈盈一拜，牽著兩個女兒進入內堂去了。

看著龍行虎步大踏步而來的李掌柜，酸溜溜道：“李掌柜，威風凜凜，好有氣勢啊！”

“哈哈哈，，，，”

“這都得多謝大才子出手相助，不然李某還是那個富態肥胖的李掌柜。”李掌柜李昭抱拳俯身九十度。

李蕭擺了擺手，道“你也不用這樣，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

起身而立的李昭，一臉嚴肅道：“與大才子而言，可能只是一場交易，與李某而言，卻是恩同再造。”

“大恩不言謝，我知大才子非凡塵俗世之人，但若是以后有用的著的地方，盡管開口，李某只要辦得到，若有半句推辭，不得好死！”

李蕭動容，起身道：“李掌柜嚴重了！”

李昭從懷里掏出一本足足有兩寸厚的書，遞給李蕭，“這是李某修煉的梨花劍譜，也不知大才子是否用的著，但是這也是李某能夠拿得出最好的東西了。”

李蕭接過劍譜，翻開了幾頁，驚喜道：“好東西，好東西啊！”

“多謝李掌柜慷慨了，小生就卻之不恭了。”

“有用就好！”

李蕭落座，看著李掌柜，說道：“李掌柜，讓伙計上點酒菜，小生有些事情欲向大掌柜請教一番！”

“請教不敢，若是李某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掌柜放心，也不是什么隱秘的事。”

“阿福”。

“在勒，掌柜的，有何吩咐？”

上些好菜，把我珍藏了十年梨花酒拿出來。李掌柜叮囑道。

酒菜上齊全，李蕭喝了一口十年梨花酒，夸贊了一聲，說道：“李掌柜能否給小生講一講武藝是怎么一回事？”

李掌柜詫異的看著李蕭，問道：“大才子也對武藝感興趣？”

李蕭看著莫名其妙的李掌柜，不解道：“當然感興趣！”

李昭看著一臉疑惑的李蕭，解釋道：“大才子，莫怪，具李某所知，修行者向來都是瞧不上我們這群修練武藝的莽。”

“哦，愿聞其詳！”

“修行者參悟天地玄妙，操控水火風雷，更是可以煉制靈丹妙藥，手中寶劍，離手飛舞，神奇無比啊！而我們修練武藝的武者武夫，只有一身蠻力，加上一身銅皮鐵骨，論威力、論玄妙、論戰斗力，遠遠比不上修行者。”

“哦，原來如此！”李蕭恍然大悟。

“還請掌柜細細講解一番，有關武藝的事！”

李掌柜沉吟一會兒，說道：“世間大凡修煉武藝的，最強的基本上都在國家軍隊之中，故武藝劃分，都是以軍隊為標準，大致分為三六九等。一二三等最低，七八九等最高。”

“那這等級之間，如何劃分的呢？”作為一個聽眾，在適當的時機自然得捧場，提出自己的疑問。

“一二三等，追求的是力達千斤。四五六等，追求的則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的境界。七八九等，練的是一個內外勾連，壯大五臟六腑。”

“力達千斤，銅皮鐵骨，刀槍不入，你們修練武藝的都這么厲害。”李蕭伸出大拇指，一臉佩服。

李掌柜苦笑道：“話是這么說，但是能夠修煉到這等境界的，少之又少，一般也就軍隊里面的萬人敵或者將軍級別的人物才真正修練到千斤巨力，銅皮鐵骨的境界。一般的江湖武夫大多也就三四百斤力量左右，皮肉堅韌，刀劍擊之，如擊皮革枯木的境界而已。”

“什么！”李蕭傻眼了，驚呼道：“敢情你們這是在吹牛啊！難怪修行者瞧不上！”李蕭翻著白眼道：“看來修行者瞧不上你們，也不能全怪他們太高傲啊！”

“也不全是在吹牛，江湖上還是有那么極個別的人，不愿意受到朝廷統轄管制，尤其是一些出自世家大族的人，還是能夠修練到千斤巨力、銅皮鐵骨境界的。”李掌柜強自辯解道。

李蕭無語了，郁悶道：“大掌柜還是給小生說說，你們武者都是怎么修練的吧？”

李掌柜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有跟李蕭糾結，回答道：“武藝的修練，根本在一身氣血，修練之初，通過練拳或者練劍之類的方式，帶動體內氣血運轉，配上獨特的藥方熬煉藥液，滋養氣血，在招式的練習下，將四肢、腰腹的力量串聯起來，骨骼擺正，氣息調勻，組成一個整體，這樣打出的力量才能越來越強。動靜開闔之間，宛如弓弩拉滿，拳腳出似箭，落似風，鑄造雄厚的根基。”

“四五六等的修練，需要輔以人參、鹿茸、獸肉這些珍貴食物，不斷的戰斗，推動氣血淬煉全身皮肉筋骨，讓全身筋骨、四肢脊椎勾連一體。”

“至于七八九等的修練，李某也不甚清楚。”

“那按照李掌柜這么說，這練武需要很多的，，錢？”李蕭不確定的問道。

“窮文富武，不是說說而已！”

“那些世家大族為何屹立千年而倒，就是因為他們掌握著強大的力量，老百姓縱然受到剝削壓迫，也無力反抗。”李掌柜語氣憤慨，暗藏著對世家大族的憎恨和不滿。

“國家王朝，手中更是掌握百萬大軍，暗中更是收攏了一些修行者為之效命。百姓如何反抗？”

李蕭沉默了，

好一會兒后才黯然道：“確實如掌柜所言，在小生一家沒有搬進縣城之前，家中每年收獲的糧食大半都拿去交稅了。留在手中的糧食僅僅果腹不至于餓死而已！”

“唉，不說了，說了也沒啥用！”

李掌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一陣蕭索。

李蕭也同樣一飲而盡，起身道：“多謝掌柜解惑，梨花樹，小生明晚再來移栽！”

李大掌柜起身相送，一路送到客棧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