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情況有些危險,你們誰是家人?”一個護士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夾子,登記本的那種,還有一個袋子,里面裝了一個手機。
美女說道:“你好,我們都不是家人,這手機應該是那位老人家的吧?能否在手機里找到他家人的聯系方式?”
護士看了看吳銘二人,心中有些奇怪,但聯系老人家的家人要緊,她還是把手機拿了出來,一個老年機,打開手機,找到了通訊錄,看到了有個電話備注為兒子,護士便打了出去。
掛完電話,護士也沒理吳銘二人,徑直走了。
于是,又剩下吳銘和美女二人在這干著急,本來美女想要問問護士到底什么情況的,可這位護士壓根不給機會。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樓道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很明顯,是哪位女士穿了個高跟鞋,一蹬一蹬的走了過來。
“嗯?怎么會是她?”美女看到來者,目中閃過一道精光,一愣。
“怎么了?你認識?”吳銘耳朵很尖,聽到美女的話語,問道。
美女卻是連連搖頭。
那位高跟鞋女士,看上去很年輕,氣質極好,明顯的富貴人家,雷厲風行的樣子,很有一種上位者的感覺。
“只是,看上去怎么就有點眼熟呢?”吳銘心中嘟囔,他可以很確定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女士,只是這人總會給他一點熟悉的感覺,讓的吳銘摸不著頭腦。
女士在陽光服務臺詢問了一番之后,來到了搶救室門前,這時候美女直接來到她跟前,問道:“請問,你是老人家的家人嗎?”
女士一愣,打量了美女一眼,又看了看吳銘,點頭說道:“沒錯,我是他的兒媳婦,有什么事嗎?”
“哦,是這樣的,我剛才在陽山散步下山,遇到你的公公摔倒在地,然后我就進行了急性救治……”美女說道,到最后語氣頓了頓。
“那太感謝你了!事后我定有重酬感謝!”女士還以為她講完了,連忙表達出謝意。似乎,女士也是知道她公公的身體情況,卻也沒說是美女撞到啥的這樣的訛人情況。
美女還是不知道這件事該如何開口,只能是說不客氣,心中先承受了這份謝意,但同時,心中的愁意更重了。
聊了兩句,一個電話鈴聲讓的女士借步離開了,美女只能是坐回了吳銘的身邊。
“別著急,先看情況吧。”吳銘看到美女顯然是有些急切、有些煩躁,安慰了一句。
美女極為怪異的看著吳銘,道:“你這么年輕,你怎么這么沉得住氣?”
是啊,吳銘的表現太過異常了,這樣的事情要是發生在另外一個同年齡的年青人身上,那絕對是又緊張又惶恐的,像吳銘這樣淡定的,還真的是從來沒有見到過。
“額……不是我說啊,我這個人還真的是這樣,現在這個時候,緊張也沒用啊,還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吳銘道:“你看,這位女士還是蠻好說話的,最起碼我們不會出現被訛錢的情況。”
“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在跟你說人命關天的大事,你怎么在跟我談錢?”美女柳眉一蹙,道。
“我這也是說的……嗯嗯大事啊!”吳銘支支吾吾的說道。
美女不禁被吳銘這樣子給逗笑了。
“兩位,多謝你們的壯義之舉,這是兩千塊錢,謝謝你們了,你們可以離開了。”這時,那女士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疊錢,道。
“不不不,這錢我們不能收,我們要在這等著老人家的消息。”美女連忙推脫婉拒,說道。
女士頓時一皺眉,但很快就舒展開了,道:“謝謝你們的關心,要不這樣,你們留下一個聯系方式,有什么消息,我到時候打電話告訴你們?”
“可是這……”美女還想說,但是吳銘卻是從后面推了推美女,美女想了想,道:“錢我們不會收的,我把我的聯系方式給你,如果有什么需要,請聯系我,可以嗎?”
“可以。”女士說道。
美女留下了聯系方式,便和吳銘離開了此地。
醫院走廊上。
“你為什么叫我離開?”美女看著吳銘,問道。
“很明顯啊,那位不想我們呆在那啊。”吳銘攤了攤手,道。
美女想到女士那樣子,恍然,可還是道:“話是這樣,可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會良心不安的。”
吳銘點頭,其實他心中很奇怪,那位女士的做法,確實有些不正常。
“你不是認識那人嘛?真的有什么事,你肯定知道的。”吳銘想了想,笑著說道。
“你……”美女駐足,盯著吳銘。
“你是怎么知道的?”美女問道。
“你剛才自己說的啊。”吳銘被美女盯得很不自在,邊走邊說道。
美女跟了上來,輕聲道:“這件事,你知道就好了,不要說出去。”
“放心吧,我沒什么朋友,平常也都是一個人。”吳銘點頭,說道。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看到吳銘這么的不在意,美女心中也只能選擇相信了,問道。
“吳銘。”
“我叫李琪,很高興認識你。”
“我不是很高興,你說你不懂醫就不懂吧,剛才弄得那么嚴肅,搞得我都覺得你是個醫生呢。”吳銘看了一眼李琪,無奈的說道。
“……”李琪滿頭的烏鴉到處亂飛。
其實李琪心中很想為自己的這個事情做個解釋,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怎么解釋啊?
走著走著,忽然吳銘拉著李琪站在了一邊,并且是臉朝墻壁。
“你干啥啊你?”李琪一瞪眼,她的這個手,還真的是頭一次被一個男的給抓著呢。
“躲一個人。”吳銘倒也沒有隱瞞。
“躲?你的仇家啊?”李琪嘿嘿笑道:“我以為,你這樣的人,應該是沒有仇家的呢。”
吳銘給了李琪一個白眼,懶得多說。
聊天間,一個年輕人從吳銘二人背后走過,吳銘才慢慢轉過頭,看著那年強人的背影,心中有了一定的想法。
“就是那個人?”李琪也看向那年強人的背影。
“嗯,我們過去看看吧。”吳銘此時卻是沒打算走了,又折了回去。
而李琪,因為一些原因,本來就沒打算離開醫院,看到吳銘莫名其妙的折了回去,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她總覺得,吳銘這個人還是蠻有味,好似挺神秘的感覺。
“媽,爺爺怎么樣了?”年輕人來到了那位女士面前,著急的問道。
“風兒,你來了,你爺爺還在搶救當中,不知道什么情況。”女士看了一眼搶救室亮著的紅燈,嘆了一口氣。
轉角處,吳銘和李琪在這,兩個人聽到了女士和年輕人的對話,心中各有所思。
“難怪看著這位女士這么眼熟,原來是陳風他媽啊!”吳銘心中一笑,卻是沒有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了陳風的家人,好像這位女士,還是學校最大的股東呢。
沒錯,確實是這樣,剛才吳銘躲避的人,就是陳風,而女士,正是陳風的媽媽,吳秀燕,明溪小學最大的股東。
“爸呢?”陳風也朝搶救室里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問道。
“他今天去市里開會了,要待會才能趕回來。”吳秀燕說道。
陳風聞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道:“哎呀,怎么好端端的,爺爺就出了這么回事呢?”
“你爺爺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醫生很早就說了,這個病不能輕易的動手術了,危險極大,但現在沒辦法,我剛去簽過字了,還是動手術吧。”吳秀燕坐在了陳風旁邊,道。
“幾率有多大?”
“不知道,我到現在還沒見過醫生,沒有具體了解過。”吳秀燕搖頭。
陳風煩躁的饒了饒頭,拿出了一根煙點起來抽。
“你少抽點煙。”吳秀燕瓊鼻一聳,道。
“我這不是煩躁嘛,今天王校長跟我說了,就那個實習老師,吳銘,你還記得吧,他竟然給我往局里投訴了!臥槽了他老母的,沒見過這樣的人!”陳風吐了一口煙,咬牙切齒的說著。
“放心吧,王文跟我說了,這事情影響不了你,我會解決。”說起這件事吳秀燕也是皺了皺眉。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看不慣這樣的賤骨頭!”陳風哼道。
“我昨天怎么跟你說的?”
“好咯,我知道,我有分寸。”陳風聽到吳秀燕的語氣冷了下來,極其不愿意的說道。
這邊,李琪充滿笑意的目光打量著吳銘。
“你這樣看著我干啥?”吳銘看到李琪那似是而非的笑容,問道。
“我跟你講,我的耳朵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很好的,嘿嘿,沒想到你吳銘啊,原來是個老師啊,而且,還玩起投訴這玩意來了?”李琪將吳秀燕和陳風的對話盡皆收入耳中,所以大概的也猜到了一些。
吳銘不禁連翻白眼,道:“誰讓他做的那些事這么不堪呢。”
“他?他不也是老師嘛?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李琪似是無所謂的問道。
“你打探這些干啥?”吳銘反問道:“你這人很奇怪哎,你明明對她家很了解,還不停的問,你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章言:就算得以性命相抵,也不可讓自己良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