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在開著一周一次的周例會,也沒人在乎她是誰。護(hù)士站的值班護(hù)士今天第一天到崗。漂亮女人從她面前輕輕的走過,和她手機(jī)上面的那些沒有什么營養(yǎng)的垃圾視頻比起來,就像空氣。她就這么一直看著自己的手機(jī)屏幕,傻傻的小聲笑著。并沒有注意到有人從她跟前走過。
漂亮女人朱莉背了一個雙肩包。她干練快步的走出了住院部的大門,走路姿勢里,精英白領(lǐng)的那種味道十足。腿每邁出一步,手每擺動一次。都充滿了職場女性的那種魅力。她把帽檐壓的很低,然后快速的穿越掛號大廳。終于,她走出了這家該死的精神病療養(yǎng)醫(yī)院。門口有一輛銀色的小汽車并又沒熄火,司機(jī)正在駕駛室向醫(yī)院里面不停地張望著。感覺似乎有些慌張,看到一個穿著便裝的女人走出來,他把車窗放了下來。
朱莉回憶著細(xì)節(jié),銀色的車子,她走進(jìn)了一點,看到油箱蓋子上面貼了一個孫悟空的卡通貼紙。前后保險杠已經(jīng)被車主換成了模仿超跑的黑色碳化材質(zhì)的運動大包圍。她快速的反應(yīng)著,沒錯,就是這輛車!她看見了駕駛室里面坐了一個人:“請問是鄭師傅嗎?”
“我是,你就是朱莉吧,路溪讓我在這等你。”
“我是朱莉。”
“行了,姑娘,一切都過去了。”鄭師傅一邊側(cè)著身子從里面用手把門打開往外推,一邊說:“來,快上來。我送你回家。”
朱莉先把包放了進(jìn)去,接著飛快的鉆進(jìn)了車?yán)铩J钟昧Φ能囬T一拉,發(fā)出一聲悶響“嘭”車子已經(jīng)開始緩緩移動了。然后駛上了馬路,加速的離開了。
“這下踏實了吧,還好你是遇上了路溪。不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來呢。醫(yī)院也是,沒事讓你住什么院呢。”他開的飛快:“姑娘,我現(xiàn)在送你回家,要是實在不想說話,你給我指一下路就行,路溪給我描述的外貌特征,沒想到和真人一模一樣。”
她有些不知所措,回過神來:“鄭師傅,麻煩您把送到我到地鐵站就行。我自己走就行了。”
“那可不行,路溪給我交代好了,必須把你送回家。中途怕有意外。還說萬一遇到什么情況,就馬上報警。懂了嗎?”
朱莉點著頭:“什么情況?”
“就是說萬一,被醫(yī)院發(fā)現(xiàn)了之。他們到處找人怎么辦,對吧?所以,路溪的意思是直接送你回家最安全。”
“那麻煩您把我送到理想城市吧。”
“就是城市里想廣場邊上那個小區(qū)?”
“嗯。就是那里。”
“知道了。”說完又給往下踩著油門。
銀色小車在馬路上飛奔著。她把視線看向了窗外。看著開始有些熟悉的街區(qū),有些熟悉的地鐵站入口,沒多久她便安全的回到了自己家的小區(qū)門口。下車之后。她不知道是思緒萬千,還是不知所措,鄭師傅也沒說話,是指用平靜的眼神看著她。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鄭師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謝你。”
鄭師傅仍然沒有熄火,只是對她擺著手:“別謝我,我只是個跑腿的。是路溪,還有陳偉。全是他們兩個的主意。告訴了我你的事情,平時相處我感覺這兩個年輕人挺不錯的,尋思著他們的話應(yīng)該不假。就決定幫你一把。”
她聽著鄭師傅的這句話,心里想:在正常人的認(rèn)知世界里面精神病人好像都應(yīng)該被關(guān)起來的。想到這些天的遭遇,她眼里掛著淚花:“那你為什么要和他們一起救我出來?”
這時他點了一支煙:“現(xiàn)在的年輕人,心都挺直的。我是覺得他兩說的在理,就幫理不幫親。沒病住什么院呢,對吧?雖說方法有些極端。把你放走他兩在院里明天會怎么樣誰都說不好。總之覺得對就做了。”他抽了口煙接著說:“姑娘,我們做都做了,你也就別想了。回去之后也給家里說說是怎么回事。怕家里以為你偷跑出來,又把你給送回去了。”看她好像要哭了,鄭師傅逗著她。
她還是有點泣不成聲:“感謝你,感謝鄭師傅。你們都是好人。”
“對了,還有個事。陳偉專門給你寫的出院證明,還蓋了章。這小子本事大著呢。出院章都能弄到。要是家里問起來,就拿出來給他們看看。”說著就在車子中間的儲物盒里翻了一通,把一頁蓋了鮮章的紙遞出了窗外。
她也安心的接過到手里。仔細(xì)的看了一眼,她沒有更多的語言,只是不停對鄭師傅說著感謝的話。鄭師傅掐滅了煙頭,“姑娘,快回家吧。好好的生活。我走了啊。”
不等朱莉說話。他就開著車子走了。回去的路上。他心里高興極了。就像中了頭獎。打開了音樂,跟著哼哼了起來。車窗搖下來了。一只手搭在窗沿上,一只手扶著方向盤。慢慢悠悠的在馬路上開著,有點像自駕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