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不行.......別”

林焱從夢里被驚醒，他睜開眼睛，看見沈甜緊閉的雙眼，在說夢話，應該是做噩夢了。她緊緊攥著林焱的浴袍領口，眉頭緊鎖，睫毛已經被淚水打濕了。

林焱把燈打開，調到了暖色的光調。

“阿焱。”

林焱把她輕輕攬進懷里，“我在，沒事，乖。”他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漸漸地，沈甜的情緒穩定下來。林焱替她把額頭被淚水打濕的劉海兒理了理。指尖輕壓在她蹙起的眉頭，一下下地撫平。在她眉間輕吻。

沈甜漸漸地平穩。

天色漸白，沈甜在林焱的懷里靜靜地睡著，指尖卻緊緊抓著他的浴袍，他看著這個日思夜想的人，睡得這樣安穩的人，嘴角上揚。他心疼地把她摟在懷里，在她鼻尖輕吻。

他一動，沈甜也跟著醒了。睜開眼睛，正對上這炙熱的目光，突然想到昨晚。她轉了個身背對著她，“你，怎么還在這兒？”

林焱探身，壓在她的胳膊上，手撐在另一邊，俯身去看她的臉，“我看看這是哪個沒良心

的？那我當人肉枕頭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醒過來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沒有。”不認賬這事，沈甜比林焱更在行。

“欸？”

“我沒有。”

林焱把她的肩膀扳過來，“沒有嗎？”

“沒。”沈甜笑著往被子里縮。

“我看看，良心還在不在？是不是自己偷吃了？”

“我沒有。”

“我看看。”

“我不敢了，我錯了......。”

“有沒有？”

“有，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錯了........”

“別.......癢......。”

倆人收拾好就已經九點了，要不是是周末，今天沈甜就遲到了。林焱面色不悅地在鏡子

前左看右看就是不換衣服。

沈甜整理著窗簾，回身看了他一眼，“你快點兒，一會兒走了。”

“嗯。”

等沈甜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還不見他動彈，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在看手機，“你看

什么呢？你快點兒換衣服。”

“衣服還沒到。”

“什么衣服？”

“我讓人來給我送衣服。”

沈甜看了一眼床上的衣服，“你這不是有衣服嗎？”

“那衣服不能穿。”

“怎么不能穿？”

“這是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

沈甜無語。

沈甜看了看他，打量片刻，問：“你今天干什么去？”林焱放下手里的手機，往后靠在

沙發上，“還有點工作沒有忙完。”他看著沈甜，一臉壞笑，“你要是想我，我也可以不去。”

沈甜躲開他伸過來的手，“你抓緊走。”說完走向衣帽間，林焱笑了笑，繼續看手機。

沈甜從衣帽間里拿著一套衣服走出來，放到沙發上，“這套試一試還能不能行？”

林焱放下手機，看見沙發上的一套休閑裝，一身灰色的運動服，他記得，這衣服他以前穿

過一兩次，后來就......。這么久了，沈甜還放著。

“這套衣服，你還留著？”

沈甜拿著衣服在他身上比劃，“我本來想留著給我新男朋友穿的，誰想到人家不稀罕。”林焱一個激靈，“你還有新男朋友？誰啊？”

沈甜把衣服的拉鏈拉開，塞到他的懷里，“不告訴你。快點兒去。”林焱拿著衣服，湊過去，問：“誰啊，那人是誰？”

“你去不去？”

林焱拿著衣服進去，過了一會兒，在臥室里喊：“這衣服我不穿。”沈甜倚在臥室門口敲了敲門，“為什么？”

“這衣服有味道。”

“胡說。這衣服我洗過的，哪有味道。”

“不僅僅是有味道，無而且味道很大。我不穿，拿走。”

“什么味？”沈甜在門外一臉當真的樣子問，“哪有味道？”

“別的男人的味。”

沈甜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是哭還是笑，她敲了敲門，“你愛穿不穿。”

外面門鈴響。

“來了。”

賀州站在門外，手里四五個紙袋子，“沈小姐，早上好。”

“你好。”

“這是三少的衣服。”

沈甜接過來，“謝謝，進來吧。”話剛說完，林焱就從里面出來，睡袍退到腰間，裸露著胸膛，沈甜臉“唰”一下紅了。當然，還有站在門外面的賀州，他一時間結結巴巴地說：“三，三少，我，我來送衣服。”

林焱把手上的文件遞給他，“這個拿去復印兩份。存檔。合同簽下來了，后面的事情你安排好。”

沈甜的臉像是一個紅蘋果，她快速離開，“你們聊。”進屋。

林焱和賀州說了幾句話，賀州離開后，林焱把手里的鑰匙扔在桌子上，沈甜并不看他，只是自顧自地在收拾自己的包，和工作桌上的圖紙。林焱走進臥室，把紙袋里的衣服全部都倒出來，并不避諱沈甜，開始換衣服。

沈甜沒有看他，拿著手里的圖紙把門關上。

林焱笑了。

“你周末加班？”林焱換好衣服從臥室走出來，扣著手腕的扣子。

“今天下午有個會。”

林焱的聲音明顯有不悅，“壓榨勞動力。”沈甜知道這是說明放的，暗自笑了笑。他倆相愛相殺這么多年，她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