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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風彩

李師傅搖了搖頭,目送風彩走遠,老支書看風彩已走,不敢怠慢,馬上在后追上。

幾百米距離不消一刻鐘就到了,到了近前方發現風家祖屋所在簡直就是一個莊園。

方圓300余米,占地百畝,最外面是一圈十數米寬的護莊堰塘,堰塘邊緣蓮葉遍布,多為枯葉。

因時為3月,碧綠蓮葉偶露未展,水塘中央睡蓮小葉剛剛探頭,一條青石拱橋橫跨堰塘直抵莊園。

穿過拱橋是一數十米長寬的稻場,紅粘土鋪地,平整干凈,絕無雜草。

穿過稻場便是風家祖屋大門了,風家祖屋為古式磚木建筑,坐北朝南。

院寬40米,深100米,共三進,院墻高約3米,真可謂高墻深院。

祖屋四面皆有圍墻,院門前一對數米高的巨型麒麟,門樓尚在,但未見大門。

圍墻其余三面外種有十數株兩人合抱粗細的刺槐、榆槐巨樹,間雜數株板栗、核桃巨樹,水邊是低矮的桂竹叢,數株巨型垂柳俯立水邊。

林間一些櫟木、楓樹、楊樹等碗口粗細小樹生長,一些薔薇藤蔓、映山紅也一株株悄悄長出,甚至有一些毛桃、野棗樹間雜其中。

由于所生長皆為喬木,冬天落葉,樣似枯敗,時正值3月,嫩芽新放,倒也一片生機。

離祖屋大門尚有數十米,支書便邊高聲呼喊到:“風醫生,有貴客到了。”

風博正在前院整理藥材,聽到呼喊,迎出院門,站在小院門口,看著走來的三人。

支書和村民都認識,那名女子雖有那么一絲的熟悉,但更多的卻是面生,不禁露出一絲訝異。

女子卻截然不同,遠遠一眼看到風博,已是泣不成聲,放下了一切矜持,塊步奔跑到風博面前,一把抱住了風博。

支書和村民呆立當場,嘴巴張成“O”型,暗自踹度這仙女和風醫生的關系。

風博并沒有拒絕,良久,女子情緒稍緩,風博握住女子雙肩,推開一臂距離,端詳著女子道:“你是彩兒?”

“是我!是我!哥,你還記得我啊!”女子激動的大叫起來,聲音悅耳,但分貝卻極高。

“唉,彩兒,你今年也過了30了,怎么還像個小孩似的,你看,還有人在咧,一點也不知道矜持。”風博責怪道。

“你可是我哥,快20年沒見了,哼,還矜持個大頭鬼啊!”彩兒嘟嚷道。

實際上風博的內心激動程度一點也不比風彩低,只是在拼命的壓制罷了。

畢竟這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雖沒有血緣關系,但卻曾經相依為命。

風博向著支書和村民點頭道:“書記、李哥,謝謝你們送我妹妹過來。”

“哦!原來是風醫生的妹妹啊,難怪都姓風,不是傳說風家百代都是單傳嗎?怎么這代多了個妹妹,以前也沒聽村里老人說起過啊!”書記心道。

但嘴上卻說:“原來是風醫生的妹妹啊,那風教授交給你也就放心了,我們就不打攪你們兄妹團聚了。

風教授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到大隊找我,我們一定想辦法滿足。”

說完就和村民離開了。

“哥,都在院門口站半天了,只顧著盯著你妹子看,也不讓人家進屋”書記剛走,彩兒便抱怨道。

風博尷尬一笑,擰起皮箱,領著彩兒走進院中。

由于風家人丁極少,解放前祖屋一、二進均是幫工們在居住,只有第三進才是風家居住。

解放后,為了方便平時集體出工,改善村民生活條件,政府集中修建了村民居屋,幫工們分到了自己的房子,紛紛搬出去了。

反正也用不著,風博也希望為村民做點事,由于家傳中醫術精湛,便擔任了村里的主治醫生。

空出的一、二進房屋便當成了村衛生站使用,第三進才為風博住所。

不過彩兒對這些并無興趣。

兩人很快穿過一、二進院舍進入到第三進住所堂屋。

彩兒一進屋便開始四處打量起來,只見堂屋并非是一個房間。

12米處有隔墻,隔墻正中掛有一副中堂,中堂高約3米,寬約2米,離地2.5米。

畫布絕非宣紙,似布似皮,極其陳舊,中堂中畫面隱約不清。

畫工粗劣,似一人龍首人身古神,古神右手持開山巨斧,左手掐著古怪法決,總之給人一種古老滄桑,神秘莫測之感。

中堂下是一條形春臺,臺高1.5米,長約3米,中央有一牌位,牌位上書8個古文,不知所云。

春臺上距左右兩頭1米處擺放一尺見方的熏香爐各一個,香爐漆黑陳舊。

敲之聲音沉悶,非金非石非木,不知何物所制,其上再無其它雜物。

春臺前半米地面上正中為一方形插香爐,香爐高寬均約一米,整個鑲入地面之中,黑不溜秋敲之聲音沉悶,非金非石非木,亦不知何物所制。

隔墻左右兩邊各開有寬1.8米,高約2米的無門門洞通往后屋,后屋實際是廚房及一間儲物房。

廚房內鍋碗瓢盆一應俱全,以木材為主要燃料,亦可使用用稻草、麥秸等,倒也方便。

堂屋左右兩邊是兩間臥房,說是兩間,實際進去后就會發現,是兩間套房。

每間以半墻分成了3個房間,兩邊布置一模一樣,一間睡房、一間書房、還有一間最小,里面除了一個蒲團其它什么也沒有,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書架、床還有幾口木箱倒是都保持著原木之色,古色古香,看起來年代久遠。

彩兒參觀完后,兩人在堂屋邊上靠墻擺放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也終于靜下來可以好好聊聊了。

風博靜靜的端詳著彩兒,這丫頭真的已經長大了。

柳眉鳳眼、瓊鼻杏唇、瓜子臉、白皙皮膚,頭發微卷,輕束于腦后。

一身白色的確良連衣裙外罩一件粉色小西裝,雙眼溜圓盯著自己,偶爾忽閃一下,恬靜溫婉,猶如畫中人兒一般。

“哥…”風彩甜膩的叫道,尾音拖得極長,讓聽到的人骨頭都要酥掉。“你妹子怎么樣啊,好看吧!”

聽到叫聲,風博回過神來道:“嗯!我們家彩兒真長大了,出落的就像仙女一樣漂亮了。不過我的大專家教授,今天怎么有空回來看看你哥啊?”

結果這話不問還好,剛剛出口,便見彩兒忽然雙眼幽怨的斜著風博,兩行眼淚汩汩而下,哭的真個是梨花帶雨。

風博一下搞得是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只是喃喃道:“怎么還像小時候一樣啊!每次見了就哭一場,分別的時候又哭一場。

難道你真的是水做的嗎。唉,你現在都是專家教授了,可不能這樣了啊!快別哭了!”

也難怪風博不知所措,以前都是見面就哭,可那時候小啊,抱起來哄哄就好了,可現在這辦法肯定不能用了。

雖然在風博心中,彩兒就是自己的親妹妹,但畢竟不是小孩子了,還是要注意點分寸的。

何況幾十年了,風博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又哪里會哄人啊。

“哥啊,你還知道彩兒都長大了啊!你明明都知道彩兒在哪里,就連彩兒的情況你都知道,怎么就忍得下心不來看看彩兒啊!

彩兒天天盼望的就是像以前一樣,你哪天就忽然出現在彩兒面前。可是整整等了20年,你怎么就這么狠心,你是不要彩兒了嗎?”

彩兒邊說邊哭,由之前的無聲淚流反而變得嚎啕大哭,之前仙子的形象算是徹底的毀了。

風博哪有不想念彩兒的呢!從棒子國回國后,前幾年還真去找過找彩兒3次的。

可是根本就見不到人,每次都說彩兒出差去了,什么時候回來那是機密,不能外傳。

這明顯就是不讓見嘛!

第三次風博是穿著少將服去的,還是不讓見,最后都發火了,還打了人。

搞到最后老首長出面才解決的,而且老首長也告訴了風博實情。

因為風彩的醫術已經極度的精湛了,可以說在華國是獨一無二的,早就不在陸軍總醫院工作了,而是調往了首都軍醫大學當了專家教授。

而彩兒從棒子國回來見到風博留下的皮袋后,幾次提出要辭去工作,最起碼也是復員到地方,要去找她的風博哥哥。

當時國家最缺的就是彩兒這樣的專家,如何能同意,特別是當3年后彩兒掌握到3絕針法的時候,哪里還有半點可能。

彩兒雖然想一走了之,但根本就不知風博在哪里,又能如何。

鑒于彩兒這樣的情況,又怎么可能讓風博見到彩兒呢。

而且老領導語重心長的勸誡風博,彩兒的前途遠大,組織也需要其為國家培養人才。

風博自己甘愿回鄉務農也就算了,且不可耽誤了彩兒啊!

風博想想也是,畢竟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因為思念親人,想見見而已,既然會影響到彩兒的工作,那就算了吧!所以以后就沒再去了。

可這些又如何解釋嘛,否則只會讓彩兒更加傷心。所以只得連聲道歉,是哥錯了。

眼見風博如此,彩兒也稍稍平復了心情,淡淡的說道:“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永遠陪著哥!以后,我們就能天天見面了。”

“什么意思?工作不用做了嗎?國家的需要怎么能不管了呢!”風博大驚道。

“工作我已經辭了,否則他們又怎么會告訴我哥你的地址呢。其實就連戶口我都調回來了。

當然作為條件,我也答應了他們如有需要我會幫忙的。”彩兒輕描淡寫的說道。

實際上哪有這么簡單,風彩實在思念風博到已經無法自制的地步了,不得不采用了最極端的做法,不再工作,并且絕食。

剛好最近首都也是出了些變化,一場政治運動悄然掀起,校黨委有點自顧不暇,最終才不得不答應了。

“你怎么這樣的啊!都三十的人了,怎么還像個小孩似的任性。哥要你陪一輩子嗎?老大不小了,也該嫁人了嘛!”風博是真的有點惱怒了。

聽到風博的話,彩兒立馬破涕為笑了,大眼睛瞇成了月牙兒看著風博,搞得風博心驚肉跳的,不知這小魔女,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啊!

“哥,你剛剛說什么來著?”彩兒瞇著眼睛終于開口說道。

“我說什么了嗎?不就是說你任性嘛!”

“不是這句,下面一句是什么?”

風博想了想說道:“好像是說你也該嫁人了吧。”

“對對對,就是這句。”

“有什么不對嗎?你以為你還小啊!”

“就是就是!哥說的對,是該嫁人了。我這次就是回來嫁人的,介紹信我都開好了!”彩兒就像陰謀得逞般一臉壞笑道。

“哦!是讓哥給你把把關嗎?哥可沒什么經驗哦。不過彩兒的終身大事,哥也是不能馬虎的,什么時候讓我見見啊!哥認識嗎?”風博長出一口氣道,好像還有點小緊張的樣。

“哥同意就行,那人哥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天天都見!”彩兒說完,咯咯嬌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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