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還是雨軒打破了沉靜,一聲怪叫后吼道:“你們兩個家伙,也太能沉得住氣了吧!這么大的事情不讓我們立馬知道,還讓人看電視!風林,過來踹我一腳,這不是幻境吧!”
“哎呀,疼!這是真的!”還沒等風林過去,雨軒便嚎叫了起來。原來是雪梅正擰著雨軒的耳朵呢。
“這不行,我怎么也得再加兩個菜去!”一向優雅的雪梅也激動了起來。
“好!嫂子,我來幫你!”雨晴也是附和著。
“雨軒,去把我那五糧液開了!”老爺子也對著雨軒吩咐道。
“爺爺,您確定,您不是說只有孫子、孫女結婚時才能開的么?”雨軒不可置信的問道。
那可是一九七八年的長江大橋標識的絕版酒啊!現在市場價四萬多一瓶,爺爺也就珍藏了兩瓶啊!老人家早就宣布過了非孫子、孫女結婚不開,誰也別打主意。
“傻小子!在古時候結婚也只是小登科,今天孫子、孫女登科中了狀元、亞元,你說哪個更應該大慶!”這近兩年的相處,在老人眼中早已是當風林是自己的親孫子了。
“好吧!我們就只開一瓶。倒不是舍不得,而是大家都不能多喝!特別爺爺您,就只能嘗一點點了。”
“姬爺爺咱們今天就別喝酒了,對您身體不好!今天我給大家調冰鎮菱角茨菇汁喝吧!”風林過來打圓場道。
爺爺本來還想堅持的,但奶奶也開口勸說不要喝酒了,老爺子也就只好作罷了,對于風林說的什么冰鎮菱角茨菇汁老爺子聽都沒聽過,也就不置可否了。
不過一旁的雨軒卻是如遭雷擊,嘴巴蠕動半天硬是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風林卻是半點不知,從背包里取出了大中小三個瓷瓶和一個量杯放在了飯桌上,然后去廚房取來了一個大玻璃涼壺,拿了量杯自顧自的到飲水機處接起了涼水,少頃接了約莫大半壺水回來放在了飯桌上。
其實風林哪里會調制冰鎮菱角茨菇汁啊,對調制比例根本就不懂,只是早晨在出發時老媽給了裝著七粒冰薄丸的小瓷瓶,和裝著七份菱角原汁、茨菇原汁的盒子,以及一個五百毫升的量杯。
交代只要在調制時取兩千五百毫升的涼水將一份菱角原汁、一份茨菇原汁和一粒冰薄丸丟進去,再冰鎮半小時以上就行了。
特別交代每天中午要調給雨晴爺爺奶奶還有父親飲用,每次飲用量不能低于三百毫升,要連喝七天不要間斷。
說這是為稍后給他們治療的前期準備工作。
至于那個大涼壺,在金市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的,因為金市人夏天喜歡喝一種叫三匹罐的涼茶,口感微苦,苦后甘甜,這種涼茶具有清熱、解暑、利尿的功效,且價格極為便宜。
一般三片葉子正好泡上3公升的水,口感是最佳的,故而當地人家家都會有一個三公升的涼茶壺,三片葉子剛好一罐,就被稱為三匹罐茶了。
風林準備好水后就將原汁倒進了壺中,還從壺中倒了點水到瓷瓶中涮了涮再倒回壺中。
說來也是神奇,當兩種無色透明的汁液倒入無色透明的純凈水中后,壺中的水竟然變成了淡藍色。
在風林忙活時,雨軒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風林操作,沒有放過任何的細節。
最后風林打開最小的瓷瓶取出紅色的冰薄丸,正要丟到涼壺中時,一直沉默的雨軒開口了,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的道:“風林,等下,藥丸可以先給我看看嗎?”
風林并沒有停下,直接將藥丸丟入了涼壺,然后將小瓷瓶遞給了雨軒,畢竟瓶中還有六粒呢。
只見紅色的藥丸落入壺中后,眨眼就化開了,壺中液體也瞬間變成了琥珀色,風林叫了一聲大功告成!便拿起涼壺冰鎮去了。
雨軒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瓷瓶中的藥丸,并放到鼻端聞了聞,喃喃自語道:“這應該是冰薄丸!”
然后取過瓶塞輕輕的塞住瓶口,像捧著萬金巨寶一樣輕輕的放在了飯桌上,松開雙手后并沒有即刻拿開,而是等了片刻,好像擔心沒放穩一樣,確認確實沒問題了才轉身去了廚房。
一會兒雨軒和雪梅一起從廚房過來,滿臉的凝重,雪梅更是雙手在圍裙上擦了又擦,然后雙手捧起了瓷瓶打開了瓶塞,仔細的觀察著瓶中的藥丸,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放到鼻端聞了聞,然后迅速的塞上了瓶塞,望向雨軒道:“我可以肯定這就是冰薄丸!”
“對呀,這就是冰薄丸啊!雪梅姐,怎么了?”這時風林剛好將涼壺放入冰箱冰鎮后回來了。
雪梅轉頭看向風林,一臉的凝重問道:“風林,告訴姐,你這冰薄丸哪來的。”
“我媽給我的,專門帶來調冰鎮菱角茨菇汁給姬爺爺、奶奶還有姬叔喝的啊,有什么問題嗎?到底怎么了嘛?”這時風林也是看到了雪梅和雨軒滿臉的凝重表情。
“你認識林教授嗎?難道你媽媽是林教授?”雨軒這時插話問道。
“沒有啊!我媽是風卉,不姓林,林教授是誰嘛!”風林給他們搞的是滿頭霧水,越來越糊涂了。
“林小美,同濟大學教授,中醫專家,中科院院士,有印象嗎?”
“什么呀,你們說的是小美阿姨啊!也不說清楚,嚇我一大跳。那可是爛熟啊!小美阿姨是我奶奶的學生咧。”
“啊!”兩人聽完幾乎是同時驚呼一聲。
“風林姓風,風老也姓風,難道風林的媽媽就是風老?是了,好像聽老師說風老就是金市人。我手機呢?”雨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在身上摸索起來。
“哥!都怪我,回來一高興就給忘了!”雨晴在廚房聽到這邊的對話也過來說道:“這次我在風林哥哥家見到了你的老師小美阿姨,我聽說小美阿姨是同濟大學的教授便提了下你和雪梅姐,結果小美阿姨說你們就是他的得意門生咧!”
“啊!竟有這么巧的事情!”這時雪梅找出了手機,打開了一副照片,遞給了風林。
“對啊,這就是我媽和小美阿姨啊!”風林呵呵笑出了聲。“你們叫我媽風老?”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風老還愛理不理的呢!”
“我信了,這絕對是我媽的風格,我媽最討厭人家叫他瘋什么的,你們懂的!以后見了一定要叫卉姨,或者全名,千萬別叫風阿姨什么的。”
“噗嗤”雨軒和雪梅那個樂的那是千樹萬樹梨花開啊,“原來如此,難怪那么不待見我們!”
“哎呀!我魚還在鍋里呢!”雪梅忽然一聲驚叫道。
“放心吧,嫂子!我早就做好盛起來了!”雨晴白了雪梅一眼道:“菜都做好了,我們開飯吧!”
“等等!”
這邊剛完事,那邊姬父又叫道:“晴兒你過來!”
雨晴疑惑的走到父親面前,姬父拉起雨晴的手仔細的端詳起了手腕上的玉鐲。
姬爺爺也是過來看了又看,兩父子對望一眼,最后還是姬父開口問道:“晴兒,你怎么會有這個鐲子,哪來的?”
“干媽送的見面禮啊!”雨晴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忐忑的說道:“這次去風林哥哥家玩,風卉媽媽收我做了干女兒,送我這個見面禮。我看很貴重的樣子不敢收,媽媽說一點都不貴重,順便還送了其他三個女同學每人一個手鐲呢!
還有奶奶還送了這個戒指給我要我戴滿十年咧!不會這個玉鐲真的值一個億吧!”雨晴想起了之前干媽說過的話,說完還不忘看了風林一眼,滿臉委屈的樣子。
“哎!相信風林媽媽也是真心喜歡你吧!否者哪里會送你這見面禮啊!”姬父嘆了口氣,落寞的緩緩說道:“都怪爸爸無能,留不住你媽媽,讓你從小缺乏母愛!委屈你了,孩子!”
“沒有的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雨晴本就是一個蘭質蕙心的姑娘,一見勾起了父親的傷感,馬上嬉笑著說道:“我也是真的好喜歡風卉媽媽,風卉媽媽人可好了,又風趣,還說過幾天要來給爺爺奶奶治療呢!”
“真的嗎?風…,卉老如果出手,爺爺奶奶肯定是有希望治好的!”這次倒是雨軒搶著說話了,反應也還算快,不管風林媽是否在場,先將風老稱呼給改了。
“哎!孩子,知道你懂事!爸爸也沒有怪你的意思,那個戒指爸爸看不懂,不過這個手鐲確實太貴重了!以爸爸的了解其價值絕對過億,但不是華國幣,而是米金。
以前爸爸在珠寶雜志上看到過一次拍品,感覺還沒你這個成色好都拍出了九千萬米金的天價,像這種帝王綠翡翠手鐲基本上都是獨一無二的,從來都是無價之寶。”
“啊!嚇死寶寶了!卉老認個干女兒一出手就是幾個億啊!不愧是華國醫神啊!”雨軒在一旁是連連感慨。
“你說什么!?華國醫神?風林媽媽是華國醫神?”姬爺爺看向雨軒,見雨軒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雨晴奶奶說道:“小妹,我倒是忘了,聽說華國歷代醫神都是姓風的,看來傳說是真的。我們也許老來得福,你是恢復有望了!這些年可真是苦了你了!
”說著說著竟已是老淚縱橫。
“看你說的,我苦什么,苦的都是孩子們,倒是我拖累了全家!老都老了,治不治得好也是無所謂了。
”雨晴奶奶苦笑道,老人家倒是看得挺透,想得開。
“好了,姬叔,沒什么貴不貴的,我媽送個破鐲子得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她賺大發了,妹子你得空就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一切都值了。再說送都送了,難道還還回去不成。”風林為了打破尷尬,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這小子,幾個億的東西,還說是破鐲子,改天你也弄個破鐲子來送給你雪梅姐姐試試?”雨軒也趁機插科打諢,轉移話題。
“沒問題,雪梅姐的鐲子是肯定有滴,不過是不是先得把某人肚子給填飽了啊!”風林本就是個鬼靈精,即刻轉移話題,陰陽怪氣的說道。
“好,即刻開飯!”龔雪梅應和一聲,拉著雨晴去廚房端菜去了。
風林也去端來了冰鎮菱角茨菇汁,找來幾個紙杯分裝起來,總共裝了十杯,剛好分完,然后端給了爺爺、奶奶、姬叔一人一杯。
“我就不客氣了,自己拿,自己拿!好東西啊!”風林還沒說話,雨軒倒是先嚷嚷了起來:“今天咱也做回國家級領導,長這么大,頭一次這么奢侈啊!”
說完即刻抿了一口,激動是激動,但雨軒倒不是莽撞的人,一口就悶,又是學醫的,好好品味是必須的。
雨軒微閉雙眼,但覺入口微苦,苦后甘甜,入喉微澀,澀中生津,入腹冰涼,通達全身,渾身一個激靈,頓感暑氣全消,渾身舒泰,精力充沛。不由暗贊真是“神仙液啊!”
睜開雙眼看到老人家門還在發呆,急道:“爺爺、奶奶、二叔,怎么還不嘗嘗啊!這可是非副國級領導絕不可能喝到的好東西啊!”
“這么厲害啊!又誆你二叔吧!”姬叔、爺爺、奶奶都在將信將疑中小抿了一口,然后便也是連連稱贊。
“爺爺、奶奶還有姬叔,你們每人要喝兩杯,現在先喝一杯,飯后還要喝一杯。”
風林也開始交代了起來:“雨軒哥,原汁我都放冰箱里了,這冰薄丸你收好,總共七份,現在還有六分,每天中午喝,連續七天喝完,一定不要間斷,每次不能低于三百毫升,但也不要超過六百毫升。
這是我老媽交代的,說是治療前的調理。調配方法你也看過了,每次兌兩千五百毫升的涼水就可以了。”
“好!哥知道了!”雨軒本就是行家,一試便知道了其效,一想到自己每天也能沾沾光,便在一旁呵呵傻笑。
很快飯菜便擺好了,一家人圍坐道餐桌旁,姬叔站起來剛想說點什么,門鈴卻突兀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