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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廟祝

第四十七章廟祝

在二十三這一天,將豬趕出來的時候,他突然有一些舍不得,這只豬陪著自己渡過了一年時間。

不過再不舍,如今也要殺了,客人都看來了,自己不可能說舍不得就不殺了。

殺豬匠熟練將豬殺好,因為他家太窄了,于是將筵席擺在了院子里面。

坐在桌子上面,田員外小聲聲的說:“林大人前去祥云府了。”

他沒有回答,靜靜的聽著,知道田員外還有下文。

“祥云府那邊的官員不太歡迎林大人,從知縣到知府,雪花一般的飛向京城,希望朝廷能夠換一位總理大人。”

族長聽到這話,疑惑的詢問:“這事田老爺是怎么知道?”

“馬上你們也會知道了,祥云府的人傻呀,現在上奏的奏折全都要經過林大人批閱才能到六部,然后到圣上手中,凡是彈劾的奏章,總理大人不止全部駁回,更加幾份言辭激烈的奏章印了出來,在益安府公布呢?”田員外頗有幸災樂禍的感覺,這一下祥云府就有好戲看了。

“按照田老爺的說法,那么只有朝中的言官能上表彈劾林大人了。”他小心的詢問著,田員外笑著說:“是的,這朝廷新設立的官員,難免有一些紕漏,不過不礙大事,那些烏鴉(虞朝鄉紳對言官的蔑稱)都彈劾不了,這些人奏章上去,也是沒有用的,多是駁回,要不就是留中。林大人雖然殺心過重,不過這天下的確罕見的太平了。”

田員外已經從死亡的恐懼之中走了出來,對于他來說,天下太平最好。而且張知縣這些人都老實了,他也不用塞銀子。

炒豬肝先弄上來,田員外為了自己倒了一杯酒,敬了族長一杯說:“聽說令郎已經中舉,希望明天金鑾唱名,赴宴鹿鳴。”

“謝員外吉言。”

田員外微微一笑,將酒一飲而盡,然后對著他說:“大牛,你是否覺得這個廟祝有些過分了,我聽人說,這道士不止破戒吃肉,還私自用香火錢置購田產。這出家人德行有虧,也不管我的事,但是我擔心這對娘娘名聲不好,你若是有時間,寫信告知一下林大人,讓他另外選一個可靠的道人前來。”

“我知道了,不過大人事務繁忙,這點小事似乎不用麻煩他了。”

田員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砸吧砸吧嘴,想了想說:“的確,殺雞焉用宰牛刀,讓姓張的出面就是了,我記得姓張的有一個遠方表親在清丈山中修行,聽說還是一個高道。”

他點點頭,只是有空再去找知縣。他內心十分不愿意在牽扯這件事,廟祝是誰,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這香火錢自己有分不到半分,自己何必為他人跑上跑下呢?他們張嘴倒是不費力,自己跑可真的累。

吃完殺豬飯,晚上的時候,李大眼匆忙的跑了過來,看著李大眼這個樣子,他心中疑惑,讓李大眼先坐下,好好說一下發生了什么事情。

“大牛,那個三法道長存心壞我們心意,說在山下休息喝茶是不虔誠的表現,娘娘看見了會責怪,不但不會賜福,甚至還會降下禍事來。

聽李大眼說完,他對著李大眼說:“你且回去,我知道了,別擔心了,我知道應該怎么處置了。”

目送李大眼離開,他搖搖頭,這個廟祝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自己不想找他的麻煩,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會找上門來,若是自己不還擊,這廟祝會更加得寸進尺,到最后將整個天寶山給吞下。

第二天他原本去找知縣的,沒有想到路上遇到一個道人,道人身邊還有幾位兵士。

那道人看著他,微微一笑,上前行了一個禮說:“施主,貧道這廂有禮了。”

“道長客氣,不知道道找小的有什么事嗎?”

“貧道想問,到天寶廟鳳凰廟是往這條路嗎?”

他說了一聲是,然后看了看道士身邊的士兵,心想這一下鳳凰廟好玩了。

道長道謝了一聲,然后和士兵繼續前進了,他在這路旁估摸著道人走到了天寶山,這才回去。

回去之后,剛好看見士兵壓著三法離開,他望著三法,好奇的詢問說:“這位軍爺,發生何事,小人是此地里長,還請軍爺說命源有。”

“奉總理大人鈞旨,將犯人拿下,交由縣令論罪。”領頭的一位士兵拿出一塊令牌,看到令牌他也不敢在說什么,只是詢問說:“那這鳳凰廟應交付何人看理。”士兵沒有回答,壓著人就離開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今天有過一面之源的道人拜訪他了,道人見到他先是吃驚,然后連忙行禮說:“原來閣下就是此處里長,白日多有失禮,還請見諒。”

“道長客氣了,道長客氣了,敢問道長上下?”

“貧道上云下海,在清丈山山中修行,受林大人之托,前來主持這鳳凰廟香火。”

云海恭敬的說著,他點點頭,和云海聊了幾句,無非是以后多多相助。

在云海離開的時候,他忍不住出聲說:“道長,切莫蹈三法覆轍。”

云海愣了一下,轉身望著他行禮說:“還請施主明示。”

“這廟只用供奉木蘿娘娘就可以,諸天神佛有自己的廟宇,不用和木蘿娘娘爭這小小的一座廟。”

“貧道知道了,青蘿娘娘的廟只用供奉娘娘一個人就可以了。”

見云海知道青蘿和木蘿的關系,他也不用在費唇舌了。

光熙二年來了,在正月的時候,他得知了一個不知道算好還壞的消息。

在東南府出現了雙季水稻,這個消息讓他一時愣住了,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林大人的手下。

那一日林大人聽說他的構思之后,立馬告知了河左總理,河左總理于是立馬找人開始試驗起來。

這個雙季稻成功,讓河左總理和林大人都喜出望外,這畝產量雖然不如單季稻,倒是兩季加起來,原比以前單季稻收獲要多。

林大人見這搶種植時間成功了,于是詢問他多種植的可能性,這個也成功的話,將會養活更多的人。

深耕犁林大人已經弄出來,牛也可以拉,不過要雙牛才行,雖然能提高產量,但是不利于推廣。

他深吸一口氣,讓這位使者轉告林大人,自己這邊還在嘗試,關于兩季稻,希望兩位大人不要急著全國推廣,逐步嘗試,慢慢改進,不能因為一時的成功,忘記其中的隱藏的隱患。

使者離開的時候,他望著外面,突然心里不是滋味,這兩季稻的確是按照自己想法弄出來的,但是自己怎么感覺別扭,好像一件心愛的物品被人搶走一樣。

他勸著自己,這東西就算不是自己親手弄出來的,但好歹有用,對國對民有利,這就已經足夠了。

心中的難過漸漸消失,他站起身來,抖抖身軀,放聲一笑。

他前去天寶山,天寶山山上人來人往,都是善男信女前來祈福。

他有到了鳳凰廟,廟祝送了他一把香。

進入大殿,用燃燒香燭將香點燃,對著鳳凰認真上了三炷香。

從主殿出來,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情突然敞快了很多。

輕快的離開這里,到了茶肆里面,李大眼看著他進來,立馬為他沖泡了一杯茶。

他喝著茶,這時候張快嘴也在說評書,講的正是木蘿娘娘救苦救難記。

這個故事設定是千年前,村民不熟悉也不清楚的背景下,說書的才可以隨意發揮,不至于被人刁難。

故事里面的是一個小鎮遭受瘟疫,一個小孩子入山求娘娘,娘娘下凡驅除瘟疫的故事。

故事主干倒是不曲折,說書大肆渲染瘟疫造成的危害,還有小孩子的悲苦和孝心,讓人聽了不禁動容。

故事說完,張快嘴喝了一口茶,然后繼續說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就和林大人有關了。

因為林大人張貼了的奏章的事情,益安府只要不是聾子瞎子,都知道林大人和祥云府恩怨了。

故事的內容就是林大人智斗某某知縣,這故事一波三折,他怎么聽著那么熟悉,想來想去,想到自己幾年前曾經聽過這個故事,只不過人物可不是林青天,而是前朝的狄青天,所在地也不是祥云府,而是幽燕府。

這除了人名地名換了一下,情節改動實在太小了,就連幽王這個都沒有改。虞朝設立之后,哪有幽王這個王爺。

不過聽說書的人倒是不在乎,反正能聽到青天懲治貪官他們就開心了。

“多謝各位捧場。”張快嘴做了一個四方揖,聽故事的香客不由掏出幾個銅板。

“張快嘴,再說一個,就算那一出林大人和世子的故事。”

張快嘴帶著習慣笑容,點頭說:“要得,要得,給為看官聽好了。”

這一出已經成了陵水縣說書人每日必說的一出了,當然這個故事的情節也越來越曲折,他第一次聽得時候,林青天和安樂侯世子斗智斗勇才三回了,如今聽別人說,已經斗了七回,一講起來要將兩個時辰。

而且這還是說書先生不跑嘴的情況下,因為觀眾喜歡聽同一出故事,說書先生為了不讓看客厭煩,先是在故事情節上添加情節,不過這情節故事就這樣,一個成熟的故事無法在添加了,于是他們就從某種物品為由,開始將講起來,從一個物品引起另外一故事,這個張快嘴就是此種好書,曾經跑嘴七天之多,被人成為散白張。

這個故事他倒是沒有跑嘴,而是加了一個橋段,是安樂侯世子和李大人起沖突的原因,因為林大人的女兒國色天香,引起安樂侯世子垂涎,然后就有了矛盾。這個新穎的開頭將香客都吸引住了。然后聽他一路講下去。

講完這一出,張快嘴對著四方行禮說:“各位相公老爺,多謝捧場。”張快嘴將茶喝完,然后讓李大眼收去,這就表示他今天不在講了。

眾人也不管張快嘴,各自聊著各自的。

他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兩人操著外地口音在說著什么。

他好奇的聽了一下,這兩人討論也是總理大臣,說的對象倒是不是林大人,而是河左總理。

這位總理大人行事倒是不像林大人,見到他的人都如沐春風。當然這位大人也不是什么好好先生,該罷官的就罷官,判刑的判刑,他還親自過問案卷,說起這位總理大人比林大人更像是青天,不過倒是沒有誰說書。

這兩個外地人也是說河左總理為什么不想林大人這樣,不畏權貴,該做改為,他們還有些羨慕,希望林大人擔任河左總理。

聽到兩人這么說,他忍不住想笑,諸位大人要是去河左四府,那殺的人就更多了,河左四府的貴族多是和太祖皇帝一起起兵的功臣后裔,人人祖上都有功社稷。林大人要是去了,朝中的彈劾怕是要比現在激烈百倍。

他這也才明白,皇帝對這六位總理大臣十分了解,明白他們的個性才做成這樣的安排,像西南兩府,除了長樂侯,就是寧國公影響比較大,其他侯爺多是前朝歸降之臣所封,得罪了也不是大事。

至于河左四府這樣的功勛重地,自然是用柔和的手段整治。這樣不容易激起權貴的強烈攻擊。

兩個外地香客聊了一下,就離開這里,上山進香了,他也詢問了一下李大眼這段時間生意如何?

李大眼樂的合不攏嘴,笑著說:“大牛,下午我就把錢送過去,你不知道,這段時間真的是忙都忙不贏,一個人恨得長了三雙手。你莫生氣哦,這錢我訣不會少給你的。”

“沒得事,沒得事,你我兄弟之間,還用說這些?”

李大眼感激的看著他,然后說著這幾天的聲音,這段時間生意倒是不錯,尤其是云海當了廟祝之后,經常照顧茶肆的聲音,晚上留住鳳凰廟的人伙食,都是李大眼的家弄的。

李大眼當然知道云海是看在李大牛的面子上才這么照顧自己生意的,這程家村現在的地頭蛇就是李大牛,多巴結總是好的。

聽著李大眼將茶肆近況說了出來,他想了想說:“大眼,現在茶肆還好,以后不準有人在這里打牌九,這玩牌九的多是混混居多,我們沒必要招惹他們。”

“是是,大牛兄弟你說的對,前幾天有幾個流里流氣的來這里,說是先玩牌,我就說這里的人不會玩牌,讓他們去城里玩。

他點點頭,這些無業游民還是少招惹比較好,一旦賴上自己,那就十分麻煩了。

張快嘴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他在,走了過來,唱了一個肥諾,對著他說:“里長,王瞎子想在鳳凰廟擺個攤,托我向你問下,這事可以不?”

“這件事和我沒有多大關系吧,王瞎子要找廟祝商量才是?”

“你說笑,這陵水哪個不曉得,林大人將廟交給你,這不經過你答應,哪個敢來鳳凰廟做事。”

“扯白,你和王瞎子說一下,我這邊倒是沒有什么,廟祝同意就可以,這王瞎子在哪里算八字不是算八字。”

“要的,你這就是同意了。”

張快嘴上說著,離開這里。

沒有過幾天,王瞎子來到他家。

王瞎子倒不是真瞎子,只是一個眼睛瞎了,根據他說是自己泄露天機,所以瞎了一只眼。

這王瞎子在陵水也是有名的人物,大家都說他批命批的準,就是價錢要的有點高,算一次要三百文錢。

他沒有找過王瞎子算過命,一是不相信,二也是因為窮。

王瞎子進來,先是道謝,謝謝他答應自己在鳳凰廟擺攤算命。

“王半仙,你在算命街過得舒舒服服的,怎么想起來這個小廟擺攤算命?”

王瞎子露出習慣性的笑容,這個笑容在鄙人看來有那么一絲高深莫測。

“大牛,這廟小,神仙可不小,書里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山不在高,有仙則靈。這陵水十多個廟,哪個廟有知府夫人來過?”

他也是一笑,的確這鳳凰廟達官貴人不少,比起陵水縣城來說,更容易撈錢了。

“大牛,要不要小老兒幫你算一算姻緣?”

“王半仙,算了,卦金我拿不起。”

“無妨,無妨,這是為了還你恩,你若是不算,小老兒晚上瞌睡都睡不著。”

見王半仙之一上如此,他將自己八字說了出來,王半仙在那里掐指算著,臉上的面容也越來越奇怪了。

他詢問說是怎么回事,王半仙僅剩的一只左眼,詫異看著他說:“大牛,你是不是在逗小老兒哦,你說的這個命格,主人在八年前就應該死了才對。”

“沒有,你可以問下這村里的人,我有必要用這件事來逗你耍嗎?”他不自然的笑著,略帶慌張的解釋著,聽著他話,王半仙還是搖頭說:“那真是怪事了,怪事了。”

不過王半仙想到李大牛沒有必要用這種事來忽悠他,于是不在追究,再次聊了一些事情,就準備告辭離開了。

王半仙上了天寶山,云海也沒有為難他,在二月的時候,廟里再次出現了一個新東西

木蘿簽。

這個簽有一百零八根,上面也是有吉兇等字樣,在王半仙那里,還有一本簽解。

這簽出現之后,木蘿娘娘的名聲更加遠了,大多數人說這簽十分靈驗。

族長也再次來到木蘿娘娘這邊求簽,希望自己兒子能過有進士出身。

不過這一次求的簽倒不是什么好簽,王瞎子接簽時候說,這一科是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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