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斗卡(上)
- 亂卡大作戰
- 陳王醉
- 3064字
- 2014-05-27 11:33:31
月亮灣是天然的良港,海上的風浪吹不到這里,海洋的魔獸由于未知的原因,更是有意避開這里活動,海港里商行遍布,各行各業的人聚集,成為澤拉斯世界最繁華的中心。陳飛驚訝的發現,月亮灣天上的三輪赤紅的血月悄然發生變化,無論何時何地,你抬頭看去,月兒總是彎彎的。天地造物,神秀非凡,總有一絲驚喜留給滄桑中的人們,澤拉斯世界最后的幸運遺澤落在這里。
陳飛被安排到厚土商行待客的厚土會館,黃老一行匆匆而去,麒麟號解開了厚土行分支的掩飾,不是一件小事,他要面對的麻煩可想而知。
陳飛選了一間簡單不失風雅的房間,靠窗能看到外面的集市。逍遙渡的熱鬧曾經讓陳飛感慨不已,來到月亮灣陳飛才發現,他當時的眼光何其膚淺。商業文明不分地域和年代,當文化浸入商業的基因,在哪里都會開花結果。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再也難分靈族和人族,很多面貌奇特的魔族商人大大方方的叫賣貨物。陳飛很喜歡這種氛圍,他覺得澤拉斯世界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那些爭斗來得總是莫名其妙。
陳飛感慨的時候,他不知道一場爭吵在另一房間里發生。
黃老垂手站立在一旁,低著眼,避開目光直視正前方的三個人。他們是厚土商行的三位老板,正中間的大漢面色是少見的青藍色,皮膚也隱隱泛著青色,身材魁梧,但和他身旁的人比起來又顯得平常,那是一個年輕人,超過平常人一倍的身高,是實實在在的巨人,脖子上套著銅環,光頭赤足。另一邊的西方女子看著順眼尋常,眉宇之間藏著銳利殺氣。他們就是厚土行的三位老板溫卓郎、安公子還有古娜。
大漢溫卓郎的身后站著一個人,挺拔的身姿難掩一絲疲態,精氣神不濟,好像是重傷初愈,正是陳飛曾經見過的楊彪。溫卓郎聽完黃老的講述,轉身問楊彪,“老五,你說你見過陳飛,怎么看?”
楊彪謹慎的說,“我見過陳飛幾次,在血色營地里他和賽博是我看不透的兩個人,后來我們知道賽博是弗雷的化名,陳飛的真實身份一直不明。這個人和羽神殿的雙胞胎兄弟赫普、蘭凱走得很近,芙蕾雅一直很親近他。”
溫卓郎繼續問黃老,“你如何確定他制卡師的身份?”
黃老小心回答,“陳飛修好能量卡是確實的事情,他還看出對方設下的陷阱,卡片的造詣不低。不過他一直沒有承認自己是制卡師,說自己還是學徒。我判斷他沒有撒謊,應該某個神族歷練的學徒?!?
溫卓郎看看安公子,安公子晃著巨大的腦袋說,“我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你得問古娜?!?
古娜困惑的說,“芙蕾雅確實曾特意去了一趟現實世界,她說要找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是陳飛。更詳盡的情況,我需要回到冰霜神殿問她。”
楊彪補充說,“大哥,既然他自己說是學徒,我們為什么要收留他呢?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值得我們冒險嗎?”
安公子冷笑道,“我看這小子沒問題,否則人家何必管麒麟號的閑事。這個人你們不要我要,趕快送到我這里來?!?
古娜皺皺眉,“楊彪說的也沒錯,他去血色營地是配合莫里斯的事,莫里斯是你們奧林神殿的人,安泰你這是什么態度?”
安公子站起來,地板微微清顫,“莫里斯是不是奧林神殿的人,不用你提醒。神王也管不著我安泰俄斯?!?
溫卓郎看看黃獨行,他是商行的大老板,做了最終的決定,不緊不慢的說,“幾件事。麒麟號擅自改變旗幟的事,我們不再追究,不過老黃要好自為之,做好后續了斷的事。船上有魔能傀儡武器的事肯定是走漏消息,明光閣的嫌疑最大,古娜,讓你的人去調查。陳飛身份未明之前不能重用,我們以客卿之禮相待。我建議安排一場斗卡,這樣能幫助我們了解他的風格和來歷,更好服眾。這件事,安泰你來負責。如果他過關,我們讓他參加對明光閣的調查。你們看如何?”
古娜和安泰點頭同意,楊彪也沒有反對。
陳飛對厚土商行內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入夜,月亮灣的景色格外別致,陳飛走在會館不遠的海灘上,踩在白色的細沙上,享受難得的清閑與安逸。努哈圖沒有陳飛這樣愜意的心情,來到月亮灣后他變得焦躁不安,總是催促陳飛取尋找第二張卡片。
“你知道卡片的線索嗎?”陳飛問。
努哈圖啞口無言,無奈的搖了搖頭。
陳飛不再是懵懂少年,他慢條斯理對努哈圖說,“我們唯一的線索來自花荼靡這把魔魂槍,這是周天留在澤拉斯的武器,也是我唯一發現的東西。我相信他不會毫無目的做無趣的事,所以另一把魔魂槍葉彼岸是我們的目標。想要得到葉彼岸,榮光閣,現在的明光閣就是我們眼前的石頭。人家不會乖乖把魔魂槍送過來,要靠我們想辦法。厚土行是可以利用的跳板,躲在他們身后,更有利于我們行動。”
“頭兒,英明?!迸D第一次真正佩服陳飛的判斷。
回到會館沒多久,黃老來訪,他帶來了斗卡的消息,“這是商行的傳統,并沒有針對您的意思,只是制卡師之間的切磋。無論斗卡的結果如何,您都已經是商行的客卿?!彼钆玛愶w誤會或者介意,小心的解釋著。
既然是商行的傳統,陳飛并沒有多想,痛快的答應下來,黃老叮囑陳飛好好休息,制卡師之間的斗卡對精神力消耗極大。
第二天清晨,一輛漂亮的古老馬車停在會館門口,單獨來接陳飛,努哈圖被委婉的拒絕同行。
馬車載著陳飛離開港灣附近,來到遠處青山綠水旁的莊園,這座莊園更像是中世紀的城堡,最外圍有郁郁蔥蔥的密林將里面遮掩,護城河隔開了田野綠地與城堡之間的距離,沿著護城河內側分布的要塞,魔能炮被安置其中。一隊隊的武裝者在要塞之間巡邏,無數箭矢和魔能槍藏在人看不到的暗處。
陳飛越走越心驚,這座莊園的防衛力量完全是戰爭的準備狀態,莊園的主人四處的布置更像是戰場。平坦的草地被挖出壕溝,一簇簇的草莓樹叢上纏繞著鐵絲網,原本風格獨特的莊園,在主人的改造下,放棄了對感官美的追求。處處是陷阱和機關,往來的仆從身上的帶著魔能炸彈。陳飛不斷提醒自己莫要過份緊張,這是商行,不是戰場……
斗卡安排在城堡的頂層天臺上,一張鋪著金絲絨的躺椅上安泰俄斯舒服的斜躺著,旁邊站著兩個人,一老一少。
“這位是我們商行的二老板,大家都喊他,安公子。”黃老介紹道。
陳飛不卑不亢,平靜的施禮,“安公子好!”
安公子打量陳飛,甕聲甕氣說,“老黃跟隨我多年,是條聽話的老狗,他說你好,那應該是錯不了。我不知道你是哪一家的子弟,這和我沒關系,大老板讓我主持斗卡,我還是會保持不偏不倚的公平,不會額外照顧你?!?
說完用手指了指身旁的兩個人,“他們不是我的人,來自仙神殿,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仙神殿的這群家伙,遇到神族說自己是神族,遇到人族說自己是人族,我到今天還沒弄明白。老家伙是張鎮南,小的是他的孫子昭成。他們是在厚土商行做客的制卡師,聽說有斗卡,特意要求參加?!?
陳飛第一次聽說仙神殿,對面的老者鶴發童顏,小孩兒十二、三歲,古怪精靈。
安公子對鎮南子爺孫似是不甚喜歡,轉了話題說,“斗卡三局兩勝,老大說勝負沒啥關系,我可不這么看,既然是戰斗,就應該有結果。我準備了彩頭,誰贏了就是他的。”
仆從端過三個錦盒,輕輕打開,每個盒子里都是一種材料。陳飛一眼就認出這三樣材料都是制卡的好東西,“天凈沙”、“火魔晶”,“蟬絹”。張鎮南看到錦盒也微微動容,他看到陳飛的反應,猜到少年已然認出這三樣極品材料,不由對接下來的斗卡多了興趣。
“斗卡三題,第一題昭成出題,陳飛解題。第二題則是陳飛出,昭成解。最后一題,我來出。”安公子解釋完規則,陳飛才知道和他比試的人是張昭成。
張鎮南笑著說,“陳先生莫要誤會,我這孫兒學卡術已經多年,雖然還是學徒,已經少有敵手。”
昭成小小年紀,派頭卻是老氣橫秋,“你聽好了,我這里有一張魔獸的召喚卡,我會解開困住它的符陣。只要你抓住它,重新召喚到卡片中,并鎖好符陣,就算你贏了這一局?!?
“符陣”“鎖好”,陳飛茫然的聽到昭成的詞兒,他發現冒充制卡師學徒,果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萬般無奈,只好打腫臉充胖子,他裝得了然于胸,假作堂堂正正,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