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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二世皇帝元年的第一場雪

“保護將軍!”

眼見匈奴精騎朝著將旗沖來,甘平拔劍怒吼,作勢便要帶著本部五千人朝著對方?jīng)_陣。

“五千對上萬?牛批,牛批!惹不起惹不起,可不可以不要以為自己是項鐵蛋。”

看見甘平的舉動方曉心中吐槽不已,當即便朝著身邊傳令騎兵下令,“快去將甘都尉叫回來,告訴他,我說的,讓他趕緊執(zhí)行命令,去增援李信,若在停留,軍法伺候!”

“唯!”

得了命令,傳令騎兵應(yīng)聲而去,頃刻之間便追上了甘平。

只見后者回頭朝著自己看了一眼,旋即猛地一揮手,便帶著麾下五千人朝著主戰(zhàn)場的側(cè)翼沖了過去。

原本匈奴右大將率領(lǐng)的一萬五千人馬,已經(jīng)做好了吃掉這五千秦軍騎兵的準備,但突然這五千秦軍不戰(zhàn)而走,卻是讓右大將蘭挈罔在心中呲笑不止。

但呲笑歸呲笑,該干的事情,蘭挈罔卻也不不愿落下一分,于是大手一揮,當即便讓麾下的小王,帶著五千人前去阻截甘平,而自己則是繼續(xù)帶著萬人隊,朝著那上書方字的將旗沖鋒。

“連弩車!準備!”

看著如同潮水一般向著自己沖鋒的匈奴人,方曉的心中卻出奇的平靜,僅有的兩場戰(zhàn)爭經(jīng)歷讓他明白,著急與慌亂在戰(zhàn)場上并不能解決任何事情,而冷靜則是身為一位出色的將軍,必備的品質(zhì)。

“放!”

眼看著如潮水一般的匈奴人先鋒,已經(jīng)沖到了武鋼車陣前百步,方曉猛地將領(lǐng)旗一劈。

獵獵破空聲落下,俄而便有裂缺霹靂之聲暴起,旋即如烏云一般的箭雨升空,落下之時則是帶走一個又一個鮮活的匈奴生命!

“起盾!起盾!秦人弩強!”

于百步之外遭受打擊,猝不及防之下便損失了數(shù)百人,蘭挈罔眼底有怒火生出,一邊高喊著傳令,一邊將馬速再次提高幾分。

然而還不等他的命令落實到每一個匈奴騎士的耳中,第二輪,第三輪的箭雨便再次落在了他們的頭頂。

“為何這么快?”

蘭挈罔看著手下的兒郎一個又一個死在沖鋒的路上,頓時暴跳如雷,不管不顧的拿出身后的大弓,用力拉開,瞄準站在大旗下的方曉,“呼”的一聲,便朝著他一箭射去!

隔著將近四百步的距離,蘭挈罔的箭還沒射到,便已經(jīng)力竭,他只是在純粹的發(fā)泄憤怒罷了。

趁著這么一會的功夫,匈奴人卻又是沖過了數(shù)十步,已然進入到了他們弓箭的射程之內(nèi)!

“放箭!射,給我射死這些秦人!”

冒著漫天的連弩箭雨,蘭挈罔怒吼連連,張弓一箭,邊射死了一個剛剛不慎露出了腦袋的秦兵,緊隨其后,匈奴人的箭雨亦是朝著對手瘋狂傾瀉。

匈奴人的大纛之下,如同鷹隼一般的眼神,掃過戰(zhàn)場,眼見右大將的隊伍和秦軍戰(zhàn)在了一處,右賢王攣鞮衍拏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將注意力再次放在了主戰(zhàn)場上。

攣鞮氏乃是匈奴王氏,每一任大單于都只能出自攣鞮氏,號稱撐犁孤涂攣鞮大單于,而右賢王,便是如今撐犁孤涂攣鞮冒頓大單于的親弟。

數(shù)月之前,匈奴人擄掠了云中,但怕秦人報復(fù),所以匆匆而走,是以這才有了如今右賢王率大軍而來。

“圩野王,你可知正與我交戰(zhàn)的秦軍將領(lǐng)是誰?”

攣鞮衍拏身側(cè),一匹棗紅的駿馬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但面目卻絕非胡人的漢子。

這人身上雖然穿的是匈奴形制的衣甲,但腰里掛著,手中握著的兵刃,卻是只有諸夏人才慣用的短劍與長矛。

“秦軍打的將旗上書一個王字,是以主將當是頻陽王氏之人,而兩支騎軍偏將,則分別打著韓與李。”

說到這里,圩野王稍稍猶疑,便繼續(xù)說道,“秦軍之中出名的李姓將軍,恐怕也就只有當年攻滅大燕,又滅故齊的李信了,而至于那韓字將旗,右賢王還請恕在下孤寡,實在是想不出來有這么一號人物。”

“哦?”聽完此言,攣鞮衍拏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這么說如今與我對抗的乃是王翦或者王賁?”

“右賢王說笑了,王翦與其子王賁早就死了,如今王氏家主乃是王賁之子王離,也便是這北地三十萬秦軍的主帥。”

“那么說,那將旗之下,乃是王離?”

“笑話,王離身為三十萬秦軍主帥,又怎么能輕易出塞?”心中的想法,圩野王自然不會說出來,表面上只是搖頭,并用肯定的語氣答道“應(yīng)該不是。”

“不是王離?不過沒關(guān)系!休說是王離,即便那王翦王賁復(fù)活,如今我有近十萬大軍,又如何吃不下他小小的四五萬人馬?

我聽說,當初王翦與李信滅燕,便是仗著秦軍聲威,摧枯拉朽,圩野王,可是如此?”

攣鞮衍拏哪里會不知道這些,他這般說,純粹就是為了羞辱戲耍身旁之人。

對于這個自燕國叛逃而來的“夏人”,攣鞮衍拏一項看不慣,當然最讓他看不慣的自然是那個成天圍在大單于身旁,出謀劃策的“大燕太傅”郭傀。

此時秦軍主陣之中,打著王字旗號的蒙毅,站在戎車之上,看著眼前的局勢,不斷在心中推演。

“白真,備好鐵騎,隨時準備沖陣!”

“辛夷,大黃弩如何了?何時可以再次發(fā)射?”

“楊蒼,給我牢牢頂住,韓信、李信二人定能擊破匈奴側(cè)翼,為我們贏取空間!”

令旗揮動,一道又一道命令下發(fā),傳令騎兵,于戰(zhàn)場之間往復(fù)奔走不休。

這場任憑匈奴與秦軍都沒料到的戰(zhàn)爭,已然打了大半日的功夫了,秦軍主陣武鋼車陣前,早已經(jīng)變成了一處血肉屠宰場。

右翼韓信步騎相合,令麾下步軍將士組成戰(zhàn)陣,一時間長矛如林,搭在前方持盾同袍的肩上,邁著整齊的腳步,不斷向著匈奴右翼展開壓迫。

韓信不虧為善兵之人,這僅僅兩千人的步軍,硬是讓他走出了兩萬人的氣勢,匈奴右翼的騎兵,看著那如林的長矛,居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沖鋒。

“風!風!大風!”

持矛持盾之銳士一路推進,口中戰(zhàn)吼不止,矛尖上,早就因為擋下了匈奴數(shù)次沖鋒而染成了一片猩紅。

率長樊噲站在步軍陣中,看著眼前不斷在陣前掠過,射上一輪箭便走的匈奴人,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目光死死的落在,右翼不斷率軍沖鋒的匈奴人頭領(lǐng)的白馬坐騎之上,眼見著這白馬再次沖到了陣前數(shù)十步,當他就要勒馬而走之時,樊噲口中驟然爆喝一聲!

“死來!”

驟然發(fā)聲,真如九天雷動,直直震的他身旁的士卒耳膜生疼,還不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發(fā),樊噲當即長身而起,只見他渾身肌肉虬結(jié),仿佛有數(shù)條大龍扭動一般,猝然發(fā)力。

“呼!”

一陣獵獵破空聲之后,便是一道丈許長矛當胸刺來。

那匈奴人的頭領(lǐng)沒料到居然有人能將長矛當標槍使,一時不查,當即便被長矛穿胸而過,直直的釘在了馬下!

而逞此勇力的樊噲,也是被匈奴人的箭矢一箭射在了左胳膊上。

可只見這壯士毫不在意,一把便折斷了箭桿,伸出右手,再度撈起一根長矛復(fù)又擲出,當即慌亂之下接替了匈奴頭領(lǐng)的新頭領(lǐng),又是被他一矛定死!

“踏弩!放!”

樊噲接連定死兩人,秦軍踏弩也是上弦完畢,隨著韓信一聲令下,箭雨頓時沖天而起,霎時間便不知有多少匈奴人被射翻在了馬下。

“混賬!這些秦人,是屬烏龜?shù)膯幔俊必撠熡乙淼挠夜嵌己蛞婘庀麓筌娋尤槐粩?shù)千秦軍纏住,一時間心中惱怒異常,當即揮動軍令,讓更多的騎軍朝著韓信的方向壓了上去。

相比于韓信的右翼,負責沖擊左翼的李信便直接了許多,他最擅長的戰(zhàn)法便是車騎,而麾下所率,更無一不是騎術(shù)精湛的大秦騎士。

再加上裝備了馬鐙,一時間左翼上的秦軍,居然在壓著匈奴人打。

“勿要戀戰(zhàn),還未到?jīng)_鋒的時候,我方弩強,隔著七十步,與匈奴擾射!”

負責左翼的右伊秩訾王被李信的戰(zhàn)法騷擾的不剩其煩,幾輪下來,手下的騎兵居然生生折損了上千人,而對方則是如同一只滑不留手的泥鰍一般,總是讓他無法抓到。

“混賬,到底他們是匈奴人還是我們是匈奴人!這些秦人,真是可惡至極!”

但比起相對莽撞的右骨都候來說,右伊秩訾王卻相對穩(wěn)健許多,盡管口中謾罵不休,但到底還是沒有失去方寸。

正當他準備耐下性子,在調(diào)派兵力對李信展開圍追堵截的時候,只聽本陣的右后方,有如雷鳴一般的馬蹄聲,伴著戰(zhàn)吼響起。

驀然回首,在右伊秩訾王驚駭?shù)难凵裰校鸵娨黄趬簤旱尿T兵,正朝著自己的大旗沖了過來!

不過很快的右伊秩訾王眼神便稍稍放松,秦軍背后,猶有匈奴騎士追擊。

可與此同時,方曉率領(lǐng)著連弩與武鋼車戰(zhàn)陣開始向前移動,而右大將的萬人隊,則是被暴雨一般的箭矢,一時間打的根本抬不起頭來。

這場云中城下會戰(zhàn)的勝利天平,因為方曉的到來,正在一點一點的朝著秦軍傾斜。

突然,一點涼意落在臉上,方曉下意識的伸手一接,就見一片“鋼镚”大小的雪花落在了掌中,旋即便化成了一團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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