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問完，他也沒什么好挑剔的了。

想到對方說過擅長琵琶和古箏，李浩然笑問：“沐曉涵，你方便現場用琵琶隨便彈彈嗎？”

“可以。”沐曉涵微微點了點頭。

“嗯，跟我來。”

李浩然站了起來，帶著她進了樂器房。

兩女也陸續從錄音室走出，跟著過來看熱鬧。

把琵琶和彈琵琶用的指甲遞給沐曉涵后，她戴上了指甲，拿著琵琶先隨手彈了幾下，試了試音。

差不多后，她看著面前不遠處的三人，說了一句：

“那我彈那首經典的琵琶曲《十面埋伏》吧。”

“你隨意。”李浩然笑著回了。

不管什么曲子，哪種樂器都是可以彈的。

不過一些樂器專屬的名曲，換其他樂器就沒相應的味道了。

也可以說某種樂器才能發揮得最好。

《十面埋伏》算是這種典范。

沐曉涵的神情里突然多了些專注。

看到她要開始了，三人也默契的減少了動靜。

接下來的五分鐘，幾人欣賞到了一場視覺和聽覺的盛宴。

李浩然終于了解到白居易寫“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馬突出刀槍鳴”這幾句的感覺了。

白大詩人是個老實人，如實記錄而已，并沒有夸張。

聲音時而和緩，時而激烈。

緩時沐曉涵整個人氣質恬靜，舉止和緩優雅。

急時十指飛快轉動，帶起了一片片殘影，肉眼根本看不清她手指的運動軌跡。

這手速，讓單身多年的李浩然自愧不如……

另外兩女也被震撼到了，大氣都不喘一下，似乎怕破壞了眼前的景象。

一曲完畢。

幾人的神情才逐漸恢復了正常。

“公司歡迎你的加入。”李浩然笑著說了一句。

沐曉涵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

看著沐曉涵恢復的淡然憂郁氣質，李浩然和兩女開了句玩笑：“這妹妹好像曾經在哪見過……蘭蘭彤彤，你們有這種感覺嗎？”

他說的，是林黛玉的藝術形象。

雖然紅樓夢里的林妹妹性格其實挺復雜的。

不過對普通大眾來說，林黛玉的形象，就是一種有點憂郁，我見猶憐的才女。

林黛玉的大眾形象，和沐曉涵此時的樣貌氣質太像了，加上李浩然說了一句賈寶玉初見林黛玉時內容相近的話語，兩女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陳雨彤率先點頭回應了：“有啊。”

葉汀蘭則是調侃了一句：“賈寶玉警告，老板，你盜用了他的臺詞。”

聽三人這么說自己，沐曉涵也不生氣，只是微笑。

既然想到了紅樓夢，李浩然隨口問了一句：“話說紅樓夢里描寫了好多性格樣貌不同的女孩子，你們比較喜歡哪個呢？”

葉汀蘭先回了：“我喜歡史湘云。”

陳雨彤歪了歪頭，回道：“我喜歡探春。”

回答完后，她好奇反問了一句：“那老板你喜歡誰呢？”

“我嘛，只要心地不壞的女孩子都挺喜歡的，就不一一列舉了。”李浩然笑回。

葉汀蘭似笑非笑：“都喜歡……老板，感覺你有做渣男的潛質哦。”

“這跟渣男怎么能扯上關系了，蘭蘭你想象力太豐富了。”李浩然叫屈道。

看著幾人聊天，沐曉涵雖然沒說話，但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倒也沒什么不耐的神情。

李浩然也沒忘記正主，目光轉向了沐曉涵，既然都是自己人了，他也沒太生分：“涵涵，那里最喜歡誰呢？”

“林黛玉。”沐曉涵面帶笑意回得很干脆。

三人不約而同地輕笑了一聲，就感覺應該會是這個答案。

玩笑過后，李浩然帶著沐曉涵返回大廳，和她簽了試用期的合同。

期間，他也詢問了沐曉涵對加入女團的意向。

沐曉涵沒同意也沒拒絕，說是過段時間再說。

李浩然也不急。

他自己的第一首歌還沒弄好呢，女團的事情等歌曲發布后再具體計劃也行。

想到第一首歌主要就差編曲了，現在人員也到齊了，他心頭多了一絲熱切。

要不是沐曉涵空手而來，需要返回魔都拿行李……李浩然真想讓她現在就幫忙自己。

沐曉涵回魔都了。

明天上午過來，下午正式上班。

李浩然也把招聘廣告里的編曲師職位撤銷了，將其它職位改成了招聘精通跳舞唱歌的女團成員，為將來的計劃做準備。

第二天下午。

搬進最后一間臥室，整理好了的沐曉涵，來到了錄音室，開始工作。

看到歌曲的信息后，她眼中的驚訝越來越掩飾不住了，贊嘆聲連連。

葉汀蘭在旁邊笑問了一句：“涵涵，你也覺得這首歌很好吧。”

“是啊……詞，曲，伴奏很和諧，大方向已經很完美了，只需要完善下細節就可以了，我也沒什么更好的意見了。”沐曉涵輕嘆。

看到她的表情，葉汀蘭心有戚戚焉，略帶感慨地解釋了幾句：

“這首歌，歌詞是老板默寫的。

“旋律也是他唱出來的，我就一個旋律記錄工……

“用到的編曲樂器，也是他建議用的電子豎琴，二胡，琵琶……

“要不是親身經歷，我也不太敢相信，這首歌的大致樣品是他弄的呢。”

說到這里，她扭頭對李浩然抱歉一笑：“對不起啊老板，不是瞧不起你，是你太讓我吃驚了。”

李浩然笑了笑，也沒往心里去。

團隊假如一個精通樂器的編曲大佬，制作過程容易太多了。

沐曉涵是個挺追求完美的人，覺得伴奏里的樂器彈奏還有上升空間，提出交給她重新錄制一邊。

這些伴奏本來就是略懂一些的葉汀蘭和完全不懂的李浩然合作的，不夠精湛，誰業務水平高聽誰的，既然沐曉涵想重做，兩人自然沒意見。

歌曲又進行了新一輪改造。

沐曉涵和葉汀蘭出力最多。

李浩然把控結果，努力還原原曲。

陳雨彤則在一旁學習，順便喊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