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到花影的問話,愣了下,倒也沒有特別的反應(yīng),晃著手上的鑰匙問道:“你確定要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糾結(jié)我是誰,而是不先離開這個虎狼之地?”
都說了花影心中懷疑這人的身份,因此縱使他這樣說,花影還是不愿意和他走。
花雨則是盯著那人看了良久,見姐姐和爹爹沒有任何要同他離開的舉動,忍不住說道:“我看他眼神純良,應(yīng)該不是壞人。”
花影聞言訓(xùn)斥妹妹道:“天下的壞人又不是都把壞人二字寫在臉上,生怕人看不見的,有時候,看著越像是好人的,就越是跟好人不沾邊。”
花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贊同花影道:“是,就像是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一樣,看著越是像好人的,骨子里面就越壞。”
那人聽著她們父女二人的往來話,不禁指著花雨笑道:“照你們這么說,那這位姑娘肯定最擅長騙人了。”
明明是話趕話說出來的一句話,但也變相的夸贊了花雨長得漂亮好看,明知不應(yīng)該,她心里還是忍不住覺得甜絲絲的,畢竟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jì),最是愛美不過。
花影聞言則是將一雙杏眼瞪大了一圈,就說他不是個好人來著,果然如此。
仿佛看到了花影心底的不屑似的,那人臉上笑意更甚道:“她擅長騙人,那你,肯定是騙著人才長到這么大的。”
好吧,要是不這監(jiān)牢里面唯一的瓦罐已經(jīng)被花影拿去砸了丘賀,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落在眼前這人頭上了。
“我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大半夜來到這監(jiān)牢里面,請你馬上離開,否則的話,我就要喊人了。”
那人一聽花影這威脅,搖頭嘆息道:“好心被當(dāng)作驢肝肺果然是讓人難受的,行了,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叫做丘瀾清,算是那丘賀的兒子,特意在這時趕過來,確實真心要放你們出去的。”
花家父女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明顯都被丘瀾清這話給弄懵了。
花庭伸手指指丘瀾清,再指指監(jiān)牢大門的方向,問道:“你說你是丘賀的兒子?”
丘瀾清道:“雖然我很是不想承認(rèn),但若沒有他,這世上確實也不會有我存在。”
“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何為了我們和你那狗官父親過不去?”
就見丘瀾清一張俊臉平靜無波,像是訴說著和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一樣。
“因為我看不慣。”
花影撇嘴道:“他好色貪財欺壓百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他還有個兒子看不慣他的作為處處和他作對呢?”
丘瀾清喃喃道:“對他來說,我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有辱家門家風(fēng)的,怎么可能鬧得你們都知道。”
這話說的極輕,花影聽的不是很清楚,不過,丘瀾清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無奈和落寞她倒是看出來了。
心中還有無數(shù)的疑問要問,奈何丘瀾清卻是沒有任何耐性了,竟然伸手解開了自己的外衫。
花雨發(fā)出一聲驚呼,然后伸手捂住雙眼,心中只覺得羞憤到不行,直怪丘瀾清孟浪,花影則是將頭轉(zhuǎn)過去了些,別開了自己的目光。
花庭見狀趕忙喝止他道:“你要做什么?!”
說話間,丘瀾清已經(jīng)將自己的上身脫了個精光,轉(zhuǎn)過身去將后背展示給花庭看。
“這上面的隨意一道傷痕,都是我為了幫助你們這樣被丘賀欺壓的人而留下的。”
丘瀾清的整個后背,可以說是新傷壓著舊傷,連塊巴掌大的好皮肉都沒有,看得花庭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輕呼。
“這是誰打的?”
花影聽到花庭語氣里掩飾不住的驚詫,便將目光轉(zhuǎn)了回去,結(jié)果一看之下,心中比花庭還要詫異。
丘瀾清轉(zhuǎn)身過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這下你們可信了吧?”
花影和花庭交換了下視線,小聲道:“爹爹,我們信他一次,反正逃出去是造化,出不去也不可能有更壞的結(jié)果了。”
花庭沉吟片刻,點(diǎn)頭贊同。
花影將花雨仍舊捂著雙眼的手拉了下來,示意她跟在花庭后面。
花雨看了看前面的丘瀾清,用只有她和花影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姐姐,剛才聽爹爹說什么誰打的,是這位丘公子挨打了嗎?”
花影伸手在她頭上輕點(diǎn)了一下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關(guān)心那些有的沒的。”
花雨哦了一聲,不再言語了,一雙手緊緊的抓著花影的胳膊,像是要從他身上汲取力量好度過今晚一般。
丘瀾清有鑰匙,他們走出牢房并不是問題,由于丘賀的特意安排,這一片的牢房都是空的沒有關(guān)押任何犯人,走出去的倒也順利。
眼看都要走出監(jiān)牢的大門了,還是沒有看見任何一個獄卒,花影不禁納悶道:“為什么都沒有人守著?”
丘瀾清道:“他們都跑去喝酒賭錢了,沒有兩個時辰是不會回來的。”
“哼,果然是狗官帶出來的狗腿子!”
花雨晃了晃花影的胳膊道:“姐姐,那狗官再不好,怎么說也是丘公子的父親,你這樣當(dāng)著他的面罵不太好吧。”
走在前面的丘瀾清聽到花雨的話,回頭道:“無妨,丘賀確實是狗官,你姐姐罵的不錯,更何況,今晚她已經(jīng)當(dāng)著我的面罵過不止一次了,無所謂的。”
花雨鬧了個沒意思,只覺得臉上有些訕訕的,案自慶幸幸好天黑沒有人注意自己。
丘瀾清剛帶著花庭他們走出監(jiān)牢,就見有不少人堵在了那里,為首的,赫然是已經(jīng)被他用迷藥迷倒的丘賀。
“清兒,你怎么就是學(xué)不乖,真是太讓為父傷心生氣了。”
眼前這種情形丘瀾清仿佛早就預(yù)料道了,上去就問道:“說吧,這次你打算怎么教訓(xùn)我。”
丘賀抄著手,一臉慈愛的看著丘瀾清道:“好孩子,為了不讓你日后再胡亂跑攪亂為父的好事,這次只能打斷你一條腿了。”
花影聞此言,不禁在心中暗罵了一聲我#kao,心道虎毒不食子果然是顛覆人三觀的一句話。
丘瀾清面無任何波瀾的和丘賀對視道:“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打不死我,就別想我會對你的事情視而不見。”
丘賀嘆道:“果然是我的種,這性子與我何其相似,唉,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我怎么舍得打死你,罷了罷了,還是將你逐出家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