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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過去與現在對接了

從燒烤場回來的第二天,林都就帶著余斗斗回到了沁芳華園,那是林宅跟余宅的所在之處。

一路上,余斗斗不停地嘰嘰喳喳。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就是在一個游樂場里,哈哈哈,那時候我玩的熱得不行,坐在地上只喘氣,你一來,我就好像看到了可口的冰激凌,所以,我就直奔你過去了,哈哈哈,小都哥哥?!庇喽范沸Φ貌恍?。

林都也是愕然了下,沒想到初次見面,余斗斗是把自己當成冰激凌來著,他有些失落,他第一次見面,就把她當成了一縷鮮活的陽光,那一瞬間把他從黑暗寂靜的空間里拉了出來。

“小都哥哥!”余斗斗撒嬌已經成了習慣。

“嗯!”只要余斗斗喊他,林都必應。

“咦,那不是我們沁芳小學嗎?哇,已經大變樣了呀!”

“教室還在。”

“我們要不要爬進去玩一玩?”余斗斗好懷念當初,“那時候,我媽媽都失業了,每天上學,放學都沒她啥事了,她在我耳邊嘀咕了很久,說我沒良心,有了哥哥忘了娘,哈哈哈。”

林都也笑了,這點他還是有點印象的,他那時因為斗斗,也連帶著注意到有關斗斗的一些人。他記得有幾次,紫君阿姨幽幽地看著他,對著他母親酸溜溜地說道:“我家斗斗都快成你家的人了,以前多黏我,現在,每天就知道小都哥哥,小都哥哥,哎,我都被她氣死了?!?

余斗斗拉著林都,悄么兮兮溜到學校的東側圍墻旁,那里正好有顆樹,借助樹,兩人輕而易舉就進了校園。

學校正值放假期間,也沒什么人,兩人大搖大擺就上了樓,走到了余斗斗曾經就讀的三年級1班。

余斗斗一進教室就直奔她的座位,她的座位一向都是最前面,因為個子發的慢,十歲時看起來像七八歲,又長得賊萌,特別得老師青睞。

“哇塞,這張課桌居然還在,小都哥哥,快來看,這是我刻的?!庇喽范分钢雷由系摹癉U”說道。

“那時,可無聊了,我一無聊,就喜歡閉著老師,拿小刀在這不顯眼的地方劃劃劃,哈哈哈,沒想到,時間雖然過了八年,沒想到這個印記卻一直刻在了這里,連桌子都還在,我感覺似乎就在昨天呢?!?

是呀,時間雖然過了八年,可對余斗斗來說,卻是昨天而已。

“小都哥哥!”余斗斗迎著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抬頭看向林都。

“嗯?!?

“小都哥哥?!?

“嗯?!?

“呵呵呵,真好?!庇喽范沸︻伻缁?,晃花了林都的眼,他伸手拉過余斗斗的臉,重重的吻了一下。

兩人在教室里到處看了看,就出去了。

“哎,你們倆哪來的?”一聲略帶嘶啞的聲音從左側走廊里傳了過來,把兩個手牽手悠哉悠哉下樓的兩人嚇了一跳。

余斗斗本能地想要拉著林都快速逃跑,可是林都覺得沒必要到處亂竄,就拉住了余斗斗的手,轉了過去。

對面是一個頭發有些灰白的奶奶,年級差不多六七十歲的樣子,不是精神挺不錯,走路很有勁,看樣子似乎有些熟悉。

她一看兩人停了下來,立馬沖了過來。

“學校放假,你們怎么進來的?”老奶奶一邊往這里走,一邊呵斥道。

“哈哈,那個……,奶奶好。”余斗斗一邊說,一邊彎腰對著老奶奶鞠了一躬。

余斗斗一有記憶,原先的習慣就不自然的顯露了出來,她在理虧時,通常會先嘴甜下。

對面的老奶奶“咦”了一下,然后一邊打量著兩人,一邊問道:“你們?小都?你是……,斗斗?”

“啊?”余斗斗驚到了,居然被認出來了,那眼前這位?她趕緊絞盡腦汁想了想,然后從犄角旮旯翻出來記憶,“哦,我想起來了,您是李奶奶!小都哥哥,這是李奶奶,我家隔壁的李奶奶?!?

余斗斗拉了拉一旁的林都。

“李奶奶好!”林都立馬照著余斗斗的樣也鞠了一躬。

“哎呀,真是小都跟斗斗呀!小都我前兩年還見過,斗斗,我可是八九年沒見了,我當時一看就想到了,你這丫頭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了?!?

李奶奶放下手里的抹布,拉住余斗斗的手,絮絮叨叨:“都長這么大了,哎,你不知道,你小時候,李奶奶我可稀罕你了,又漂亮,嘴又甜,還禮貌,可惜……”。

李奶奶說了一半沒有說下去,她知道當初的事情對小斗斗的打擊很大,怕引起她的傷心,就沒有說。

“呵呵,沒事,我已經走出了過去的陰影了?!庇喽范钒参康嘏牧伺睦钅棠痰氖?。

“那就好,那就好?!绷帜棠桃矝]有繼續往下說。

“李奶奶,你在這里做什么呀?”余斗斗好奇地問道。

“哦,這不是學校放假嗎?學校校長發動學生家長過來幫忙打掃下衛生,我想著我小孫子在這上學,我身體又還硬朗,就過來幫幫忙了?!?

“咦,我們怎么沒看見其他人?”

“都在前面那棟樓打掃呢?我是過來這邊雜物室取點消毒液的,沒想到正好碰見你們!”

……

李奶奶拉著余斗斗的手又絮絮叨叨地聊了一會,就把他倆送出了學校,還讓他們沒事就多來沁芳華園里轉轉。

“沒想到,我離開了八年,還有人記得我?”余斗斗感慨道。

“就是八十年,我也記著你。”林都突如其來的一句告別,讓余斗斗感動了,是呀,別說八年,就是八十年,她的小都哥哥也會一直站在原地等她。

兩人手牽著手慢吞吞地往林宅走去。

路過游樂場時,余斗斗像看到了老盆友一樣,驚呼道:“哇塞,這就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游樂場!雖然依舊有不少東西換了樣,不過,那個石桌石凳還在,沙地還在,那個秋千還在……。”

林都坐在久違的石凳上,看著在沙子地里亂竄的余斗斗。

曾經的小斗斗也特別喜歡在沙子地里玩,每次玩得鞋子里都是沙子,因為硌腳,她就不肯走路,即使幫她把鞋子里的沙子倒掉了,她依舊不肯走路,每每都是林都背她回去,然后她躲在林都的肩上偷笑。

就在林都想著以往小斗斗耍賴模樣止不住想笑時,余斗斗撲了過來,嘴里還含著:“哎呀,沙子進鞋里了,討厭。”

林都一把抱住撲過來的余斗斗,把她抱起放在石桌上,然后再一次彎腰替她清除鞋子里的沙礫。

余斗斗兩眼瞇瞇的看著林都的頭頂,多么熟悉的場景呀。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場景,一個穿著黑色條紋衣服的男孩,彎著腰,替一個扎著兩個小花苞頭的小女孩清理鞋子里的沙礫,非常仔細,生怕有什么殘留硌到小女孩。

穿完鞋子的小女孩依舊不肯走路,最后,小男孩只能背著她往回走。

林都替余斗斗清理完鞋子里的沙礫后,又替她穿上了鞋,正準備站起來時,余斗斗一下跳下了桌子,撲倒他的肩膀上。

“背我回去?!庇喽范放吭诹侄嫉募缟险f道。

“呵呵呵,好?!绷侄夹α?,跟以前一模一樣。

途徑余家別墅門口時,余斗斗不自覺打了一個寒戰,雖說她一直跟自己說不要再停留在過去那恐怖的一幕,但,到了家門口,到了事發地,她終究還是有一點傷心的。

林都沒有說話,他只能背著余斗斗快步往前走去。

余斗斗趴在林都的肩膀上,她如何不知道剛剛林都那一瞬間的僵硬。

她也不去糾結,不管是美好的還是不好的,對她來說都已經過去了,她現在感覺已經擁有了整個世界,以前的苦難,對她來說,已經不會再讓她感覺到一絲痛苦。

“那里就是我家,我沒有害怕,只是還是有一點傷心,因為我想我那溫婉美麗的媽媽了,我想她應該會替我開心的,因為現在有你保護我了,她一定站在天國看著我,冥冥中又把我帶到了你的身邊?!庇喽范放吭诹侄嫉亩呎f道。

“嗯?!绷侄紤司洹?

沒多久,兩人就來到了林宅,林宅的布局跟余家差不多,一個系列的布局。

一進林宅,余斗斗的熟悉感就撲面而來。八年過去了,林宅的布局幾乎沒有變化,林都以前一直不讓林母搬動家具位置,他怕斗斗找過來不認識。

余斗斗在林家上躥下跳地玩了近六年,哪個犄角旮旯沒有摸到過。

“小都哥哥!”余斗斗喊了句。

“嗯?”

“家里居然沒有一點變化?!庇喽范返难劭粲行┘t了,她猜想,這應該都是為了她。

“嗯,我怕你回來后不熟悉,磕到碰到?!绷侄忌焓秩嗔巳嘤喽范返哪X袋。

余斗斗一下撲到林都的身上,“吧唧”一下親了上去,然后又迅速抽身。

“哈哈,我先去看看其他地方,我記得我好像藏了東西在這里,我去看看還在不在?”

林都一陣無語,這家伙就是故意撩撥他。

余斗斗在林宅到處亂竄,尋找著她熟悉的記憶,時不時就會發出一聲驚呼。

林都走進他的房間,從脖子上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他關閉了八年的柜子。

他從中取出“華潤杯金獎”,然后走到余斗斗的面前,把獎杯遞給了余斗斗。

“嗯?”余斗斗接過獎杯,有些奇怪地看著林都。

“你走前說,讓我拿到金獎,帶給你看看。”林都說道。

“是哦,金獎呀,我摸摸?!庇喽范纺弥皙勛罂纯从铱纯?。

林都看到金獎到了余斗斗的手里,也很開心,他覺得,他終于敲開了余家那緊閉的大門,斗斗也從門里走了出來,接過了他手里的金獎。

他終于將過去跟現在拼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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