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爭搶著幾條繩索,曲幄宇卻在一旁看起了熱鬧,其實以他的能力,可以輕松越到坡頂,但是自己初來乍到,又換了身份,這樣做會不會顯得太過張揚被人盯上,還是看看再說。
余天秋并不關心底下人是否爭斗,只是提醒了一句:“翻過這里,前面還有一座吊橋,你們在磨磨唧唧的,都得淘汰掉。”便離開了。
這下所有人徹底撕扯了起來,使出全身力氣拼命的往下拽繩子上的人,都不愿意讓對方得逞,情形混亂不堪。
曲幄宇注意到身邊還有幾人想法與他一致,站在后面觀察著形勢。
終于有人按耐不住,飛躍人群,踩過他們頭頂,抓住了繩索,快速的攀爬到了坡頂,剩下幾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順勢借著人頭爬了上去。
曲幄宇笑了笑,看來不全是普通人,有人幫忙開路是好事,差不多我也該上去了。然后他也照著剛才幾人的步伐爬了上去。
底下人還在你爭我奪,完全顧不上別人踩不踩自己的腦袋,曲幄宇瞅了一眼,趕緊追趕了上去,追到吊橋處,所有人都停在了橋頭,放眼望去,只是用粗繩搭建的橋身在云卷云舒間隨意晃動,而且看不到橋的盡頭。
還是剛才第一個爬上山坡的人,率先走上吊橋,穩穩抓住扶手,雙腳踩在兩邊的纜繩上,一點點的向前挪動,緊接著后面的人都照著他的樣子上了橋。
曲幄宇很是佩服,此人不但深藏不漏,而且膽大心細,等到侯劍峰,我要與他結識一下。
太陽落山,余天秋站在山門前,等候最后幾個新人。
差不多后面再無來人,余天秋雙手背后,義正言辭道:“你們不要以為只是走過試煉層就很厲害了,這才是你們跨過的一小步,修行才剛剛開始,去里面排隊登記,記住,不準大聲喧嘩。”
眾人依次走進去,門口處擺著桌子,牌子上寫著‘后來者’,一位小師兄坐在桌子里面,拿著紙筆挨個登記,輪到曲幄宇時,小師兄用異樣的眼光瞅了瞅他,問道:“你是落雨門的馮淵?”
“正是,怎么了師兄?”
“沒事了,你進去吧。”欲言又止的樣子,另曲幄宇惶惶不安。
統計完后,人數總共只剩下五十六人,全部站在練武場中央。
余天秋身后站著五個蒙面之人,向大家介紹道:“我身邊這五位培訓師,將來就是你們的代理師傅,他們會選擇你們為自己的受訓弟子,全都站好了,能不能被選上就看你們自己了。”
五位培訓師在人群中挑選著相中的弟子,被挑中的人站在了兩邊等候命令。一位青衣蒙著輕紗的女子走到曲幄宇身邊,眼神在他身上打量許久,低聲問道:“你叫什么?”
“在下馮淵。”
“你是落雨門馮淵?”
“正是。”曲幄宇更加疑惑,為何她與門口弟子一樣,問同樣的問題,難道是我露餡兒了嗎?
“好,你以后就跟我吧。”女子將他領了出去。
曲幄宇站在一旁,心里已經想了上百種可能,都無法解釋他們為何知道馮淵的名字,回頭還是要問清楚,免得日長夢多。
弟子挑選完畢,剩下七人沒人認領,只得悻悻的讓侯劍峰弟子護送下山。
余天秋說道:“留在這里的人,切記要聽你們師傅的話,莫要惹事。”
“弟子遵命。”
余天秋御劍出鞘,踏著寶劍飛行而去。
“哇!”曲幄宇跟大家一樣,眼睛發光,情不自禁的發出了聲。聽說余天秋還只是靈劍峰的人,后面三座高峰更加神秘莫測。
“好了,眾位師弟、師妹,帶上各自的弟子可以散去了。”黑衣中年人說道。
“是,師兄。”
培訓師帶領眾人安排住宿,五個隊伍的宿舍區分開來,青衣女子單獨帶著自己挑選的九命弟子來到另一處別院中,自我介紹:“本人姓齊,你們就叫我齊師傅吧。”
“是,齊師傅。”
“這個別院名叫花苑,以后你們就住這里,今日好生歇息,明日開始,寅時起床,我將帶你們先進行‘氣’的修煉。”
弟子們紛紛告退,返回宿舍。
曲幄悄悄來到齊師傅的房前,正想到底要不要敲門。屋內傳出一句穩重的聲音:“進來吧。”
曲幄宇很意外,自己應該很小心了,還是被發現,看來以后在山上都得老實點了。
于是,他推門進屋:“拜見齊師傅。”
齊師傅扭過頭,摘掉了面紗,露出真容,三四十歲的模樣,面容雖有歲月之痕,但眼神盡顯成熟睿智,微笑著問:“你來找我有何事?”
曲幄宇低頭拱手:“弟子有一事不明,為何師傅知道我是馮淵之后,竟欲言又止。”
“其實我與落雨門的掌門有些交情,我聽聞,在數月前的一次選拔時,本來是要派選你來的,落雨門的掌門卻說你突然銷聲匿跡了,沒想到幾個月后你又出現在這里,所以我才有此疑問。”
曲幄宇聽完,想出一個辦法來化解此事:“哦,其實掌門師父讓我來這里,我還是有些抗拒的,所以躲了些時日,如今也想通了,干脆就來試試。”
齊師傅眼神里仿佛要看穿曲幄宇一般,隨后轉過頭去:“那就好,沒什么事,你就下去吧,早些歇息,接下來的日子很辛苦的。”
“弟子告退。”曲幄宇慢慢退了出來,關住房門,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心里盤算著‘既然此事了結,那么接下來的日子,我要謹記自己就是馮淵,絕對不能暴露。’
這一夜過的很快,太陽照常升起,齊師傅與站在院中已有段時間,弟子們竟然還在昏睡,一怒之下,衣袖一甩,所有人房門和窗戶全被狂風吹開,并傳聲入耳:“還不趕緊給我起床。”
眾人從夢中驚醒,沒料到齊師傅還是個暴脾氣,急忙穿衣洗漱。
一刻鐘過后,九個人齊刷刷的站在了齊師傅的面前,她雖然蒙著面紗,但是從眼神中還是看出了惱怒:“你們來這里不是為了玩的,如果你們連按時起床都做不到的話,我看我也交不了你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