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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兩湖行(6)

楊歡一夜輾轉反側,無法成眠。他的心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渴望,身體里壓抑的力量迫使他午夜起床,將那根兩尺長的鋼筋,像根面條一樣,拉直,彎曲,再拉直,再彎曲。他覺得,懷楚和他有一種莫名的聯系,兩湖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喚著他,讓他身體壓抑的力量更加煩躁,更加難以渲瀉。甚至連一吸九呼的呼吸方法都不能讓他平靜下來。最后,強行進入人相的空間,才讓他慢慢平靜下來。在人相的空間里,楊歡發現空間也有不穩的現象,心中大駭。相神卻說:“小家伙,這里存在著強大的異空間,與你的人相空間有產生相融的跡象,但你要注意,現在你才是人相中級,可以短暫地感知、窺探他人精神的存在,還不能對人相的空間進行有效的控制利用,更不能去融合控制強大的異空間,可你所做的一切,卻不時地影響著這一切。雖說規則是由強者制定,但你要相信,現在的你卻可以影響規則的運行。所以,只要你小心,不去融合強大的異空間,就會沒事的。”聽了相神的話,楊歡才真正平靜下來,心中卻充滿了警惕,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天色微明,楊歡早早地起床,洗漱完畢,來到“兩湖三鮮樓”的外面,看見蘇瑩已在路邊活動自己的手腳,兩人相視一笑,點點頭,轉過彎,來到了車站路,路過兩湖魚類交易市場,市場里還是昨天晚上看到的樣子,人聲鼎沸,交易匆匆,好像時間在這里已經停止了。過了車站,轉入湖濱路,空氣變得更加濕潤起來,來往運送湖魚的車輛更多了,路兩旁的行人也多起來,多數都是手拿各種漁具的漁民,蘇瑩突然調皮起來,迎著一個經過的漁民,輕快地笑道:“大叔,我幫你拿東西。”說著搶過漁民手中的一張漁網,甩在肩上,向前走去。口中唱起了快樂的歌聲:來,我們捕魚去,親愛的哥哥,來,我們捕魚去,親愛的哥哥。她一邊唱著不知明的曲調,一邊向前奔,還不時回頭向他們做一個鬼臉。漁民和楊歡都被她快樂的樣子感染,跟在她的后面邊走邊笑,漁民將手里的其他漁具往楊歡手里一塞,來了個騰空一百八十度轉體,然后是一組夸張的貓王步,讓楊歡和蘇瑩先是目瞪口呆,接著捧腹大笑。蘇瑩和楊歡和漁民漫步向前,邊走邊自然地聊起震驚兩湖的懷楚殺人案,漁民的口中毫不掩飾對冥樹林的崇拜,認為在兩湖和兩湖邊的沼澤中,冥樹林是當之無愧的王者,對雨華鎮準備深入沼澤的舉動,認為是最錯誤的決策,對進入沼澤的人,冥樹林只要愿意,有一千種法子讓他們回不來,因為冥樹林對沼澤的熟悉,就如你對自己的家一樣。漁民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舉了個例子:幾年前,雨華鎮上人家養的豬羊常常莫名其妙地失蹤,大家人心惶惶,警察來了也毫無辦法。過了幾天,冥樹林招集合鎮有經驗的漁民,在雨華通往沼澤的兩湖里下了重重攔網,并在岸邊放了兩只燒熟的整羊,在整羊的肚子里填滿了不知名的草。半夜里,在遠處休息的人們看見了從沼澤里出來的一條巨蟒,身子比油桶還粗,巨蟒在人們恐懼的目光中,輕松地享受了自己的美食,然后很自然地在原地盤成一座小山休息,不久,巨蟒發起怒,在原地不停地拍打地面,連遠處的人們都感受到地面的振動。最后巨蟒沖進了兩湖,沖進了漁民伏下的重重攔網,只見一道又一道攔網被沖開,岸上事先固定的繩索被一圈圈地拉進了兩湖,當繩索的速度慢了下來時,漁民們轉動攪盤,繩索被慢慢地拉了回來,可一會,繩索又被猛地拉進湖里。直到天明,人們才將被攔網重重纏住的巨蟒從兩湖里拖出水面。那是一條全身鋪滿金黃色鱗片的巨蟒,是人們從沒有見過的。冥樹林將巨蟒的皮剝了下來,肉則深埋了,他說有巨毒。幾年過去了,雨華鎮一直平靜,但人們對冥樹林怎么知道是巨蟒,又是如何找到對付巨蟒的的毒草的則是百思不得其解。漁民說當年毒殺巨蟒,他也在場,從那以后,有近兩年的時間不敢進湖打魚。現在,平靜下來了,才會和大伙進湖,單獨是不去的了。

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不是膽小,是驚怕了。”蘇瑩和楊歡大聲說:“對,不是膽小,是驚怕了。”

和漁民告別之后,蘇瑩和楊歡轉頭,沿著湖濱路慢慢往回跑。

蘇瑩說:“兩湖三鮮是兩湖對它周邊的人們的饋贈,兩湖是神奇的,它更是神秘的。聽說今天,雨華鎮要組織人深入沼澤,我真想和他們一起去看看,親自感受一下這神奇的兩湖。”

楊歡沒有答話,心中想:“相比兩湖的神秘,冥樹林身上的秘密更讓人向往。”

回到“兩湖三鮮樓”,大家都起床了。

楊歡把晨跑中發生的事說給大家聽,蘇瑩在旁邊聽著,也露出了微笑,老四則一臉驚喜,原來在他的心中,蘇瑩是不易親近的。而今天象小女孩天真的一面展現出來,讓老四開心多了,望向蘇瑩的目光也熱烈多了。過了一會兒,老四的父親陳愛山也下來了。蘇瑩乘巧地叫了聲:“叔叔。”陳愛山的臉上立刻就堆滿了笑容,對大家就顯得更加的親熱。當談起雨華鎮組織人手里進沼澤的事,他點點頭說:“我知道,鎮上也邀請了我。”又傲然說:“沒有我,他們不敢進去。”隨即嘆了口氣:“你們知道,為什么我們家的“兩湖三鮮”做的菜最正宗,是因為我們在里面添加了獨家的調料。這調料的配方就是冥樹林告訴我的。我和他是二十多年我朋友了。”大家很是驚奇,他笑笑說:“我和冥樹林在兩湖里風雨同舟近二十年,一起進湖打魚,一起出湖賣魚,他多次救我,否則我早就給兩湖吞了。他對兩湖有一種本能的熟悉,一種本能的感覺,只是這次他做錯了大事,我必須要去,最多把命還給他。”大家都說:“這么多人,不會的。”他卻黯然一笑,搖搖頭:“再多的人進去也沒用,兩湖的下面有一個近一公里的大洞,不知道通向哪里。很神奇呀很神奇。”

蘇瑩問:“叔叔,怎么會這樣?”陳愛山的臉上又露出了微笑。“在雨華鎮,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可如果進湖或是沼澤,我也是自身難保啊。但你們來了,不讓你們見識一下正真的兩湖,你們單獨來是會出事的。”

下午,老四的父親陳愛山帶了兩個人來,叫大家叫他們叔叔,大家叫了,他們也不理,有點不太情愿。最后還是一起坐上了去雨華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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