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沖跟比特合計一天后,制定出了一套比較穩妥的方案。
干就完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程沖的機甲沒有配備戰場屏蔽裝置,阻止血騎小隊跟基地溝通肯定是不現實的,除了硬干別無他法。
在詳細了解過程沖的戰斗模式后,再綜合上基地到戰斗地點的距離,飛劍以及機甲武學的戰斗力加成。不列顛的參謀們認為,只要程沖能在半小時內解決戰斗就可以順利逃脫。
這還要感謝血騎小隊的不合群,他們不在位于基地的訓練場里好好待著,反而喜歡在落基山脈里實彈演練。山地地形本來就算是最難留下痕跡的一種,只要在作戰成功后扔下幾枚爆炸物,趕到的夷國士兵很難追蹤到程沖。
計劃擬定,自然速戰速決。
當天晚上程沖就摸進了落基山脈。以為投影偽裝儀器過于巨大,為避免影響戰斗,同時也為避免因戰斗而損壞,程沖把它妥善安排在提前選好的撤離點,明天的戰斗還是要靠自己。
一夜無話。
第二天,程沖快速行進在峽谷的小路上,機甲金屬的腳掌與腳下的碎石碰撞,發出格拉格拉的聲音。正滿山尋找血騎小隊的程沖突然就有一種回到了第一章的感覺。
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程沖,就跟開著外放,有說有笑好似踏青的血騎小隊正面遭遇。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死!”
來不及多說廢話,程沖操控著八柄飛劍極速射出,先發奪人。
“艸!”
同樣只來得及蹦出一個字,面對極速而來的飛劍,血騎小隊各顯神通。為首的主控員反應最為靈敏,操控著機甲斜斜扭開,避過飛劍。而他的兩架僚機在之前的行進過程中一直位于左右兩邊的側后方,因此并不在飛劍的威脅范圍內,還有時間大喊著讓后方的隊員躲避。但后面那臺機甲就沒有這么幸運了,為首機甲的騷操作導致后方機甲直接面對飛劍,已根本來不及躲避。
位于兩側的裝甲剛剛打開,音波炮還沒來得及升出,被飛劍貫穿的機甲頭顱低垂,停在原地,不再動彈。
三號機,亡。
“老三!”
為首的機甲,我們就叫它一號機吧。一號機大恨,在機師的操控下噴著煙就沖了上來。先聲奪人的程沖此時也放棄了等待飛劍回歸,幾乎與一號機同時啟動,兩臺機甲狠狠地撞在一起。
“狗屎!想不到吧!”
程沖預想中的場景沒有發生,對面的這臺維京人并沒有被撞成C字型,相反,兩臺機甲貼在一起,紋絲不動。對方的維京人赫然用上了振金的裝甲。
“老子的機甲,兩天前剛剛升級了!”一號機的主控員再駕駛艙里大笑,通過外放嘲諷著程沖。“而且,就是用不列顛戰場的戰功換來的。”
程沖當即怒火三丈。
“無知之徒!賣國賊!用同胞換戰功,你們還是不是人!”
“呵呵,同胞?沒打仗的時候怎么沒有人記得我是同胞?老子被上司欺辱的時候怎么沒有人記得我是同胞?老子破產被催債的時候怎么沒有人記得我是同胞?”
兩臺機甲瘋狂的絞殺在一起,程沖一面抵擋著一號機四條機械臂的狂轟亂炸,一面分心試圖召回飛劍。而拖延片刻后的血騎小隊剩余機甲也紛紛趕到,二號機從背后拿出一個巨大的金屬球體,程沖動作一滯,被一號機狠狠地抽了出去。
雙手扣地,在山巖上劃出兩道深深的溝槽,穩住身形的程沖站起身來,發現自己看錯了。那個不是金丹,當然也不是流星錘,隨著金屬球體的出現,本來可以輕松控制的飛劍頓時像有了自己的靈性,而且這個靈性還飲酒過量了。八柄飛劍歪歪扭扭的在空中劃著混亂的軌跡。
“這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一號機又一馬當先的撲了上來,似乎王牌機師都有話癆的毛病。跟李昂一樣,一號機的主控員也在戰斗之中喋喋不休。“飛劍?我第一次見到時差點都被你唬住了。果然跟我猜測的一樣,用磁場操控么?絕妙的想法。不過,想不到,我的猜測居然這么準,這個強磁場發生器是以你為假想敵做出來的針對性武器,沒想到居然這么有用啊。哈哈哈哈。”
仿佛魔音入耳,程沖實在忍受不了,右手握指成拳,狠狠擊出。而此時一號機展現出截然不同的反應速度,左側的兩支機械臂驟然加速,與電光石火之間擒住了程沖的右臂!
配合默契的僚機快步向前,四號機四支手臂匯聚一處,大力劈下。
程沖無法撤出手臂,情急之下放棄人類形態,一條手臂擰出奇怪的形狀,總算躲開了四號機的力劈華山。
“好技術,我也有!”一號機驚喜的聲音傳來,同時啟動了自己的新技術。一號機整個上半身帶著機械臂開始超大回旋,好像捕食的鱷魚,狠狠咬住程沖放棄了鋼性結構的手臂,幾個回旋過后竟把程沖的右臂生生絞斷!
“該死啊!”程沖驟然遭受成為機甲以來的最大危機,頸后的裝甲開合,金色飛賊從中彈出,卻被動作靈敏的一號機一掌拍飛。
“什么玩意!”
劇烈的電磁脈沖在空地上爆發,四周樹木被電的一片焦黑。血色小隊被嚇了一跳。
就是現在!
失去了右臂但也同時脫離了束縛的程沖雙腳踏地,用力彈起。右腿作軸,左腳伸出,在金丹的操控下,左腿仿佛突然多出來一截,二號機根本來不及反應!
眼睜睜看著程沖的腳尖輕輕點在手里的強磁場發生器上。
“砰”強磁場發生器應聲而碎。
程沖左臂豎起,狠狠下揮。失去了干擾的飛劍如臂指使,風馳電掣趕回程沖身邊,隨著程沖的手勢,由頭至尾,自上而下,貫穿了呆立原地的二號機。
二號機,亡。
機甲武學,譚腿。
“混賬!”再次從一號機的聲音中聽到憤怒。程沖回頭,一號機像憤怒的犀牛,龐大的體型就好像火車頭,四只機械臂張開最大角度。一號機此時已顧不上自己空門大開,他務必要第一時間再把程沖給控制住。
“相同的招式對圣斗士是無用的。”程沖低頭避開,左手在一號機的機械腿上輕輕一撫一帶。火車頭頓時失去了控制變成脫軌的火車頭,轟鳴著一頭扎入樹林之中,化身伐木機推倒了一顆又一顆參天巨樹。
機甲武學,扳牛。
戰場上兔起鶻落,程沖跟一號機已經交手數回,甚至還擊毀了二號機。四號機這才使完剛才的力劈華山,學著一號機的樣子氣勢洶洶沖鋒過來。
然后看見前車之鑒的四號機頓時進退兩難,正遲疑之間,被迎面而來的程沖貼在臉上,蹬腳,直腿,提跨,擰身,出臂,沖拳,一系列的動作,帶動著前臂閃電般擊出。抖動的拳鋒有如鉆頭,筆直的貫穿了四號機的駕駛艙。
四號機,亡。
機甲武學,點鋼槍。
借著看也不看失去理智的一號機,左手隨意比劃幾道手勢,剛剛歸位的飛劍又呼嘯著射出,結束了一號機的生命。
一號機,亡。
拾起斷臂,程沖緩緩的來到開戰后一動未動的五號機身前,昂起頭,對視著五號機的攝像頭。
“你怎么沒上?”
“噗呲”不待五號機回答,一柄飛劍就扎進了駕駛艙。血液潺潺流淌,五號機為何沒有參與戰斗,就此成了永遠的迷。
血騎小隊,盡墨。
自始至終,都沒有人告知夷國,程沖來了。
“呵呵,我管你?”
程沖說話帶起了哭腔,他絮絮叨叨的,不知念給誰聽。
“反派死于話多,哪那么多憤世嫉俗,兒女情長,我管你誰啊。”
“殺人者人恒殺之。叛國了就應該做好準備。”
“猴子,老子給你報仇了。”
仿佛在照顧程沖的心情,戰斗結束后,天降暴雨,山路也變得泥濘起來。血騎小隊的殘骸被快速匯聚出的水流推動著滑走,墜入湖中。
程沖抱著斷臂,一深一淺的找到撤離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片令人傷心的地方。
而幾乎在程沖離開的同時,遠在秦國的邢鐘和張章他們再三合計,也終于通過了夷國元首布朗孜孜不倦的好友請求。
不知道布朗是不是天天閑的沒事干,總之在邢鐘通過好友請求的第一時間,布朗的視頻通話就發了過來。
邢鐘和張章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還是搞科研的有魄力……
主要是旁邊的翁積文實在是等不及了。
“好友申請你都通過了,人家發視頻你不接你還能咋滴。”等不及的老教授親自上手點開了通話。
很快,一臉陰鷲的布朗元首就出現在畫面上。然后布朗開口的第一句就給大家整樂了,布朗說……
“你們立即從巴拿馬退兵,你們還要把秘魯的卡勒特城給我讓出來。”
“你吃花生米了沒?”邢鐘努力忍住笑。
“我沒有吃花生米,你問這個做什么?”梗文化并不互通的布朗皺起眉頭,表示不理解邢鐘的意思。
“哈哈哈哈!”
實在受不了的邢鐘也加入了快樂的大軍。
“因為!”
“因為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你也不至于喝成這樣。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