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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致命的邂逅

夜遮蔽了雙眼,在白天消耗了大量體力的平常人,夜里變的是那么疲憊,他們緊盯著手機屏幕關心著那些八卦和無聊的游戲,寧愿不斷刷新,靠著臆想說盡好話情話,討好手機上那些附近的陌生人,卻不愿意浪費一絲時間給身旁的那個他,那個伴著寂寞空虛入睡的人。

“滴滴滴——”躺在床上的張敏昏昏欲睡,自從那件事后,自己的老公周徹就和換了個人似的,變成了工作狂,隔三差五的加班,加班,要不就是不停地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她知道那件事對他們兩個都是巨大的打擊,直到現在想起都會有莫名的痛楚,可老公就是這樣,只把自己一個人留在了家里,除了悲傷,就是寂寞空虛。

張敏摁掉鬧鐘,去了女兒的房間看了一眼,又回到了臥室。“該去游戲啦,不知道今晚程咬金師父在不在。”想到那個人,張敏心里砰砰直跳,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臉蛋紅撲撲的。

白天公司很忙,沒有時間玩,也不覺得無聊,晚上一閑下來,就迷上了一款游戲,在游戲里同樣有很多無聊的人,說著各種不著邊際的話。

半年前她認識了一個網友,也就是這個游戲里的師父,天天晚上在一起刷副本,刷銘文,打競技場,起初并不怎么聊天,后來漸漸地無話不談,接著是開視頻,聊感情。

前幾天,那個師父說要來龍城看她,陪她,她知道這些話意味著什么,張敏特別的矛盾,一方面是自己的丈夫,另一方面是漸漸淪陷不能自拔的網友。

打開游戲,藍色的藍頭像亮了起來,接著就是持續的滴滴滴滴聲音,消息顯示99+。

“你在嗎?敏”

“敏兒”

“你最近為什么都不上線。”

“敏兒,我想你,我要去龍城找你!!!”

張敏看著這些熱切的話,淚眼模糊,最后她終于作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也想你,我在龍城等你。明天下午我去南站接你。”

南中環,車禍現場,四輛警車停在東西兩個路口的四個方向,拖車正在拖出輔路上的事故車輛,消防車的云梯上消防員在爬上爬下運送著高架橋上的傷員,兩輛大吊車緩緩的靠近高架橋,試圖將堵在高架橋上阻礙救援的車輛吊起。

一個又一個的傷員被源源不斷的送上救護車。一個消防員,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在爭論著如何切開與傷員肚皮連在一起的轎車門。

在高架橋中間的護欄上,仰面躺著一個女人,護欄的一截斷開,深深的沒入她的胸口,咔嚓,斷裂的護欄支撐不住她的重量再次斷裂,她倚靠在護欄上,氣若游絲。

“老婆,我愛你,老婆,我愛你……”,熟悉的音樂聲響起,張敏就像是從沉睡中醒來,目光四散游走,搜索著手機,手機在不遠處正對著她的方向屏幕亮了起來。

“敏敏,你在哪里呢?我好想你啊,怎么還不來啊”。

“敏敏,你們南站真的好大,你會來嗎?”

“敏敏,我很期待今晚。”

張敏無力地垂下雙手,心里卻在喃喃自語,“這是不是就是對我這個出軌女人的報復,也好,也好,就這樣死去,不用對不起老公。”

伴隨著話音,手機屏幕里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敏敏,你問我為什么每次視頻聊天都蒙著半截臉,還記得我當時怎么回答的嗎?”

張敏無聲答道;“因為我怕太帥讓你愛上我。”

“哎喲,敏敏,你這是怎么啦?”視頻里的男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張敏如夢方醒,終于想起了自己現在的這個恐怖樣子,她拼命的去撿手機,想要關掉視頻。

“哎喲,你這是在cosplay嗎?這個妝容實在是,實在是太贊了。胳膊扭成了麻花,耳朵不見了,渾身是血,你那美麗的胸脯上是什么呀,哇靠,好粗的一根鋼管”

張敏愣住了,她聽得出那是難以抑制的興奮叫聲,屏幕里的那個人竟然在笑,是的他在笑,他的樣子,等等,他沒有蒙著面,他的樣子,他的樣子怎么那么熟悉。

“哈哈,想起來了么?你真的想起來了嗎?我這樣的普通人,你怎么能想起來?七年了,七年了,我等了七年了”屏幕里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厲起來,面容也變得極度扭曲,就像來自九幽地獄。

“是你,是你。怎么會是你,天哪,我做了什么,。。。。。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哦,呃”張敏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想掙扎的站起,卻吐出了一大攤的鮮血。

“害死了你的兒子,沒有啊,這里只有一個小女孩兒啊”

屏幕里的人把屏幕一轉,一個渾身被綁著膠帶的女孩子驚恐的看著那個人,不經意看向手機屏幕,當小女孩看見屏幕外的張敏,全身劇烈的抖動,眼淚不斷的涌了出來,用求助的眼神,和嗚嗚的嘶吼表達著自己的無助和恐懼。

張敏已經沒有哭的能力,喉嚨中發出了咕隆咕隆的聲音,一股鮮血再次從她的口中噴涌而出。

屏幕中的那個人看見張敏的鮮血,兩眼發出熾熱的光芒,語無倫次的說道:“好好好,就喜歡你吐血的樣子,也讓你們嘗嘗家破人亡的味道,我自我介紹,我自我介紹,我叫,我叫,我叫藍執冰,藍色的藍,七年前,七年前,我說過要你們血債血償”。

話音未落,一道嘯聲從遠處傳來,聲未停止,人已落地。

此時的周徹全身輪罩在深藍色的虛影中,引起了橋上大多數人的注意,紛紛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蘇戟呆呆地盯著近在咫尺的周徹,心潮澎湃,這他娘太牛了,我要穿越到他身上,豈不是也能飛來飛去,好好,跟著他。蘇戟默默地融入到周徹的影子中。

周徹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張敏,收去了光芒,眼中噙滿了淚水。

“敏兒,你這是,你怎么會在這里。”剛說出五個字,就哽咽的再也說不下去了。

周徹上前一步,左手捂住妻子復雜的眼神,右手輕輕按在妻子胸口傷處,用起全身的魂力試圖延續妻子的生命。

旁邊的手機再次響起聲音,屏幕里的人斜眼看著周徹“喲,這不是周大刑警嗎,嘖嘖嘖,這怎么干上貼單的活計啦。這是你的妻子嗎?”

“哎喲喂,內臟都碎了,還能活嗎?我招我全招,今天這場大秀,是我搞的,送給你老婆,我的網絡情人的禮物,敏兒你還滿意嗎?”

“閉嘴,你他媽是誰啊”周徹憤怒的轉過頭,盯著手機屏幕“你是,你是,”眉頭漸漸的擰成一團,雙眼暴睜。

“對,我就是那個被你冤枉的藍執冰,被你們潞安府警方設計害死女兒的那個無辜父親。”藍執冰對著屏幕用力的喊道。

“藍——執——冰”,周徹怒發沖冠,身周因為情緒的波動出現了混亂的罡氣,他強按下心頭的慌亂,這是魂力不濟的征兆。閉目張目間,便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梗概。

“我不管你是藍執冰,還是什么,這次事故是人為的,放了我的女兒,我給你留個全尸,上次礙于你是人,只能按照人界的規定來辦,現在,你沒有選擇。”

“呵呵呵呵,你可真是笑死我了。你們噬魂師都這么愛盲目自大嗎?還好,我皈依了我主甘弗,不然還真不敢貿然行動,畢竟你可是個藍玉級的弒魂師啊。”

“我給你兩個選擇”周徹咬牙切齒道。

“不用選了,不如我給你一個選擇”

藍執冰拿出一個遙控裝置,按下了開關,周靚身上的膠帶里面顯現出一個20。“雖然劇情有點老套,可是還是比較有效的。20分鐘,我在這里等你,能找見我,她活,找不見我,她死,你,生不如死!”

周徹目齜欲裂,“好,你等我”。

周徹兩手全部按在張敏的胸口,頓時光芒大盛,鮮血已經止住,胸口也漸漸有了起伏。周徹靠近到張敏的耳邊:“敏兒,我向你發誓,我一定把你們全救回來”。

周徹抱起張敏就走,張敏突然抓住周徹,艱難的擠出幾個字:“我,不值得,救,對不起,你到底是什么,救靚靚。”

周徹右手將護欄緩緩從張敏胸口抽出。

“不行,你會殺了她的”一個女醫生從車堆里鉆了出來,灰頭土臉的,怯生生的說“我,我是醫生,我肯定比你懂,醫學,放放下她,救她是我們的責任,抓壞人,你你你去”。

周徹漫無目的的掃向了一輛車,并A v0733,然后盯著這個醫生,“你怎么稱呼?”

“白靜”。

突然,周徹向她凌空虛抓了一下,將白靜高高地拋飛出去。遠處的人群驚聲尖叫,等待著醫生被摔的面目全非。

白靜嚇的面無人色,周徹深吸一口氣,左手一抽護欄,同時右手抱住張敏,化作一道藍光向著白靜被拋飛的方向射去。

在白靜即將跌落地面的時候,一道藍光卷著她沿著地面急速飛行,后方發出噗噗的音爆之聲,不到三秒,就看到了前方在橋面上行駛的救護車。 那道藍光突然再次加速,急速上升,急速下降。一聲巨大的轟隆聲,地面被踏出一道道裂縫,藍光漸漸散去,顯出了在救護車面前的白靜和張敏的身影。接著藍光再次急速上升,飛遠。

空氣中清晰的聲音傳來:“你是醫生,救我老婆,拜托。”……

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經過去了五分鐘,周徹腦袋里一陣又一陣的眩暈傳來,頭疼欲裂,他能感覺到他的魂力在一點點膨脹,他的衰變期就在今天。

衰變期是每個修魂人所獨有的,時間因人而異,但每個月都會有兩次,一次一天,弒魂師也是修魂人,只不過對界的看法不一,與界者魂戰師分道揚鑣,專們追殺無魂人,避免其異化為黑暗修痕師。

衰變期是一個修魂人最強的時刻,也是最弱的時刻,強能發揮出平時雙倍的魂力,弱是一旦動用魂力,魂力就會成倍增長,超出負荷,爆體而亡。

腦里傳來了一串晦澀難懂的音節,這是弒魂師在召喚他:“51,并州出現無魂人行動的痕跡,請盡快予以探查。嗯?你在衰變,迅速散去魂力,我會召喚附近弒魂師助你”

“我沒事,我發現了食魂人,這個食魂人是新轉化的,是我以前的一個犯人,他剛剛制造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我,我,我妻子在事故中生死不知,我女兒被”

周徹的喉嚨干澀的發不出聲音,清了下嗓子說道:“我女兒現在被他綁架,身上綁著炸藥,還有十五分鐘,不,不到十五分鐘就會被引爆”周徹猛地拉開上衣,露出結實的胸膛,

“所有在并弒魂師,幫我尋找藍執冰,他應該在龍城,他是灰爵級食魂人”。

“周徹,你他媽別亂來,我馬上就到了,食魂人沒你想得那么簡單,周徹——,周徹”

“不要勸我,我已經把他的信息通過魂力傳輸給你們,幫我找”

“編號75979,周徹,周徹,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肩膀上的對講機傳來了呼叫聲,他剛想掐斷。

只聽那頭說道:“我是國家安全局華北調查處處長應龍,我現在在公安交警應急指揮中心呼叫你”

“華調處,華調處,華調處?”周徹兩眼放光,對著對講機大聲喊道:“我是周徹,我是周徹,一個犯人,我用魂力標記了他,他叫藍執冰,是個故意殺人加拐賣兒童的犯人,前陣子剛從監獄逃脫,他制造了剛剛的車禍,抓了我女兒,還有不到十五分鐘炸彈引爆,幫我找到他。等等”

周徹的瞳孔極速放大,喃喃自語,“并A V0733,并A V0733,這是,這是領導的專車。糟了,糟了,這輛車也在事故現場。”

應龍皺眉看著面前的指揮大屏幕,旁邊站著兩個人,正不知所措,目瞪口呆的盯著大屏幕上那個來回跳躍,飛行的人影,就在剛才不到五分多鐘的時間里,那人幾乎跳躍了大半個南城。

旁邊一個看起來20多歲的絕色美女,鼓搗著手里一個古怪的類似羅盤的東西。過了一會兒,魁地來到應龍耳邊輕語道:“應龍大人,魂力標記收到了,輸能通道已經構筑,下步該如何布置,請大人示下”

應龍轉頭看了看魁地,心里怪怪的,想不到這個大美女平時冷冰冰的,此刻遠在太平洋的洋底修煉,竟能做出這樣一個一模一樣的鏡像來。

應龍指著大屏幕上的周徹:“他還在衰變期,一旦動用魂力,將會無法控制心神爆體而亡,魁地開啟兩條輸能通道,一條追蹤藍,藍執冰,一條定位周徹,搜尋南城魂力軌跡。”

“可是大人,哦不,處長他們兩人一人是,另一人是”

“哪有如何?蟄伏這么久,現在我們手上有蘇戟這張王牌,想怎樣玩就怎樣玩,誰能奈我何?”

“找到沒有”“魂力軌跡無”“難道不是南城?不對,在搜尋一次”“魂力軌跡無”

應龍對著話筒說:“周徹,你現在是衰變期,你的女兒現在只剩下,只剩下,不到十分鐘的命,仔細回想一下,有什么地方是特別的,對你或者藍執冰來說”

周徹長嘆一聲,從空中跌落下來,頭疼已經使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在哪里,在哪里?想到了。

周徹一聲吶喊,全速朝著某個方向飛了過去。

“大人——”魁地喊道。

“不用管他,以他衰變期的實力,不會有問題”應龍回轉身體。

嚴肅地望著屏幕旁的兩個人:“哦,兩位局長,事急從權,剛才得罪了,現在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國安局華北調查處處長應龍,這位我身邊異常漂亮的美女卻有一個不太漂亮的名字,魁地”。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終結這場”應龍回頭指著大屏幕中的事故現場說道“終結這場重特大事故的”。

應龍其實說謊了,這次他們來的主要目的其實是為了喚醒無魂人,就在剛才他聽到了周徹的話,決定就以這場事故為突破口,開啟第一次修痕。 “這場事故死了1個人,傷了0個。別問我怎么知道的,也別質疑我的數據為什么跟你們的數據相差那么大。一會兒,二位,當然了很可能還有其他的市民會看到也許是這輩子都無法想象的一場科幻電影。”

“衰變期藍玉級弒魂師對戰變異灰爵級食魂人的內戰,魂戰師最后清場。當然了還有我們偉大的修痕師蘇戟先生扭曲時空,穿越虛堂界的壓軸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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