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倆像不像傻瓜?”一個年輕男子蹲在椅子上仔細地吸著一碗康師傅。
鏡子前的中年男子,仔細地梳理修剪著自己的胡子,聽見年輕男子的說話,下意識的捋了下胡子,回頭看了他一眼,“嗯,你比較像一點,不,不是像,是本來就是”
“我也覺得是,以前等他,無聊,現在在這里守著他,更無聊。”
“我說楚哥,你說蘇戟這小子是不是太搞了,愣是把說書靈和橋姬說和成一對夫妻,咱們是不是還得隨禮啊?”
戲無益停下了扒拉面,認真地問道。
“別開玩笑,要不這樣,今天晚上你去休息,我來守著。”擇靈楚說道。
“算了,你都一千多歲了,我可不想落個虐待老人的名聲。”
擇靈楚扔掉剃須刀,過去抱住了戲無益,“誒,別那么說嘛,我是老了,你不是還年輕嘛,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出去找個對象,約個拋什么的。實在不行,找個工作,這樣老好吃懶做得怎么行?對了你不是找了個工作嗎?”
“對呀,今天面試。話說我哪里好吃懶做了”
戲無益呲溜了一聲,咕咚咕咚的喝著湯。
“什么工作”擇靈楚問道。
“女澡堂的男搓澡工。老板親自面試……”
“噗,那不錯誒,專業對口啊。”擇靈楚拍了拍戲無益。
“我說老益,節省著點,快吃一箱了,我還沒吃呢。”擇靈楚心疼的盯著那個碗面盒子。
“你拉倒吧,這玩意兒,吃兩箱能費多錢。”戲無益攤開盒子,移到擇靈楚眼前。
“你呀,是當少爺當慣了,是沒受過苦啊,想當初,東漢末年,天下大亂……”
“停停停,我服了你了,不過就是一碗康師傅,你至于嘛,用得著驚動上古時時期的大能嗎?少爺,有哪個少爺整天吃康師傅的?你奶奶的,還是康帥傅。”
戲無益瞟見了碗面上的字,直接嫌棄的將碗面盒子從窗戶扔了出去。
“喂……”擇靈楚伸出手指,“你真沒素質。”
他趕快走向了窗戶,慢慢地伸出頭,“哈哈哈,湯汁都流到那女的胸脯里了。”
“哪里哪里,我看看”戲無益急忙跑到窗前。
“嗨,那湯汁是我扔的,嗨,美女”戲無益拼命的揮舞著手,調戲著下面的年輕女子。
“老益,回來,穩定輸能通道,蘇戟中招了。”
在窗口正準備加入戲無益,一起調戲美女的擇靈楚突然斂去了笑容。
戲無益把目光,移到了蘇戟的身體,蘇戟的嘴中流出了墨綠色的液體。
“我靠,這小子跟他老妹交手了?”
“糟了,這是入了食魂之術的反噬夢境啦。”
狹小的空間沒有光亮,入眼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哪里,誰把燈關了。”
蘇戟不自覺的渾身顫抖,好冷,咕嚕嚕的聲音,帶動著腸胃的痙攣,好餓。
黏黏的東西從頭上流下,蘇戟想要伸手去摸,手卻不聽使喚,蘇戟微微移動脖子,疼,鉆心的疼。
眼睛掃到了自己的手,汗毛根根倒豎,雞皮疙瘩起滿了全身。
那是手嗎?那是腳嗎?我的肚子這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
“嘎吱,嘎吱,嘎嘎嘎。”生銹的鐵門被推開,幾個在黑暗中的影子,拼命的向著門口移動著。
門口的來人呵呵一笑,嘴里說道“吃飯了,吃飯了”,手一揮撒出一堆谷子豆豆,大桶的像泔水一樣的東西倒到了一個地上的鐵鍋里。
“有活的跟我走,要下啥吃啥,沒活的,快死的,留下,吃谷子泔水。”
“救命,救命”蘇戟突然喊出了聲,卻是一個怯怯的稚嫩的女孩兒聲音。
“救命啊我受傷了,我旁邊的這個人不動了,你們去看看他,好嗎?”
“叫叫叫叫什么叫?死就死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他媽的,那小子都快打成一堆碎肉了,還是討不下個錢,廢物。”
男子厭惡的走到蘇戟身邊,踢了踢旁邊的那個男孩兒,“嗯,的確是死了,你,蘇悅,這都幾個月了,再找不到活,要不來錢,你離死也不遠了。”
蘇戟渾身打了個冷戰。“蘇悅?你妹的,老子這是又穿越了?還是穿越到自己老妹身上。擇,戲你兩個王八蛋,是想要搞死老子嗎?好疼,好癢,好餓。”
“砰砰砰……”幾聲槍響突兀的出現在現場。
男子臉上一愣,正要出去,卻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撞了回來,直接飛了起來,頭部不偏不倚的被刺穿,掛到了半空的一個鐵鉤子上。
蘇戟認出了那個鐵鉤,這個男人就是用這個鐵鉤來傷害她們的身體,將她們吊起來打,沒想到今天這個鐵鉤卻刺穿了他的頭。
一個中年男子緩緩地從廠房外走了進來,直接到了蘇戟的跟前,眼神變換不定,時而憤怒,時而欣喜。
“如此好的一個食魂人坯子,你們竟然敢如此糟蹋。該死,該死。”
砰砰砰,幾個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從廠房外飛了進來。
這幾個人和剛才那個腦袋被刺穿的人是一伙,同樣是受了致命傷,卻始終無法真正的死去。
“以其人之道……,便宜你們了。”
“小朋友”中年男子蹲了下來,眼里是無限的溫柔和憐愛。
“你本是那驕傲的月公主,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難道食魂一族真的是氣數已盡?”中年男子流出了眼淚。
“我賜你李姓,全名,李月,那幾個腌臜之身,我替你養著,你成就灰爵級食魂人之時,就是咬碎他們的靈魂之日。傷我食魂人,我歐陽庶讓你們魂飛魄散,挫骨揚灰,永生永世被鎮壓在那萬劫山下,受盡凌辱,不得超生。”
“啊……咔嚓”蘇戟歇斯底里的叫喊著,面無人色,汗淚皆如雨下。
“月兒,忍住,撐住,你是我食魂人的希望,我在糾正你的身體,不準喊,怎能如此脆弱,咔嚓”
蘇戟再也沒能叫出一聲,沉沉的昏死過去。
“月兒,哈哈,好消息,不到一年時間你已經完成第一次衰變,鞏固你的境界,這幾天我再找幾具上好的靈魂。”歐陽庶興奮地叫道。
“歐陽老師,我不想吃那些東西,我不想聽他們絕望的叫聲。”蘇戟顫顫巍巍的說道。
“你說什么?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不想再吃人的靈魂了!”蘇戟哭喊道。
“你胡說什么,你不吃人靈,難道你想吃物靈,難道你要變成異人嗎?還是靈物族?你我是食魂人,不吃人靈,吃什么?”
“你放心,我選的有很多都是修魂之人,質量非常好,靈魂雜質很少的。”
“歐陽老師,我不想吃人,不要做食魂人。”
“啪——”歐陽庶一巴掌打在了蘇戟的臉上。
“以后不許再說這些話,人,你同情,可人給了你什么?一身的傷殘嗎?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聽明白了嗎?食魂人李月。”
蘇戟突然坐了起來,左右尋找,在遠處的角落看見了隱隱對立的奇若柳和李月,霎那間淚如泉涌。
“蘇戟,你沒事吧?你這是怎么啦,為什么要哭”張捷關心地問道,看著蘇戟突然哭泣,自己的聲音也是哽咽了起來。
“哦,我沒事,我剛才怎么了。”
“你暈了”小安說道。
“你被食魂人李月夢境反噬了。不過我搞不清楚的是,她竟然沒有殺你。”
蘇戟看向了奇若柳,奇若柳眼睛看著趙云帆。
“好家伙,這是腹語嗎?”蘇戟自言自語道。
“我在這里,不方便出手,你小心。”
奇若柳突然對趙云帆說,“云帆,蘇戟已經醒過來啦,我們還是回去吧,剛才那個男的,好可怕。”
趙云帆拍了拍奇若柳的肩膀,“不怕,我們一起走,蘇戟。”
“你們不能走,我爸那是怎么啦,你們一來,我爸就瘋了,是不是你們搗的鬼,我要報警”張少丹頂著熊貓眼和滿臉的包說道。
蘇戟站了起來,小心的動著胳膊腿,剛才的疼痛真的是刻骨銘心,那一幕幕被拐賣兒童斷肢斷腿,燒臉的慘狀,那最后的虐童,讓蘇戟握緊了拳頭。
他轉身看著張少丹,無名之火頓起,眼睛里發出攝人的光芒,“你剛才說什么?”
“我,我,是說”張少丹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報警嗎?,好,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