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漳河上,人影攢動,長槍短炮緊緊地對著河面,仿佛隨時會有什么從河水中竄出。
昨晚的天空異象驚動了很多人,一大早,就有人在岸邊張望,期待出現(xiàn)什么大新聞。
一個女人,手舞足蹈,在岸上對著一眾警察激動地說著什么。
“超人?”
“蘇戟變成了超人?”
“跟一團火焰打了起來,還掉到河里?”王正清看了看周圍的人,驚訝地問道。
“對對”張捷急忙點頭。
“對什么對啊,你說的也太玄乎了。”王正清說道。
“對呀,張小姐,昨天蘇戟是從云帆醫(yī)學部那里出來的,蘇戟說他是某個中醫(yī)郎中的徒弟,倒是在醫(yī)院救了很多人。我跟著他一起出了醫(yī)院,跟了一會兒就跟丟了,可是這,這超人”郭臺長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什么時候?qū)W過中醫(yī)?”張捷爭辯道。
“我沒騙你們,昨晚我也是不知道為什么,小時候已經(jīng)治好的哮喘又重新發(fā)作了起來。然后,幾個街頭流氓圍住了我。”張捷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后來,蘇戟突然出現(xiàn),四個小混混躺了三個,一個被蘇戟扔到了垃圾桶里。就在那個后巷。”
“毛頭已經(jīng)去看過了,哪有什么混混?”王正清不耐煩的說道。
“可是,這里的確是有人看到了幾個風團追著一個火球,墜入了河中。后來又有一道光墜入到河中。”郭臺長眉頭微微皺起。
“你——”王正清指著郭臺長,久久說不出話來。
“怎么說你也是個大臺長,搞了這么大陣仗,難道你要宣揚封建迷信嗎?好,你剛才說的這些誰看到了?”
“這里圍著的人,當然也包括我,我沒看到火球,但我看到了后來的那道光”郭臺長確定地說道。
“就因為你看到了光,你就把半個電視臺的人都喊來這里等?”王正清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昨天云帆醫(yī)學部,死了六個人”郭臺長激動地說道。
王正清翻了個白眼,“云帆醫(yī)學部又不是游樂場,醫(yī)院死人很奇怪嗎?”
“那六個人都是陪著病人去看病的家屬,前一刻還好好的,后一刻就沒了。你覺得很正常。”郭臺長大聲地問道。
“王隊——”,技術(shù)科小劉跑了過來。
“怎么啦。”王正清心里莫名的煩躁。
“后巷發(fā)現(xiàn)了新的線索,咳,咳,咳。”
王正清看著咳嗽的小劉,心里一陣的郁悶,好像自己身上也有哪個部位不對勁了。
“糟了,糟了,王隊,那個病毒傳到這里啦,你們所有人馬上就會生病受傷。我們必須找到蘇戟,除了他沒人可以治好你們的。”郭臺長煞有其事的說。
“別她媽神神叨叨,跳大神,還是拍鬼片啊,怎么了小劉,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王隊,咳咳咳,呃”小劉忍耐不住,腰彎的很低,吐出一大口的污穢之物。
“你這是?”王正清往后環(huán)視一眼,他的隊伍竟然全都不同程度的出現(xiàn)了生病難受的跡象,幾個人甚至痛的坐在了地上。
河底,一把劍朝著蘇戟劈來,這要劈實了,蘇戟非變成雙胞胎不可。
蘇戟伸出手,下意識的格擋,“砰——”
“啊——”,蘇戟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嚎叫,我,我被劈死了,我的胳膊斷了。
倒在地上掙扎的奇若柳內(nèi)心泛起滔天巨浪,自己的魂力在那混蛋欺負自己之后,早就恢復了,可為什么竟然傷不到他。
奇若柳不信邪,連續(xù)劈出了數(shù)道劍芒,半個小時后,她的身子微微起伏,咳嗽劇烈,停不下來。
蘇戟灰頭土臉,卻百無聊賴的坐著,“喲,奇閣主打完了?怎么樣啊”
蘇戟看了看身上,“好像你的攻擊對我無效啊。”
奇若柳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蘇戟擦了擦狂飆的鼻血,“赤身裸體,還要搞這么大的動作,沒讓你打死,也會失血過多而死。”
“你的易容術(shù)真好,這才多大一會兒完全像變了個人,比你以前好看了一百倍。”
“我靠”蘇戟一陣眩暈,眼睛盯向了奇若柳繼續(xù)變化,越變越妖的身體和臉蛋。
二十分鐘后,兩個人相對盤膝而坐,蘇戟緊閉雙眼,平伸兩個手掌,隔空對著奇若柳。
“你身上的所有負面影響,我已經(jīng)重構(gòu)成你的魂力。但你的影子時間太長太深了,我重構(gòu)不了。而且你的肺癌已經(jīng)入了膏肓,非藥石可救。到底是什么人能夠傷了你,那個陰陽師?”
奇若柳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fā)。
“你在這里是殺不了我的,在你來之前,我聽一個人說的,這里是什么結(jié)界,專門保護我的。”蘇戟解釋道。
“我會想辦法解除你身上的影子和肺癌。但現(xiàn)在我們必須要出去,外面還有很多人被影子侵蝕,等著我去救,你要殺我出去殺也行,反正是我不對在先。”
“不用拿這些來威脅我,殺了你,我照樣可以救大家,那個是病魔之氣,我的腐蝕之力可以消融他。肺癌?我乃魂戰(zhàn)師,只要靈魂不滅,身體的缺失如何能殺死我。”奇若柳低沉地說道。
“切,用腐蝕之力救人,人救不救的活不知道,肯定會被你融成一灘血水。”
“好吧,反正我要出去了。”
蘇戟站了起來,砰,走一步,砰,接連碰了兩下頭,蘇戟索性睜開了眼,冒著飚血的危險,頭也不回,向水面游了上去。
奇若柳忍不住一笑,卻并沒有著急跟出去,而是不停地調(diào)動自己的魂力,眉頭皺起,到底是何人竟然能把自己的魂力定向封閉。
說起這定向封閉,要比普通的封閉難很多,只會作用于固定的人,除了奈何不了這個人,對其他人使用魂力不受影響。
這樣說來,別說是在這里殺不了這蘇戟,就是恐怕出去了,殺他都不易。
對他不能使用魂力,她和正常人有何區(qū)別,怎能是那蘇戟弒魂師的對手?
難道要讓異朽閣的人動手?
濁漳河面,看著河邊一群人爭執(zhí)的不可開交,露出水面的蘇戟突然笑了笑,“這樣上去可不行,他們總得把我當成尼斯湖水怪。”
隨后又皺起了眉頭,一個猛子從河岸的另一個方向悄悄的上了岸,將一個晨練的年輕人的衣服拔下來穿到自己身上。
“你的體內(nèi)也有影子,哦,不,病魔之氣,這身衣服就算是診金了,當然了你的短褲我是不要的。”蘇戟哈哈大笑。
“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王正清看著地上喘不過氣來的小劉焦急的團團轉(zhuǎn)。
“哇,這里好熱鬧啊,你們在拍戲嗎?”蘇戟弱弱的問道。
“蘇蘇蘇,蘇戟,蘇老弟你怎么從岸上來了?”郭臺長揮舞著雙手,語無倫次的說道。
“臺長兄的問話很新鮮,我不從岸上來,難道我從水里來啊。”
“蘇戟——”
“干嘛,呃”
張捷一陣風的跑了過來,一把跳到了蘇戟身上。
“喂喂喂,張大小姐,你這是又發(fā)什么瘋”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你不是受傷了嗎?燒焦了嗎?”張捷在蘇戟的身上揉搓著
“哎哎哎,大姐,我還沒結(jié)婚呢,你這是干么呢,什么燒焦了?”
“你昨晚救了我,你不記得了?”
“救了你?你還需要救。”
“我差點被強奸”
“噗,咱別開這玩笑行嗎?”
“這小劉是怎么啦?”
“你快給看看吧,他也病了,快用你的中醫(yī)”郭臺長焦急地說。
“來,都起來,讓我看看。嗯,是有點棘手,我來把下脈。”蘇戟裝模作樣的擼起袖子。
“啊呀,你個兔崽子,我叫醫(yī)生了,你別亂搞”王正清伸手去拉蘇戟。
蘇戟卻不為所動,閉上雙眼,然后在小劉的身上點了幾下,右手握住小劉的手,一道影子快速鉆入了蘇戟的體內(nèi)。“好了,搞定”
“這,這就搞定了,你他媽的,臭小子,你搗什么亂”王正清伸出手就去打蘇戟的頭。
蘇戟抱著自己的頭,委屈地說“你自己看么,這不是好了。”
只見小劉的呼吸不再急促,越來越平穩(wěn),漸漸地臉色好轉(zhuǎn)了起來。
“現(xiàn)在可以叫救護車了。”
蘇戟將手伸到空中轉(zhuǎn)了一圈,一片病魔之氣被吸入到體內(nèi),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越來越熟練了,不到一會兒就全都轉(zhuǎn)為了自己的魂力。
“蘇警官,蘇大師,我認出他了,他就是在醫(yī)院救大家的中醫(yī)大師。”
嘩啦——,人群再次將蘇戟團團圍住……
幾天后,潞安府電視臺。
“觀眾朋友們,歡迎大家再次收看講述,我是郭臺長。今天來到我們現(xiàn)場的是位老朋友,蘇戟,蘇警官,其實他不只是一個警務工作人員,還是一位出自杏林世家的大中醫(yī)大國手。他,妙手仁心,以德報怨,救死扶傷,救活了無數(shù)患者,他就是潞安府的傳奇,他就是潞安府的救世主……。”
“是不是覺得很夢幻,雖然我也覺得臺長兄的最后這兩句有點煽情。”蘇戟看著電視,沖著身旁的張捷說道。
張捷卻是一言不發(fā),只是眼睛死死地盯著蘇戟,“我已經(jīng)申請調(diào)來潞安府刑警大隊,你最好不要露出破綻,否則我肯定抓你”說完張捷轉(zhuǎn)身就走。
蘇戟丈二和尚摸不到頭,這是什么意思?
“蘇警官,會議室有人找。”
“哦,知道了”
蘇戟剛邁入了會議室的門,就后悔了,汗從頭上落了下來。
“蘇警官,你好啊”一個穿著深藍色連衣裙的絕色美女,摘下了眼睛,如瀑布般的黑色長發(fā),精致絕倫的面龐,凹凸有致的美妙身軀,正是奇若柳,化名齊珍的趙云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