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身戰衣沒能阻擋犬人的肌肉線條,反而為其增添了一分金屬質感。
相比之下,劉季的小身板就有些相形見絀了。
在劉季的注視下,犬人動了!
犬人如離弦之箭般沖到他面前,一爪直襲他的心臟!
他將身體往左一晃,堪堪躲過這一擊,犬人眼中不屑之意更甚,將落空的爪子向上一抓,看那架勢是想直取他的首級。
“噗呲!”
血光四濺,劉季的右臉上出現了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于此同時,他飛速后退,扣動了裁決者的扳機。
幾乎同時,犬人一躍而起,與裁決者的子彈擦肩而過,小腿受了些輕傷。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數秒內,在正常人的眼中,二人間閃過幾道黑影,隨后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劉季借著犬人閃避的空隙,迅速倒退,很快就來到了大橋的邊緣。
“想跳海嗎。”在一旁觀戰的武士見狀,欲要動手。
“隊長,讓我來!”犬人咆哮著,四臂并用,如同一條瘋狗般向劉季撲去!
劉季來到大橋邊緣后,來了個后空翻,越過橋墻,即將躍入海中。
可犬人隨即緊跟了上來,他臉上掛著病態的笑容,眸子中閃動著絲絲興奮,嘴角流著唾液,最令人畏懼的,是他那沾著鮮血,宛如一把把利刃的指甲。
劉季笑了。
這是一種詭計得逞的陰險笑容。
“拜拜!”他將一直藏在左手里的手雷,給投了出去。
在空中的犬人根本無法閃躲,隨著一道刺耳的爆炸聲,一場淅瀝瀝的小血雨從天而降。
“可惡!”犬人憑借著多年的經驗,在手雷爆炸的一瞬間,將其用右臂擊飛了,可即便是如此,他的兩條胳膊還是成了碎肉。他想起了米協戒律當中有一條:不能輕視任何一個對手。現在卻為時已晚,只能空留一肚子嘆息。
“還沒死嗎?不過這樣最好,你的隊友定會來救你,這樣我就有足夠的時間逃跑了。”劉季的腦袋從水里冒出,看著慘不忍睹的犬人,心中暗喜。
武士完全沒料到,短短幾秒的時間,戰局竟發生了戲劇化的逆轉。
他看著潛入海中,逐漸遠去的劉季,又撇了眼已經沉入海底,正瞪大了眼睛,期盼自己可以去救他的犬人。
他深吸口氣,無情的選擇了前者。
武士抽出背在身后的兩把太刀,太刀在其手中,閃動起湛藍的光芒,從最開始的淡藍……最終變得耀眼無比!
他將兩把太刀的刀柄連接在了一塊,變成一把雙刃刀,絲絲寒氣在刀刃上盤旋,頗有氣勢。
“手里劍!”他暴喝一聲,將手中的雙刃刀向劉季擲出!
在遠處的劉季,以為武士在救隊友,正慢悠悠的練習著自己的狗刨式自由花樣泳。忽然,他感到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了不下十度,他回頭一看,寒芒涌動的利刃已經距離自己不到五米了!
“木錘術!”他心中暗道,將施展了木錘術的右臂,擋在了自己身前。
劉季先是感到右臂上傳來一陣撕裂的劇痛,緊隨而來的是一股寒流,伴隨著這股寒流的進入,原本還疼痛的傷口,瞬間變得麻木。
不僅如此,他的周圍都多了層類似于水晶的物質,他伸手一碰,冰涼的感覺頓時從指間傳來。
“這是……源力……那人竟是隊長級別的強者!”劉季感受著胸腔內越來越稀薄的氧氣,以及傷口處傳來的麻木感,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所謂源力,是臨界者到達丙級后體內誕生出的力量。源力是丙級及其以上臨界者,動用范圍性超自然力量(可以理解為技能)的基礎,其施展程度,與施術者本身的源力質量、數量密不可分。
武士看著前方凝結成冰的小水區,深吸口氣,將目光轉向了已經快沉下淺海的犬人,“真是麻煩啊”他說著,向海里縱深一躍。
劉季已經將右臂從木錘術狀態中脫離了出來,可即便如此,他右臂上扔有一道非常深的傷口,倘若不是木錘術,他的右臂恐怕會落得跟左臂一樣的下場。
“1、2、3,用力!”他心中念著,用自己還有知覺的左拳,狠狠地捶打在冰壁上。
縱然以他的力量,在水的阻力下想要擊碎這么厚的冰,也是極為困難的。
“不要掙扎了,我的刀刃上有溶血型追蹤器。”伴隨著利器切割冰塊的聲音響起,武士的聲音緊隨其后。
溶血型追蹤器是一種約有跳蚤大小,融入被追蹤者血液后開啟的追蹤器,這種追蹤器的內置電池可以使用三個月,當電池用完,還能以被追蹤者血液中的糖分進行發電,十分難纏。
“看來要死了。”劉季苦笑,武士一個手刀擊在他脖頸后,將他攻暈。
……
劉季做了個夢,他站在一葉小舟上,望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
忽然,船翻了,冰冷刺骨的海水,頓時涌入他體內。
“醒醒。”
一間狹小、昏暗,無處不透露著壓抑的房間里,劉季被五花大綁在一張冰冷的鐵椅上。
兩個身著白袍,頭上戴著法老面具的專業人士,正坐在他面前。
“你們想先讓我問‘這是哪’之類的問題,然后告訴我摸不清頭腦的答案,最終占領這場對話的主動權吧?”劉季冷冷道。
他的話,令對面的兩個專業人士一愣,隨即右邊那個專業人士開口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索性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否則你將受到嚴刑拷打。”
“獄桶刑、鐵娘子、凌遲、鞭打……人權主義不適應于臨界者。”左邊那人接過話頭。
二人唱和間,劉季的額頭上已經掛滿了冷汗。他本來還指望靠著嘴炮,來與這些人周旋一二,可他萬萬沒料到,他們竟有這些手段。
“如果你招了,請你務必說實話。”
“你心跳、脈搏……綜合的變化,將出現在我們的測謊儀上。”
“你也不要指望可以用邏輯漏洞來欺騙我們,我們背后不止我們一人。”坐在右邊的專業人士,指了指自己戴著的,類似于耳麥的東西。
“請問可以開始了嗎?”
這二人宛如說相聲般,一唱一和。
“呼,沒辦法了嗎?”劉季心里想著,欲要招供。
就在這時,伴隨著轟的一聲,濃郁的煙霧充斥在整間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