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尋拉著阿月的手站起來,阿月下意識地就跟著站起,順著劉尋的話說:“是啊,時間是不早了?!?
劉尋見大事可成,心花怒放道:“那我給你寬衣。”
阿月警覺道:“你干什么?”
劉尋溫柔地道:“你看都這會兒了,我不可能回去了對吧?你我一見如故,正好做徹夜長談,坐著太過辛苦,我們去床上躺著?!?
阿月心中有些驚慌,想要向蓼蓼求助,才發現蓼蓼已經不知何時偷偷溜掉了。劉尋見機會難得,一把將阿月摟住,貼著她面頰說:“月兒,我好喜歡你。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喜歡上了你。你今晚就給了我吧。”
阿月有些意動,但是隨即又掙脫劉尋的懷抱,吞吞吐吐地說:“不……不行?!?
劉尋奇道:“為何不行?”
阿月期期艾艾地道:“奴家……奴家……”
劉尋恍然大悟:“不會這么巧吧?”
阿月先是有些茫然,然后醒悟劉尋說的是什么,頓時窘的粉臉通紅,想要分辨,但又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雖然美中不足,但是劉尋總還是不愿空手而歸,道:“那也沒關系,我們就只睡一覺,什么都不做。來,我們上床。”
阿月還是拒絕,說:“不行?!?
劉尋心道:不是都說妓女很隨便的嗎,怎么這么不隨便?故作驚訝地道:“怎么,這么晚了,你不會是要攆我出去吧?”
阿月低著頭道:“不是,你……奴家……”
自然阿月不打算攆他走,那就對他不反感,劉尋決定用點兒強,花了那么多錢,又裝了大半晚上的逼,不能什么都不撈點兒就走人,那太吃虧了。
劉尋欺身上前,阿月被逼的退到墻邊,劉尋左手往前一伸抵在墻上,封住阿月的去路,兇巴巴地說:“我說了,今晚我包夜,反正今晚你是我的?!?
劉尋忽覺有些意興闌珊,放開了阿月,說:“算了,不想跟我睡覺就不睡覺吧。”
阿月睜開眼睛,眼淚汪汪地看了劉尋一眼,屈身給他行了一禮說:“多謝官人?!?
嫖妓嫖的沒了興致,劉尋心中有些窩火,說:“但晚上總要睡覺吧,你這兒只有一張床,你讓我睡哪?”
阿月道:“今晚官人就在這里過夜,我去隔壁和蓼蓼睡?!闭f完就走出去了。
劉尋關上房門,回來后一屁股坐在阿月的繡床上,倒頭便臥,心道:好失敗啊,第一次嫖妓就不成功,太打擊人了。
第二天劉尋被喧嘩聲吵醒,起初以為是這妓院生意好的緣故,但轉念一想,妓院一般是晚上生意才好,怎會有人一大早就來嫖妓?
小姑娘蓼蓼急匆匆地推門進來,見劉尋還沒起床,急道:“官人快起床,官差來抓人了!”
劉尋早就聽外面聲音不對,聞言大驚,一把掀開被子跳下床,問:“怎么了?是不是警察來掃黃了?”
蓼蓼驚得轉過身去,面紅耳赤地說:“官人你沒穿衣服!”
劉尋連忙問蓼蓼:“快看看這房間里有沒有躲的地方,不能被警察抓著,不然我的一世清名就沒了。”
蓼蓼雖然害羞,但見劉尋說的這么嚴重,忍不住問道:“警察掃黃是什么東西?”
劉尋急道:“啊呀,警察掃黃就是……”忽然想起現在是宋朝,這個時代妓院是合法的,嫖妓也是合法的,頓時安心,心中暗暗對剛才自己的拙劣表現感到羞恥,問蓼蓼:“官差來抓人與我有什么關系?”
他一句話提醒了蓼蓼,蓼蓼顧不得害羞,轉過來要找劉尋的衣服給他穿上,急道:“哎呀我的官人,官差抓的人是一個逃跑的家仆,我猜可不就是你嗎?”
劉尋嚇了一跳,他雖然知道家仆不是奴隸,在這大宋朝還有那么一丁點兒人權的,但是對逃跑的家仆怎么處置還是心里沒底,料想最好的結果也是打一頓板子之后流放充軍,《水滸傳》里面不是就有很多英雄好漢被刺配流放嗎。
劉尋是有大志向、大抱負之人,才不愿剛到這個時代就被逼的上了梁上做了賊寇。
劉尋正在蓼蓼的幫助下手忙腳亂地穿衣服,阿月又走了進來,急急忙忙地道:“還沒穿好嗎?官差上來了!”
她話音剛落,外面樓梯上哐當哐當腳步聲一陣亂響,兩個穿著公服的衙役在老鴇兒梅賽花的陪同下闖進來,后面還跟著一大群來看熱鬧的妓女和嫖客,劉尋剛將衣裳套好,要逃跑已經來不及,心中暗叫:“完了!想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有志青年,沒想到剛到這大宋朝就要蹲監獄了!”
兩名衙役并沒有一上來就抓人,他們和劉尋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兩秒,又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幅畫像對著劉尋比對了一下,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留著兩撇小胡子的衙役走上前,問劉尋:“你是不是劉安?”
劉尋見他說話還算客氣,心想:“這宋朝的公務員服務態度還可以嘛,抓犯人時也這么有禮貌?!闭氲仲嚕慌缘霓まひ呀浱嫠f道:“他不叫劉安,叫劉過,字改之?!?
兩個衙役明顯愣了一下,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畫像,年紀稍輕那個說:“沒錯啊,就是他。”
年紀稍長的那個說:“據昨天看到的人說劉安神志不清,估計連他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記了,不管他了,我們帶回去讓劉家的人認認再說?!?
兩名衙役走上前,對劉尋抱了抱拳說:“劉小哥,請跟我們往縣衙走一趟?!?
劉尋哭喪著臉說:“兩位官差大哥,我真不是劉安。鄙人姓劉名過,字改之,乃是杭州新城人士,不認識你們所說的劉安?!?
兩名衙役不耐煩道:“是不是劉安去了就知道了,別啰嗦了,快走?!?
暴力抗法肯定不行,讓他們出示逮捕證、警官證肯定也行不通,劉尋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不禁面如死灰,梅賽花見劉尋就是衙役要找的人,連忙跟他撇清關系:“兩位官差大哥,不管這劉安犯了什么法,可跟我沒關系啊,我也不知道他是逃犯……”說著,兩塊銀子已經塞了過去。
衙役將銀子收下,態度便好了很多,說:“誰說他是逃犯了?這劉安是東長干瓦官南巷劉家的一名家仆,昨天不幸在秦淮河一帶走失,劉家報了案,縣令大人和武都頭特意令我等來尋找。廢什么話,回到縣衙讓劉家的人一認,你是不是劉安自然便知。”
劉尋聽說劉家只是報案劉安走失,不是逃跑,那么事情就沒有那么嚴重,雖然這一去免不了還要做家奴,但是不用挨殺威棒,更不用刺配流放,心中稍安,便大大方方地說:“自是如此,我就隨兩位官差大哥走一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