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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露出馬腳(二更)

安騰亞由美無奈之下只有返回穆少天的病床前,因怕他察覺出什么一直沒敢抬眼正視他,她拿出口袋里的水銀體溫計,將溫度甩到三十五度以下,然后緩緩遞給了他。

但穆少天并沒有立即接過體溫表,而是靜靜看著她伸過來的那只手,那只手的手背有個燙傷后尚未愈合的褐色結痂,而她捏著體溫表的手掌心微微露出另一道將將收口的長傷口。

見穆少天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安騰亞由美這才驚覺自己竟然用受傷的手遞東西給他,他應該不會發現什么吧?

穆少天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轉首對阿惠說:“我肚子餓了,你出去給我買些宵夜回來,我要吃西餐廳的海鮮意大利面,一定要給我買到,不然就別回來見我。”

阿惠愣了愣,非常不解長孫少爺這大半夜的為什么偏要讓她去買海鮮意大利面,誰都知道,一般西餐廳這個點早就已經打樣了,最起碼要到明天上午九點才開門呢,他要她非買回來不可,那自己豈不是要等到明天才能……

想到這,阿惠忽然靈光一閃,呆望著長孫少爺臉上那似笑非笑的邪魅神情,這才領會到他話里有話的真意,原來他已經認出安騰亞由美來了,所以故意讓她去買所謂的意大利面!

這個長孫少爺果然是一個心比海深的超級腹黑男,安藤管家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用正眼與他相對視,而且還帶著口罩遮住了大半穆臉,他到底是怎么認出她來的?難道愛一個人愛到深入骨血,真的就連她化成灰也認得出嗎?

機靈的阿惠非常識趣地帶著穆少天給她的任務離開了病房,只剩下兩個人的房間變得十分地安靜詭異。

安藤亞由美仍保持伸手遞出體溫表的姿勢,而穆少天卻并不打算接過來,他直視著低眉垂眼一直沒有抬頭的她,開口道:“護士小姐,我的手受傷了,麻煩你幫我量下體溫。”

穆少天的語氣真誠懇切,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還在為剛才他盯著自己的手而忐忑不安的安騰亞由美這才定下心來,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他怎么可能僅憑一個傷疤就能認出自己呢。

她點點頭以示答應,于是順著穆少天身上病服敞開一顆扣子的領口,將體溫計放入了他的腋窩底下,可就在她的手離開他溫熱的皮膚時,另一只大掌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驚慌失措下意識掙脫,卻被他死死禁錮,他凝睇著她手背輕笑:“護士小姐,你這傷疤跟我認識的某個人很像。”

安騰亞由美驚慌失措收回了自己的手,故意壓低音量,轉移話題道:“這位先生,過五分鐘您就能拿出體溫計了。”

“是嗎?”穆少天微微一笑,收攏手臂夾緊了腋下的體溫計,火熱的視線一刻也不肯離開那穆默然垂首的半遮容顏。

安騰亞由美雖故意低著頭沒有正視他一眼,但她卻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對自己緊盯不放的灼灼目光,似火一樣烤得她渾身難受,她不禁疑心大起,他不會是認出自己了吧?

兩個人相對無言,就這么陷入尷尬的沉默之中,對安藤亞由美來說這種沉默簡直就是度秒如年,她不停偷偷觀察著掛在胸前口袋上的鐘表,真希望下一刻就到五分鐘的時間。

終于五分鐘在漫漫的煎熬中到來了,她迫不及待地拿出穆少天腋下的那個體溫計,借著昏暗的燈光舉起來認真細看。

“您的體溫很正常。”她刻意壓低聲音向他報備。

“是嗎?”穆少天挑眉魅惑一笑,“可我怎么感覺有些熱熱的,就像在發燒一樣,可能是護士姐姐你太吸引我了。”

這男人真是沒臉沒皮,竟如此無恥地調戲起醫院的女護士,安藤亞由美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濃烈的酸意涌上心頭。

可理智的個性又立馬讓她冷靜了下來,暗忖自己有什么資格吃醋?穆少天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不可能只迷戀她這具已經年老色衰的身軀,對其他女人動心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既然沒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護士小姐,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安藤亞由美剛舉步要走,穆少天卻撓著自己寸頭短發,求助道:“我頭發有點癢,想洗一下,可我的手腕上又有傷口不能見水,你能幫我嗎?”

你不是有伺候的傭人嗎?安藤亞由美本來下意識地要沖口而出這句話,可轉念一想,自己已經跟他說了三句話,雖然她有刻意改變聲音,可保不準自己在多說一句就會露出馬腳。

最后,無可奈何的她只有點頭答應他了。

在狹小的洗澡間內,穆少天沁著頭坐在洗臉池前,安藤亞由美拿著調好水溫的淋浴噴灑,將洗發露擠到他頭頂,邊輕柔地揉搓著,邊若有所思看著與他身份格格不入的這頭寸發。

穆少天如同背后長眼一般,非常敏銳地察覺出了她的心思,有些自嘲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年輕人,又是上流社會的富家少爺,修這么個老土的頭型很奇怪?”

這時,有些水浸進了他的眼睛,他緊閉上雙眸,繼續吐露真言:“其實我是個剛從監獄里出來的勞改犯,這種土老帽的頭型跟了我十年,但是久而久之我卻習慣了這種頭型。”

他微微揚唇,露出仿佛沉溺在某種幸福之中的清朗笑意:“這種習慣,就像我愛一個人愛到成為生命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般,不管別人怎么說她不好,但在我眼里她卻是最美的。”

他說已經習慣愛一個人,跟著自己的這頭寸發有十年之久了?換言之,他的意思就是……他仍舊愛著自己?

心神不寧的安騰亞由美幫穆少天洗完頭發后回到病房,終于可以松口氣地離開了,誰知道他這時又開口找理由挽留她。

“護士小姐,別這么著急走嘛,你看我這么無聊,不如陪我聊聊天吧,你就當是可憐一個精神病病人,可以嗎?”

男人突然提議讓她陪他聊天,這讓安騰亞由美愈發地加深了他可能已經認出自己的懷疑,但他也不太肯定,所以用這個方法來試探自己,她絕對不能說話讓他辨識出自己的聲音。

見對方不說話,穆少天佯裝傷心狀,悲嘆了口氣:“若你不想說話也沒關系,只聽我說就行,我現在只想吐吐苦水。”

他既給了一個回旋的余地,她只有點頭同意做一個傾聽者,其實她也想聽聽他心里究竟有什么樣的痛苦,又是什么原因讓他在醫院里拿玻璃割自己的手腕。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被當成精神病關在這里嗎?”

安騰亞由美抬眸偷瞄了他一眼,她當然知道他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因為自己就是這件事的禍因。他雖不再像十年前那樣愛著她,但舊疾復發的病態個性卻不能容忍任何人來他碰一下,或者損壞他的東西。

她是他私屬的玩物,穆曼琳卻要謀害自己,他當然不肯輕易放過她,縱使那個人是他的親姑媽,所以他為了她而狠手殺人,并不是因為他有多么愛自己,僅僅是因為獨占欲而已。

“因為我愛一人愛到發瘋了。”穆少天突然沉聲道出一句飽含深情,但卻頗感無奈的自白。

他低首看向自己包著紗布的手腕,微微揚起唇角,露出凄悲的苦笑,接著徐言敘述:“我從十八歲時就愛上了一個人,至今已有十二年了,可是她卻從來都不愿將心交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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