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當即凝掌以對,一時之間,客廳中兩道身影如風,時時交錯,大開大合之間,卻未損傷任何東西。
兩人交手數十招,難分勝負,猝然之間,形勢丕變,夕痕招式凝而不發,竟是突然放棄了抵抗。
“你……”姜小白大驚,雖然及時收招,余力依然將夕痕擊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了墻上。
“怎么樣?”姜小白立即過去,卻見她靜靜躺在地上,已是淚眼蹣跚。
“你,始終不愿意我回去嗎?”姜小白問道,心中莫名一疼,為夕痕擦了擦淚水,準備將她扶起來。
夕痕看著姜小白,沒有說話,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抱住了他。
姜小白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一張溫香柔唇便吻在了他的嘴上。
姜小白毫無防備,只覺腦中剎那空白,仿佛失去了所有抵抗力。
夕痕閉著眼,沒有言語,只是瘋狂地吻著,似要將十八年的青春歲月索要回來……
沙發上,兩人靜靜擁抱在一起,默默看著遠處,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們結婚吧!”姜小白突然開口。
夕痕抿了抿嘴,沉默一陣,才開口道:“如果我答應你,你能不去燕京嗎?我們一直相守在此。”
“我何嘗不希望如此,但你知道這是不現實的。如今穩定的局勢恐怕維持不了多久了。兇獸勢大,前線漸感不支。西北那股氣息更是讓人難安。我們注定是要回去的。”
夕痕一臉無奈和苦笑:“是我太天真了。該面對的總歸要面對,只是沒想到一晃眼便是十八年了。我們在戰場上相識,也許那里才是我們的歸宿。這就是宿命吧。”
“也許回去了,說不定會觸動以前的記憶。”姜小白對此多少有些期待,畢竟如果活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那也是一種悲哀。
夕痕皺了皺眉,開口想要說什么,卻終究保持了沉默。
“那我們什么時候走?”夕痕問道。
“后天吧,這房子和青村包子鋪都需要處理吧,反正以后也用不著了。”
“也好。”夕痕點了點頭。
姜小白道:“我今天遇見林小小了,你記得那孩子嗎?”
姜小白向夕痕提起了林小小。
“原來那孩子已經是戰神研究院的副院長了,真是有出息了。”夕痕感嘆道,向姜小白講起了救林小小的經過。
“我記得當年某人說過以后要娶她的喲!”夕痕側身意味深長地盯著姜小白。
“逗小孩的話豈能當真。”姜小白大窘,竟有幾分莫名心虛。
這一晚,姜小白做了一個美夢。
在夢里,他夢見自己和夕痕結婚了,他們在戰場上并肩作戰,共同守護著自己的家園 ……
當姜小白從睡夢中醒來,已是中午十二點了。
而醒來后,他依舊感覺睡意濃濃,頭腦感覺特別昏沉。
姜小白見夕痕已不在身邊,心道:“奇怪,她什么時候起床的,我竟然毫無所覺。我怎會睡得這么沉?”
屋子里安安靜靜,毫無動靜動靜,姜小白心中一突,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
他迅速起身,在屋子里并沒有找到夕痕,卻在餐桌上發現了一瓶武者專用的特效安眠藥,旁邊還有半瓶果汁。
他記得,昨晚睡前,夕痕給他喝了一杯果汁。
這一刻,他心里越發不安了。
他立即撥打了夕痕的電話,果不其然,對方已經處于關機狀態。
姜小白一臉頹然。
他明白,夕痕走了!
她還是不愿和自己在一起!
姜小白情緒低落,在屋子里晃晃悠悠,終于,在夕痕臥室的梳妝臺上,他發現了一張紙條。
紙條旁邊還放著一件事物,用長長的藍色綢袋裝著,看其輪廓,里面像是裝著一柄劍。
姜小白立即打開紙條,只見上寫著:“小白,是時候說再見了。我有我的使命,必須要離開了。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守護這個世界。你我之間,終究是有緣無分。對不起,不能陪在你身邊了。這把劍,就當是我給你的離別禮物吧。記住,那九人,不可輕信。這十八年,我很快樂。萬事小心。保重,勿念。”
“姜小白,你又失戀了。”姜小白頹然坐在床邊,看著手中的紙條,心中卻是道不盡的苦澀與無奈。
“難道這就是我們的結局嗎?你終究選擇了放手。”
他靜靜躺在床上,過了許久才慢慢起身。 回轉心緒,姜小白體會著夕痕留下的信息。
“那九人,不可輕信。”雖然短短七字,卻透露了太多。
那九個人,自然指的是名震華夏的九大頂峰。
如今他們個個身居高位,已然成為華夏的支柱。
然而夕痕說的是不可輕信,并非完全不可信,顯然沒有完全否定這些人。
他不知道自己當年卷入了怎樣的紛爭,但透過夕痕的話可以看出,他們之間似乎并沒有那種一見面就生死相向的大仇。
那當年又是為什么而爭?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姜小白突然想到了這句話,也許他和九人就是這種關系也說不定。
他們雖然是華夏的支柱,卻各自代表著一方勢力,哪怕他們可以齊心對抗兇獸,但內部必定牽涉諸多利益紛爭。
在他看來,自己也許就是一場利益竟逐的失敗者。
若真是如此,那到底是什么樣的利益,竟可以引起人類絕頂武者的紛爭,對于此,姜小白倒是頗有些好奇。
不再多想,姜小白解開劍袋,映入眼中的是一柄長劍。
觀其材質,好像是用青銅鑄成,劍鞘和劍柄表面坑坑洼洼,被歲月腐蝕得比較厲害,其上還有不少斑駁的銅綠銹跡,一看就是年代久遠之物。
劍鞘寬大厚重,隱隱能看出上面刻著四方神獸,圖案十分古樸。
姜小白一臉古怪之色,覺得此劍收藏價值應遠遠高于使用價值,青銅沒有韌性,本就容易折斷,更何況還是件老古董。
姜小白想不出這樣的劍會有什么用處,難不成真是一件收藏品而已
按下心中疑惑,姜小白握住劍柄,卻不由得動容。
一股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從劍柄上傳來,直入心間,全身血脈竟似一起共鳴!
忍住心中驚訝,姜小白稍微用力,拔出長劍,立時紅光乍現,一股沛然威壓伴隨著凌厲殺氣浩然而出。
姜小白心中一凜,這是什么兵器,看起來其貌不揚,實則太過可怕了,光是這股威壓,恐怕當世便沒有多少人能夠輕易承受住。
只見此劍劍身赤紅如血,不知是什么材料所鑄,劍身長三尺有余,寬近兩寸,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使人一看,便覺得此劍寓意不凡,似有囊括四海,主宰八荒之意。
“這簡直就是神兵利器!”姜小白甚至都不敢揮招試劍,怕一個不小心辟出驚世劍氣,將古陽市給毀了。
姜小白心中疑惑叢生,對此劍來歷頓生好奇?
“這種熟悉感是怎么回事,難道此劍本就屬于我?”姜小白暗暗想道,可想想又覺得不對,有此劍在手,天下誰人不可敵,當年又怎可能被人重傷?
帶著疑問,還劍入鞘,他小心系上劍袋,越發覺得愛不釋手。
既然夕痕已經走了,姜小白也不愿多做停留,他撥通了林小小的電話,告知林小小他今日便出發。
林小小早已安排人為他注冊了武者身份,畢竟早年是沒有武者系統的。
有了武者身份,在華夏會有許多特權,比如隨身攜帶各種武器。
這一聽他今天就要出發,于是又安排了人負責接送。
姜小白略微收拾一番便出了門。
他找了家中介機構,委托他們將包子鋪賣了。
至于這套房子,姜小白終究沒有出售,這里有著太多他和夕痕的回憶,就這么賣了,他實在舍不得。
回到家中,姜小白又是一番收拾。
他換了個發型,將長長的銀發扎在身后,穿了件卡其色風衣,收拾一番后,將古劍放入琴匣一并帶上,隨后便離開了公寓。
災難爆發那些年,各城市間的客運幾乎處于癱瘓狀態。
后來華夏國疆土縮減,多山的西部地區幾乎被兇獸占領,人們主要集中在中東部平原地域,不過交通倒是漸漸有所好轉,但受兇獸襲擊的可能性還是比較高。
這些年,中東部地域更加穩定,在加上小型雷盾系統逐漸應用于這些交通工具,各城市間的流動才真正活躍起來,甚至有些城市間都已經開通了航班。
此去燕京,路途遙遠,航班是沒有的,只能坐火車。
有了武者身份,進展過安檢都是一路綠燈。
順利上車,找到座位,姜小白有些傻眼,在座的三位美女顏值都不低啊。
特別是旁邊這位扎著丸子頭的美女,看起來二十出頭,五官精致,清秀而靈動,眉宇間更有三分英氣,四分傲氣,絕對的女神級美女。
而且她的修為還不低,竟是一名七級武者。
風雨飄搖十數年,姜小白也算是情場老油條了,那一手超絕琴技就是為了撩妹而練成的。
可謂萬花叢中過,經驗值爆表!
若是以往,遇見美女,姜小白少不了要插科打諢一番。
而此時,縱然女神在旁,他也意興闌珊,坐下后便閉目養神,腦海里滿是夕痕的音容笑貌,心中卻是揮之不去的失落。
列車很快啟動,直奔燕京而去。
想著想著,姜小白腦海中夕痕的樣子越來越模糊,再加上安眠藥的作用似乎還沒有消退,很快一陣睡意襲來,不知不覺便睡去了。
對面兩位美女,似乎有些興奮,目光時不時掃過姜小白,偶爾附耳小聲交流著什么。
其實在她們看來,這顏值爆表的帥哥睡覺是假,撩妹才是真。
果不其然,才過幾分鐘,姜小白的頭便落在了旁邊美女的香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