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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意外之坑

太陽已落,室內顯得有些昏暗。

餐桌上擺著飯菜,只有二丫和毛毛悶頭在吃。

子雯躺在少發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方彬坐在一角,看著毛毛,不時小聲說上一句:“毛毛聽爸話,多吃點青菜。”

等二丫、毛毛吃完,方彬人口袋掏出五十塊錢遞給二丫:“你先帶毛毛打車回家,看完電視就睡,別等我倆。”

方彬送二丫、毛毛來到樓道電梯口。

毛毛折身突然冒出一句:“姥爺什么時候回來呀?”

方彬蹲下身,抱了抱毛毛說:“去開會,要很晚,我和媽媽等姥爺回來。”

方彬看著二丫領著毛毛走進電梯,合上門,一直等電梯下到底層。他點了一支煙,在樓道吸了一會兒,才返回屋里。

子雯依然躺在沙發上,臉用父親的紙扇遮住,似乎暗流眼淚。

方彬走過來,隔著茶幾說:“一個談話又不是留置,你急什么呀?”

子雯忽地坐起:“一下午啦,午飯沒吃,不是你爸,當然不急。”

方彬說:“急有何用?啥事都不清楚,再說有子明跟隨著,有大事早來電話啦。”

“你倒是找找人,打打電話呀,一下午跟隨個死豬似的,想看笑話?”

方彬不緊不慢講:“紀檢辦案有規矩,沒人敢問敢打招呼。咱們只能等爸回來問明情況再說。”

子雯說:“我最擔心連子明一塊扣嘍,咱家可就完啦。”

方彬眉頭一皺,說:“女人的想法真是古怪。爸的事與子明何干?莫不是家里有什么事瞞著我吧?”

子雯順手操起父親的那把紙扇砸向方彬,罵道:“瞞你媽個腿,我們家哪件事你不清楚?”

方彬笑了,故作認真地說:“難說呀,姑娘是潑出去的水,也許很多事你也不知道,我這外姓姑爺更是蒙在鼓里呢。”

子雯跳起來伸手要打方面軍彬,門忽然開了。

周家豪和周子明一前一后走進來。

子雯叫了一聲:“爸。”

周家豪緊繃面孔似乎沒有聽到,一手扶著門廊墻壁,甩掉腳上的皮鞋,拖鞋也不穿光著腳丫子徑直進衛生間,后背的襯衫濕了一大片。

子雯連忙小跑過去,將地上的拖鞋遞上:爸,地上涼,您穿上鞋。

周家豪接過拖鞋扔在地上,反手用力關上門。

子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子明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一臉疲憊:“渴死啦,姐,給我弄瓶水。”

子雯從陽臺拿來一瓶礦泉水遞給子明,看著“咕嘟咕嘟”喝完,才問:“什么情況?”

子明說:“我問了一路,爸是一個字不說,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子雯埋怨:“陪了大半天,啥也不知,真懷疑你這大商場的老總是怎么當的!”

衛生間傳出沖馬桶的水聲,接著是嘩嘩洗臉的聲響。

子雯趕緊跑進里間拿一件半截袖襯衫,來到衛生間門前:“爸,您換下襯衣。”

周家豪拉開門,接過襯衫,又探頭掃了一眼房間里的人,低沉說了句:“先吃飯,后說事。”

方彬和子雯到廚房熱菜。

子明回自己的房間換衣。

周家豪換上了新襯衫,給自己找個玻璃杯放到飯桌上。

子雯剛要沏上茶,周家豪抬手攔住:“倒酒。”

“爸,您平時不喝酒呀?”周子雯問。

“喝點酒好,晚上能睡覺。給我也拿個杯子,我陪爸。”方彬說。

子雯在廚房翻找一陣,喊:“子明,咱家酒在哪?”

子明應了一聲,從自己房間拿出一瓶五糧液放到桌上。

周家豪看了眼,說:“這還沒開封呢,中午剩下的酒沒拿回來?”

子雯回答:“一忙乎忘了。”

“可惜了啦。哦,我的扇子呢?”

子雯發現紙扇丟在地上,桌下用腳踢了方彬一下:“帶回來了,不知順手放哪了。”

方彬起身說:“我去找。”

周家豪擺擺手說:“算啦,在家就好。”

方彬啟開酒,給岳父倒了少半杯,自己倒滿:“我那好酒多,哪天我拉過來幾件。子明,你也少喝點?”

子明搖搖頭。

周家豪喝了一口酒,挾了幾口菜:“都愣干啥?吃啊。”

子雯給子明盛飯。

周家豪說:“餓了,給我也來一碗。”

他說話的時候并沒抬頭,挾菜的筷子也沒斷,一口飯一口酒,吃得急,塞得滿,咀嚼聲大,似乎餓了多日。

方彬、子明和子雯相互偷瞥了一眼,好生奇怪,卻不敢說話,心里壓著大事又沒胃口,只好象征性地跟著吃。

一直等周家豪吃完,他們這才放下碗筷抬起頭。

周家豪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巴,掃了子女們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你們都把心放到肚里,主要是別人的的事找我核實。“

子明、子雯和方彬不說話等著下文。

“一呢,向我了解一位老領導與一個開發商的關系;二呢,那個開發商說我是他向領導行賂的中間人。純屬胡扯,自己的事我都沒蹬過領導家門,更何況為一個作生意的牽媒拉纖?!”

方彬說:“這一點我信,當初您在市委作秘書科長,接觸的都是大領導,但凡有點私心,也不會去了地震局呀。”

“所以說,你們就別再擔心我啦,多想想子明的事吧。只是今天這種埸合太丟人,老了老了被人家找去詢問,好說不好聽,不明真相的人不知道會怎么想呢。”

子明說:“別人想是他的問題,咱身正不怕影子歪。”

周家豪嘆了口氣,說:“話是這么說,樹要皮人要臉,必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特別是依朵她爸,雖然初次見面,一看就是個老泥鰍,說不定還要拿這事大作文章啊。”

說這話的時候,周家豪把臉轉向子雯。

子雯從父親眼神里看出有構筑統一戰線的意思,想起親家宴上一個高高在上,一個不服時時敲打,如同兩只愛斗雞誰也不服。

她說:“子明的婚事您就別操心了,由我來和常家協商,您就保重身體,專心想自己的事吧。”

“說不操心那是假話,操心也只能想想而已,攤上事了我還有啥臉出面張羅?只有靠你了。”

方彬說:“爸即然這么說了,依我看還是早辦為好,免得夜長夢多。”

“瞎說什么,依朵可不是那樣人。”

“你理解錯了。我擔心的是爸,曾經長期在領導身邊工作,免不了有些事找他核實,除非有了結論。”

子明說:“我的意見,還是等爸的事有了結論再說,這一段時間——”

子雯果斷地一揮胳膊,打斷話:“不可,這些年家里的事我沒太管,瞧你們爺倆搞得亂上添亂。結婚的事,我就做主了,明天就給依朵爸打電話,日子他定,越快越好。”

子明有點急:“不行啊,最近我和依朵都特別忙,我這邊老總出國了,她公司建基地又是春耕,姐,放一放。我的意思是先把領證了,年底再搞儀式。”

方彬與子雯意見一致:“結婚就半天的活,忙,你不休婚假總可以了吧?”

家庭會議四比一,子明低下頭,無奈說出實情:“對不起,我把結婚用的新房給賣了。”

聽到這話,周家豪和子雯跳起來:“什么?新房賣啦?啥時候的事?為啥?”

子明抱著腦袋不吭聲。

子雯氣得狠推了一把弟弟:“說話,因為啥?這么大的事屁也不放,你可真行!”

周家豪問:“賣房子的錢呢?”

“上個月依朵公司資金一時周轉不開,我就偷偷把房子賣了。當時也想不到爸會關心起我和依朵的婚事來啊。”

周家豪氣得直哆嗦:“你還有理了你,早就知道常家是填不滿的坑,死活往里跳,攔都攔不住。”

“缺錢大家湊,也不能把結婚用的房子賣了哇?再買新的,裝修兩月,放放味至少一個月,你啥意思?我這兒還大包大攪要辦婚禮呢,真是坑人連招呼都不打。我算是看明白啦,這家還真管不了,走人。”說罷,周子雯拽起方彬就走。

周家豪忍不住喊道:“子雯,子雯,你別走哇,我這腦袋上一灘屎,子明的事你的給個主意呀。”

“我算是看透啦,這爺倆蔫巴主意正,神仙也管不了!”子雯摔門而去。

周家豪追到門外,想把女兒、女婿喊回來,哪知子雯氣大難消沒等電梯扯著方彬“嘭嘭”步行下樓。

周家豪怔怔地看著漆黑的樓道,聽腳步聲漸無,垂頭喪氣回屋。

子明一直垂頭呆坐在沙發上。

周家豪來到近前,隔著茶幾盯了半響,想說想罵卻又心虛,干脆一跺腳丟下一句:“自己的夢自己圓吧。”

子明抬起臉,看著父親氣沖沖回自己的房間,關門聲挺大,而且明顯帶著氣反鎖上門。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輕嘆一聲走過去,輕敲兩了下門:“爸,您別生氣,房子我會盡快解決。”

里面的父親根本不予理睬。

子明只好關上客廳的燈,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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