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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獻新論啟王易張 搭舊戲許孤失勢

上回說到三家欺恕,兩線丟城,啟國都司啟城四丐謀誅許孤。

要說這許孤何許人也,此人乃啟國當朝左丞相,啟元二五四年便入啟,先至啟學宮,所執之論乃仁義愛民之論,啟學宮執此論者眾,然許孤之論又與他人不同,其論非全為此論之利,亦有行論之法,遂啟學宮仁義論之人多往附之,迅速成勢。

許孤以此為進身之資,啟國當下之王啟濟引用其策,于啟元二五九年拜左丞相,行此策已四年有余。

此策行來數載,頗有成效,左丞相此時已成廷前紅人,為啟濟信任重用,主理啟國朝政。

樂謹三人初聞所謀者竟乃許孤,遂多驚異,眾人沉思片刻,周異方言:“可是要尋人刺了許孤?”

白卓曰:“下策!許孤者,啟之左相,你說刺便能刺,怎不去刺啟王?”

周異瞪目直身,豈料卻頂至茅屋,便不復言。

上官淼曰:“做局污其名,先使其失信廷前,再尋機行事?”

白卓曰:“尚算中策,亦算的奇策,然行之亦難,些許小污,難以成事。”

樂謹曰:“當察其錯漏,再行攻訐?!?

白卓曰:“下策!正策之為,首為其勢,你且看當下,你我尚在此偏漏茅屋,許孤乃一廷重臣,等汝謀勢以成,吾可要見先賢了。”

三人思之,便問白卓之策,白卓謂三人曰:“兵法云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法通諸事,身死萬事可休,心亡方摧其志?!比耸芙?。

翌日,上官淼便行至啟學宮南一酒家之外,又撿起舊業,擺棋邀人對弈,啟國文治昌盛,好棋者眾,不一刻便有數人相圍,且多為士子學子。

上官淼棋力自是非同常人,數局下來,皆勝,贏了些許錢子,此時已至午間,圍者更眾。

上官淼指一素衣素袍之人曰:“這位先生,觀汝每每撫須而笑,不若對弈一番?!?

所指之人名馮冠,啟學宮先生,于學宮所言乃法家之論,頗有見地,學宮亦多擁其之人,已成一勢。

馮冠謂上官淼曰:“恐小丐先生不能付賭棋之資也?!?

上官淼嘿聲曰:“這位先生口氣不小,尚未行棋便言此,且放心來,小丐先生付之不起,尚有老丐”,馮冠聞之便與之對弈。

上官淼棋路用奇者眾,馮冠棋路嚴謹,二人殺至中盤,上官淼一著奇路被截,只得投子認負。

上官淼付過賭棋之資,似有不甘,忙呼再來,馮冠亦覺其棋路異于常人,遂應。

二人直殺至天光漸暗,上官淼每每奇路,馮冠苦思破棋,均樂于其中,然上官淼每每棋差一著,竟真應了馮冠之語。

馮冠謂其曰:“小丐先生棋路清奇,些許賭棋之資,不必掛懷?!?

淼曰:“擺棋攤,安能失信?先生請隨我來”,馮冠奇于老丐何人,遂同往。

二人行至西掖門下,茅屋之前,馮冠見茅屋潦草,遂未進,待上官淼喚茅屋之人出,白卓披氅而出,馮冠見其與淼均奇人裝束,遂謹守禮相拜,述明緣由。

白卓聞之大怒,喝罵淼又行此賭棋之為,崗哨之人聞之,樂道:“小淼先生亦有輸棋之日,這位馮先生好棋力?!?

馮冠自是敬謝,便欲推辭所欠棋資,不料白卓卻道:“這位馮先生,我等丐兒,若不能守信于人,為人不齒,他日難再行乞?!?

馮冠何曾聽聞此等理論,遂不再言,白卓自茅屋取出三冊書簡,皆以破布裹之,觀其上之塵,恐多時未曾翻看,遞予馮冠曰:“此前偶得此三卷書簡,所出之人言其可當萬金,然老丐不曾識字,實難取此萬金,今日便抵小丐棋資,萬金所余老丐亦不要也?!?

馮冠知其無有錢財可還棋資,又無言于其好面之舉,取書簡而去。

卻說那馮冠,取得三卷舊書簡歸,尚奇此行兩丐之為,其人亦好書,遂去其破布,好生清理,清理之下方才驚覺,此三冊所篆之言乃論法之要,所言鞭辟入里,可謂大成之言。

忙往尋老丐,老丐卻驚道:“未曾想竟果值萬金乎?如此,此簡當于先生之手方不致蒙塵,惟愿先生富貴之時能濟我老丐一番。”

馮冠遂拜謝而去,日夜以此簡為要,又輔以先前學說,漸豐滿而成一家之言。

卻說此事樂謹頗不解,簡中高論果能使啟強盛至極乎?遂求教于卓,卓謂其曰:“各家各派,自有其高明之處,法家之論也好,仁愛之言也罷,方需輔以其人其時其勢,法家之論能否強啟尚未可知,當下啟王聞此論卻必改張?!睒分斒芙潭?。

馮冠得此精要,已成一家之言,便做勢使啟國右丞相韓通得聞此策。

韓通此人,世家之人,根基深厚,然左丞相許孤以其策拜相以來,諸多原有之權已分至許孤之手,許孤啟學宮追隨之人漸入啟廟堂,韓通其后各族正自暗急,朝堂之上或尚能和氣,其下卻齟齬無斷。

遂得聞馮冠之論,不幾日便邀其過府相論。

一人欲展所學,一人需欲借勢爭權,二人自然一拍即合,翌日右丞相韓通便引馮冠往見啟王。

馮冠隨右丞相韓通,自啟令宮之南中樞門入,越過前宮廣場,跨三河之橋,入中密門,至廷前中審院,院之左右所陳,乃前朝各文武國柱所遺之言,心緒澎湃,再往前行去,繞前殿之側,入中鑒院,便可見啟曦殿巍峨之姿,左右各部中樞之前,留有始建啟國之王啟黎所留予各部各署之言,一路觀之向前,澎湃之情已為沉淀,繞過啟曦殿,入中省院,后殿謙遜立于院后,院之兩側立有豐碑數十,乃各啟王自省之言,其內諸多之碑下尚有述及,乃何臣子憶先王之言而記。

馮冠始至此處,深撼于啟四百載風雨,不覺心生如此之國,安能不強之想,更生為啟行法治,披肝瀝膽亦不為過之念。

右丞相見馮冠如此,亦未多言,便待其回神,方告門侍通傳,一刻之后,后殿中方傳覲見。

殿中啟王濟知命之歲,冠服而待,面著微笑,似玉之君,見右丞相攜俊才而至,遂笑謂其曰:“右相近年少有私下面君,今日至此必有高見,但講與寡人無妨?!?

通曰:“此前之時,左相高才,啟國蒸蒸日上,臣借此偷的余閑,還望王上莫怪?!?

啟王曰:“左相有所見地,于國有利,寡人便允其作為,若右相有何見地,寡人亦必同允?!?

通再拜曰:“臣謝王上信任,臣今日到此,非臣有何見地,實乃王上啟學宮乃天下福地,此番再添俊才也,隨臣所來者,名馮冠,乃學宮先生,所修之派與左相不同,臣覺尚有可取之處,遂大膽引其面上,若能與左相之說互為依照,則乃大啟之福也。”

啟王聞之,遂問馮冠之說。

馮冠整衣再拜,方謂啟王曰:“自誡庭不足領世前行始,啟初擔大任,后領東原諸有志之士,開文治繁而盛之舉,諸王砥礪,學宮繼先賢而啟世才,此非代天領路者乎?今各族各國征伐,儀始開諸原之涉,北原之三,索領其二,西原盧遲共征于恕,皆野心昭昭,欲代諸國而王,此非爭亂之兆乎?諸王者,或強或弱,或賢或聵,均求四原五地,同歸于一,然何者可服眾而治?啟領天下風彩四百載,愿落他后乎?仁義之策,萬民同服,人皆知禮,軍則共心,冠實仰許相之才,若有能同聚萬民萬軍之法,西出啟山,北入草原,南連盟固,東倚海韻,漸播啟之仁義,則若冰之融,若水之下,無息間可播于天下,成萬木之林,王上不可不思也。冠無大才,亦愿以此身之血,融此大勢之流?!毖杂櫚莸褂诘?。

啟王自非于儀國涉北原之事視若無睹,聞得此言,便扶冠起,賜坐于馮冠、韓通,以討其策。

馮冠以此前融匯之說獻于啟王,啟王聞之大喜,法治之說由來已久,諸國皆鑒,然馮冠又將法治之論細至如何以法統國,使王命可暢行啟境,若此說之策果能行之,啟王便能集全國之力,西出征伐,使啟之主張融于諸國。

遂封馮冠廷尉,輔右相試行此法。

白卓又喚來周異,謂其曰:“許孤,智謀之士,此前之為或能成效,卻亦能緩緩扭轉,尚需詭策方可定此事?!?

異曰:“且容我思慮一番,一時之間恐難有所新策?!?

卓曰:“此論謬矣,吾知汝喜用詭策,然當謹記,以詭惱之,以常破之,詭常相容,方可使敵疑而不可疑,辨而不可辨,則其懼不能懈也?!碑惷Π菔芙?。

白卓曰:“此番便以詭策入常法,試以破之,且試言何舊法可為?”

異笑曰:“天下重權之臣,凡涉越權、叛舉、涉內、蓋主、通外種種者,其勢則危,異欲取其一搭臺,詭策獻戲?!卑鬃啃ρ匀孀涌山?,遂由周異為之。

周異便尋來往日江湖之友,探許孤此人之好,許孤以啟學宮之論進身,遂重學宮之人。

而學宮之人除卻于學宮修學問,辯諸法外,便喜于各風月之樓暢談,啟國不禁言論,諸學子便借互辯之機證其所學,又以柏臺樓為最。

許孤心懷壯志,重其學說,常潛身其間,觀各學子相辯,一者可采他人之長,補己未思,二者可知啟之士子學子,尋可造可為之才。

周異摸得其往來習慣,又相中一人入局,此人正是文圣之女齊語沛,此女歲已及笄,早已待閨中,候嫁入啟信博之時,然其承父所學,好文敏思,尚未及笄時,便是啟學宮常往之人,喜聞天下學者之說。

周異便一番攀交,著人打點其侍奉丫頭,每日便將柏臺樓中諸士熱論傳予其耳,齊語沛果生好奇,常易容便裝與會旁聽。

其后周異又故技重施,將齊語沛之行傳入啟信博之耳,公子信博慕于齊語沛之才女風彩,方求啟王賜婚,然此前樂謹不避所諱,就直之言,使得樂謹齊語沛互慕,而公子信博插足美談之論滿城風雨,正所謂三人成虎,此論雖乃司啟城空穴來風之言,卻成公子信博之刺,亦難為啟信博,自此便恐齊語沛又與哪位士子言論相合,再來一聞。

有此緣故,啟信博聞聽齊語沛往此之舉,便亦易容便裝與會。

周異謀劃至此,便待其時。

三人皆不知他人之為,卻常便裝往此一處,一月匆匆而過,此樓又乃士子學子云集之所,不幾月便會現俊才證道有成,啟學宮拜先生之事。

此一月論道大成之人名成俊,風度翩翩,佳世公子模樣,所證之論乃兵家之言。

一日,三人又恰逢同往,至此間正熱,諸人皆酒至半酣之時,周異買通之人出言曰:“未知兵者于國有何義?以吾所見,兵者皆勇悍之士耳?!?

此言自是入了成俊之耳,便起身辯曰:“兵者,兇危之器,若不能掌,則傷己也,遂應練其韌,磨其心,使聽吾令,方能如臂使指?!?

齊語沛嘆其風彩,頻頻點頭,啟信博見之,自是妒而不服,起身曰:“如兄臺之言,兵乃兇危之器,若只以練約束,恐抑其性,旦有其外之力,則恐失其約束,依吾之見,當教之以仁義,使其知禮儀,懷仁義,方知所戰為何,由心生勇,方可謂勇?!?

眾人皆彩,齊語沛亦彩。周異買通之人又言:“如此,左相之法真乃思慮深遠,兵者竟亦可用之。”

啟信博曰:“左相之說確乃王之大道也?!?

買通之人卻忽一愣,似有所發現,行禮曰:“不知竟是公子信博至此,公子大才,受教矣?!?

啟信博見有人說破身份,倒也不慌張,一一行禮,然后方辭而去。

其后齊語沛亦出,許孤見公子信博竟至此處,亦覺驚詫,然其贊同其說,其心亦慰,便結賬而出,誰料竟于門口為伙計行禮叫破身份,便也不復多言而去。

此間之事自是皆為啟王所知,公子信博易容便裝密往柏臺樓,已知便達一月之久,而左丞相許孤亦常密往此處,公子信博更于士子學者之前大贊左相之說,此間種種,啟王不得不疑。

而公子信文登王儲已近七年,親民知事,主持祭淵會數載,行事穩重,而未有結黨之舉。

此前右相所獻之法已頗合啟王之心,常將其與左相之說參照,現左相又有私交世子,涉足王儲之嫌,兩事之下,左相已失啟王之信,右相一派自是推波助瀾,許孤失其勢也。

四丐謀策摧其志,巧贈高論獻新說。舊法詭用破其信,勢成難挽逆潮波。未知四丐奇人其志若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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