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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極限測試

  • 不滅的猛虎
  • 陳陌先生
  • 2528字
  • 2020-09-12 16:50:58

日常性的那些體能訓(xùn)練之后,我們終于迎來了老李口中的那句:“下面我們將進行本次地獄周最后一項考核,結(jié)束后將進行集訓(xùn),但并不意味著不會再有淘汰!”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說真的,我都快被感動哭了,終于要結(jié)束狗日的變態(tài)的考核了,這種超強度的訓(xùn)練考核,真的快把我最后一根緊繃著的神經(jīng)要壓斷了,聽見這句話我他么當(dāng)時就想沖上去給老李親上一口。畢竟后面的集訓(xùn)為了提升效率,必然會有科學(xué)性可言的訓(xùn)練計劃,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的,只是為了讓你受罪,讓你在身體極度疲勞的時候還飽受著精神的折磨。

最后一項考核,教官們把他稱之為極限測試,顧名思義就是進一步的挑戰(zhàn)我們的身體極限和精神的極限。

此次考核全程共計三十公里,期間我們需要穿著雨衣,穿戴防毒面具,背負行軍背囊,攜帶武器彈藥,全身上下負重不少于二十公斤,武裝奔襲五公里后,進行武裝泅渡,而后進行山地行軍十二公里,穿越一公里的沼澤地帶,攀爬約三十多米高的懸崖,最后沿盤山公路沖坡五公里,最后再穿越兩公里的山林地帶到達考核終點。

也許這聽上去只是一系列數(shù)字的拼接,但實際上這對我們而言,每一個數(shù)字都是一次放棄與堅持的較量,每一次的地帶轉(zhuǎn)換都是一次倒下與站立的交鋒。雖然是冬天吧,室外氣溫接近0攝氏度,但在雨衣的包裹和毫無間隙的運動下,我們的體溫在不斷的上升,具體多少度我不知道,我只記得,順著雨衣,我的汗水就像雨水一樣流進了我的作戰(zhàn)靴里面,每跑一步都能聽見我的腳和靴子摩擦而制造出來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剛開始的五公里武裝奔襲,我們剩下的這四十多個人其實倒也沒什么,只不過是沒有了老鳥的大喇叭在身邊叫喊著,有些不太習(xí)慣而已,但五公里剛剛跑完,來到了河邊的時候,剛剛跳下訶準(zhǔn)備武裝泅渡,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我們的雨衣雖然給我們提供了一定的漂浮力,但泅渡才進行了一小半,冰涼的河水就開始從我們的袖口、褲腿往我們的雨衣里面涌,四十多度的溫差讓我突然全身開始麻木,然后是疼痛,戴著防毒面具,我甚至連呼吸都感覺困難。

好幾個戰(zhàn)士因為身體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巨大的溫差,摘下了自己的防毒面具,猛地吸了幾口氣,讓身體緩和了一些,但隨即就發(fā)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因為,一旦防毒面具被摘下,這就意味著主動選擇放棄,意味著被淘汰。也有那種還在憑借著最后一絲信念在堅持著的,但那些身體明明已經(jīng)超負荷,明明已經(jīng)無法完成了的人,最終漂浮在了這僅僅數(shù)十米寬的河道中間,被后面押隊的老鳥和救護人員用擔(dān)架抬走。

但這一回,我們沒有一個人膽敢再停下去注視他們,為他們送別,不是我們不想,而是身體的極限不允許,我們所有的人都不敢給身體留下片刻的逗留,因為我們必須用不間斷的運動去生產(chǎn)熱量,去抵抗著這巨大的溫差帶來的麻木與疼痛,因為我們知道,如果我們停下來,哪怕只有一秒,可能我們也會被抬上擔(dān)架,因為這就是身體的極限。

前面的無裝奔襲的五公里加上武裝泅渡剛開始的時候,我、老毛、敦祥、老龐一直在一起,可是我水性極差,在河道中進行武裝泅渡的時候,雖然動作幅度很大,給身體制造了一定的熱能,但在速度上卻遠不如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上岸后,我落在了隊伍的后面,他們?nèi)齻€,也許已經(jīng)超過我很遠,也許有人也被抬上了擔(dān)架,反正透過防毒面具的那兩個孔,我沒有再看見他們。

山地行軍十二公里,其實說實話,這在我之前在中隊,老黃,也就是中隊長帶著我們進行加練的時候是家常便飯,唯一不同的也就是距離和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不同吧,所以我還是有點信心的,而我也只能,也必須這么想,我必須給自己打氣,讓自己暫時性的忘掉身體的麻木和疼痛,用大幅度的運動去產(chǎn)生熱量抵抗身體的不適,但這卻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每一次的大幅度動作都是在對自己身體的極限的一種挑戰(zhàn)。

從河道里出來后,本來二十多公斤的負重,這會兒絕對不會少于三十公斤,但我們卻不能卸下任何一個東西,除了我們的臂章。和所有人一樣,在這種身體上的麻木與疼痛之下,在雨衣和防毒面具的包裹之下,我們都在和身體的不適以及空氣進行較量,以至于我自己都分不清現(xiàn)在雨衣之下流的到底是河水還是自己的汗水了,我只知道,我不能倒下。

我跑在隊伍的后面,一路上,幾乎每隔一兩公里就有倒下來或者搖搖欲墜的戰(zhàn)士,然后就是擔(dān)架,然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咆哮,伴隨著“刺啦”一聲,他的臂章也即將懸掛在國旗下的偽裝網(wǎng)上了。我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我已經(jīng)堅持到這里了,無論如何我不能倒下。我的心里一直默念著這句話,應(yīng)該說了成百上千遍了吧,我終于走出了這片山地,然后終于看見了老毛、敦祥、老龐他們?nèi)齻€。

我用力的甩了甩頭,用指甲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希望給自己提點精神,然后加快了腳步朝他們跑去,他們?nèi)齻€也是搖搖晃晃的,其實也不比我好到哪兒去。也就是敦祥吧,不管什么時候都能覺得他是一個逗比,就這樣了,還戴著防毒面具,還發(fā)出不知道是什么的聲音,“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嘶——這調(diào)調(diào)咋那么熟悉呢?哦!這尼瑪不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嗎!也就是他戴敦祥,擱別人,呵呵。

別看只有短短的一公里沼澤地,但實際上我們消耗的體力很可能是五公里甚至十公里所消耗的。從開始到一公里沼澤地下來,我們四十多個人也只剩下了僅僅三十七個。那種感覺,就是連抬個腳都覺得是一種煎熬。

三十多米的懸崖,如果在平常,我們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心理壓力,三十多米,分分鐘的事情罷了,但在這會卻成了我們難以跨越的天塹,因為在體力極度透支的情況下,別說是徒手負重攀爬,就算是空著身子什么都不帶,爬上去都是一種困難與考驗。在沒有任何安全保護措施的前提下,這很有可能就是一次與死亡的交際。而我們唯一有的就是一個繩子。我們在懸崖下根本沒敢做多少休息,只是在打量和觀察這個只有三十多米的懸崖的時候,稍微恢復(fù)了一下體力,就趕緊爬了上去,實際上這也就是在對我們膽量的一個考驗,很不幸,有人選擇了退出。

盤上公路除了坡度,其他都倒也還好,只是在無限的繞圈圈之下,我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吧,反正就是很惡心,像暈船一樣,那個時候只知道邁著機械化的步伐,埋著頭往前跑,跑不動了就爬,反正兩只眼睛能看見的,也就是防毒面具留的兩個眼眶,看見有路就向前進就對了,跑著跑著就變成了爬,卻也有人爬著爬著就趴在了地上,不動了,我知道,我們都知道,是太累了,是身體真的到了極限,我很慶幸,因為我還在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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