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合適嗎?”田盛爍雙眼無神。跟著突然惱怒起來:“不對,你算的這個不準,我不信。”
張廣道惱怒道:“什么玩意兒?你再說一個試試,貧道可是當世道門的頭溝人物,合個八字怎么可能算不準,貧道是專業的!”
田盛爍沖過來拽住,張廣道金色大衣的領子,咬牙切齒道:“我說你算的不準,你現在重新給我算!”
張廣道拍開了田盛爍的手,整了整衣領道:“算多少遍都是一個結果,你們倆八字相合,屬相般配,星座也合適。
再怎么算也算不出兩樣來,你瞅瞅你給貧道道袍領子薅的。”
田盛爍茫然道:“啊,合適啊?”
張廣道點了點頭:“是啊,合適啊。”
“那你剛才說很遺憾!”
“貧道那是出于人道主義對你表達同情知道不。就我姐那個武力,那個人性。你真要跟她在一起,一天五十塊錢的醫藥費都算輕的。”
“那就是能成?”田盛爍激動道。
“呵呵,這個倒也不一定。”張廣道沒有語氣的笑了笑。
田盛爍郁悶道:“到底是能成還是不能成啊。”
“你有病啊?”張廣道罵了一句,“你見過誰合八字是一個人算的,你現在這種情況是屬于相親成功了一半知道不?”
“成功了一半?怎么說?”田盛爍滿含期待的問道。
張廣道呵呵笑道:“你答應了,她沒答應。”
田盛爍苦著臉道:“小道,你是繡襦的親弟弟,肯定了解她,你覺得她喜歡什么樣的男人?我有希望嗎?
張廣道伸出一只手道:“別這么說,我未必有你了解她。先把賬結了,貧道給你好好上一課。”
田盛爍好不容易醞釀的情緒被他攪和沒了,無奈道:“行,卡號發給我,我手機銀行給你轉賬吧。”
轉過了錢,見張廣道正襟危坐的等待著銀行轉賬成功提示,田盛爍無語道:“行了吧。”
“貧道不得看看你轉了多少么?要是少給了,貧道回頭找你,你來一句離柜概不負責,我找誰哭去?”
跟著張廣道擺弄了一下手機,笑呵呵的道:“其實貧道挺納悶的,以你田大少的條件,年少多金,長得雖然不如貧道但是也算能看,還是個頂尖文藝青年。
你要是說一句想找女朋友,來的人都能把你這會所塞滿咯,干嘛非要在我姐這個母老虎身上吊死。
我姐雖然長得漂亮,但是就她那個脾氣,說兩句就動手,暴力是她的母語,最悲哀的是你還打不過她,你圖什么啊?”
田盛爍反駁道:“別這么說你姐,繡襦可沒你說的那么不堪。”
張廣道嘿嘿一笑,八卦道:“那你說說,說說你為什么喜歡她。”
“喜歡一個人,哪有什么為什么?”田盛爍目光柔和的回憶起來:
我第一次見到你姐的那一年,我9歲、她7歲,你才幾個月大,那個年紀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歡,只是單純的覺得她很漂亮。
那天我父母帶著我到你們家做客,大人們談論著事情,你姐姐便帶著我到嬰兒房去看弟弟。
我對她說:“這就是你弟弟嗎?他在睡覺呢,他個子好小啊。”
“是啊,不過我媽媽說以后他會長得跟我個子一樣高呢!等他長大了就有人陪我一起給芭比娃娃換衣服了。”
“男孩子應該喜歡玩具車吧,到時候我把我最喜歡的玩具車送給他。”
“你自己留著吧,他不會喜歡玩具車的,他肯定會喜歡跟我一起玩芭比娃娃的。”
“不對,他會喜歡玩具車!”
“不,他喜歡芭比娃娃!”
“玩具車!”
“芭比娃娃!”
“玩具…啊,嗚嗚嗚~你干嘛打我!”
張廣道忍不住吐槽道:“所以你們兩第一次見面你就被打哭了嗎?你不知道還手啊?
再者原來我小的時候,我們家一輛玩具車都沒有的根子在你們這啊!”
田盛爍尷尬道:“你姐5歲就開始跟著盧師傅學詠春拳,幸好那天我直接就哭了,要是還手了估計會被打的更慘。
再說關于玩具車的事,我可是勸過她的。”
張廣道不置可否:“后來呢?”
“回家當天,我就跟我爸鬧著要學武功報仇,苦練了倆年跆拳道,拿到黃帶和綠帶的時候都去找她比試過,每次都被打的很慘。
不過越往后我傷的越輕,所以拿到藍帶那天我興致沖沖去找她,心想著要一雪前恥。”
“那天她沒什么精神,我還跟她得瑟了幾句,問她是不是害怕了。”說道這里田盛爍頓了一下。
張廣道催促道:“繼續說啊!”
“那是我被打的最慘的一次,在醫院住了三個星期。”田盛爍苦笑一聲。
“躺在醫院里的時候我媽才告訴我,在我去找她比試的前幾天,你母親去世了。”
“住院的第二天,她紅著眼眶來醫院向我道歉,我從來沒見過她那么厲害的人,那樣弱小無助過,明明躺在病床上的是我,卻覺得應該被安慰的人是她。”
“在那以后,我就絕了報復的心思,也沒了繼續練習跆拳道的勁頭。
再后來你也知道,我經常去你家找她玩,偶爾還會故意惹惱她,氣的她暴跳如雷滿院子追著我跑。”
“直到我17歲的時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我心里早就喜歡上了她,一直喜歡到現在。”
“你對我姐表白過嗎?”張廣道舉起一只手提問道。
田盛爍尷尬道:“這個還真沒有,在我意識到自己喜歡她之前你姐就養成了吃飯睡覺打我的習慣。
心情不好打我,心情好打我,喝酒喝高了打我,沒喝好打我,我朋友甩了她朋友打我朋友一頓,我朋友是渣男所以我也是渣男還要打我一頓。
我和別人打架,打輸了她會打對方一頓,再因為我丟了她的臉,打我一頓。打贏了她認為我欺負弱小,還要打我一頓。”
“你被她打怕了?”張廣道挑了挑眉毛。
田盛爍解釋道:“怕倒不至于,這么多年早都習慣了,就是總是想著她能對我溫柔一點,給我一點暗示就好了。”
見張廣道鄙視的看著他,才把拇指食指伸出來稍微分開道:“好吧,也有那么一點點怕。”
“假如我姐喜歡別人…”
“她喜歡誰?”田盛爍身上忽然散發出猛獸一樣的氣息,冷冷問道。
“假如,假如懂不懂。”張廣道解釋道。
田盛爍喪氣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會祝福她,不過我希望那一天永遠也不會來,或者那時候我已經死了。”
“好吧,最后一個問題,如果現在讓你跟她表白,你會說什么?”
田盛爍低頭沉思了一下,開口道:“繡襦,我們認識了16年,你打了我16年,我也差不多喜歡了你16年。
我希望在我生命中剩下的幾十年里,你還能繼續打我,一直我們老的走不動的時候,我也能躺在床上牽著你的左手,讓你的右手打在我身上,直到你再也沒有力氣抬起手,直到我死。”
“好了,故事已經聽完了,貧道總結出三點。”張廣道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把手機揣回兜里一本正經道:
“第一,我姐越打你,你越喜歡她,你的愛情故事濃濃的散發著一個抖M對S的眷戀,這條不接受反駁;
第二,你從來沒有對她直接了當的表達過,我喜歡你,我愛你等類似信息,所以你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你。對吧?”
“對,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不是說總結了三點嗎?才說了兩啊。”田盛爍耿直的說道。
張廣道點著了一根煙淡淡的開口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好好聽著貧道下面說的每一句話,這決定了你人生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