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私人會所,位于濱海市市中心南部,背山面海,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車庫里擺放著全部你聽說過的豪車超跑。
不同于往日的寧靜,今日這里格外熱鬧,十數個年輕人聚在一起帶著自己的網紅臉女伴,嘻嘻哈哈的喝著酒,吹著牛,互相打趣著。
傍晚時分,一輛出租車行駛過來,直直的停在了云庭門口,小胖子和張廣道倆個人下了車。
小胖子出示了自己的會員卡,門口保安憋著笑開著游覽車將兩人送到了會所門口,趕忙告辭離去。
倆人走到那些年輕人身邊,這伙人看見張廣道的打扮齊齊愣住。
只見張廣道用一根2B鉛筆別著頭發,身著白T恤、牛仔褲、運動鞋,搭配著一件金黃色的道袍,好像來唱戲的一樣。
一個沉穩的年輕人招呼了一聲:“廣道和小展過來了啊,快坐快坐。”
說話的這位名叫田盛爍,東三省拔尖的公子哥,家里有長輩已經官拜封疆大吏,而且據說最近還會更進一步。
田盛爍沒走仕途,是圈里知名的文化商人,古玩行業的新標桿。
自己收藏的文物堆滿了一個博物館,還參與了方言保護計劃,頂級文藝青年,東北二代里的領軍人物之一。
小胖子忙著跟熟人打招呼,張廣道誰也沒搭理,坐到一個英氣十足的妹子身旁,翻著死魚眼打量大廳里面的裝飾:
“姐,伯光這家伙可沒安好心,你看這群人都是一對一對的,就你們這倆條單身狗!”
話剛說完,脖子上就挨了一巴掌,英氣妹子開口罵道:“小兔崽子,說誰是狗呢?”
英氣妹子正是張廣道的親姐姐,名叫張繡襦,取自溫庭筠的“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比張廣道大六歲,長得文文弱弱的,安靜坐著有種獨特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想偷瞄幾眼,一開口形象全無。
張繡襦的成長路線很彪悍,五歲被一位國內碩果僅存的國術大師看中,收作關門弟子。苦練八卦掌和詠春拳18年,從小嫉惡如仇。
十六歲便有過路見不平,徒手打傷八個混混的戰績。東北的混賬二代更是打了個遍,人稱“二代克星”,為社會穩定做了不小的貢獻。
二十歲定下性子來不再動手,不過江湖上仍然流傳著她的傳說。
在東北,如果有二代惹事,報警未必管用,張繡襦這三個字絕對能讓人和顏悅色。
用張廣道的話來說就是:“我姐二十歲時便達到化勁修為,成為后天巔峰高手,連教她盧老頭都不是對手,貧道這樣的有道高人,她能打10個。”
“姐,伯光這個抖M為你守身如玉這么多年,你真不動心?要不然貧道送你們一卦算算姻緣?”張廣道躲過又扇過來的一巴掌。
張繡襦翻了個白眼:“我謝謝你啊,不該操心的少操心!”
跟著又道:“考慮去哪個學校報什么專業了嗎?要不要我聯系京大給你留個位置?”
張廣道用著大老師傳授的BJ爺們坐姿癱在沙發上,翻著死魚眼道:“不用了,貧道跟胖兒商量好了,一起去h大。”
“小胖子分數可以啊?”張繡襦對小胖子能考上h大表達了一下驚訝。
“分數多少咱也不敢問,不過胖子他爹給他走了個后門。”
“哦。那也挺不錯啊。”
張廣道不著調道:“真不用貧道送你一卦,伯光這種文藝青年現在可不多見。
你就當你娶了他唄!省著外頭有人傳你是同性戀~嗷!!”
“怎么了廣道?不舒服嗎?”田盛爍和小胖子端了幾杯喝的過來。
見張繡襦放在張廣道腰間擰著,田盛爍表面關心著。張繡襦的手張廣道腰間放下:“沒事,咋咋呼呼的,不用管他”
田盛爍飲品遞給姐弟二人,和小胖子坐在倆人對面的沙發上。
田盛爍瞄了一下張繡襦,見她抿了一口放下杯子點了點頭,應該是口味滿意,才收回目光正色道:“你們姐倆在這聊什么呢?”
張廣道順嘴胡謅:“她剛才說讓貧道算算她~啊西巴!”慘叫一聲住了嘴,見張繡襦目露兇光的瞪著自己。
田盛爍同情里帶著一絲羨慕,嘴上說和著:“不問了,剛才小展說他們哥倆要去h大,考慮好學哪個專業了嗎?”
張廣道沒好氣道:“考古!”
“不行!”張繡襦直接反駁道:“你不想學管理,學個貿易也行啊,學什么考古啊。”
張廣道癱在沙發上,無賴道:“不學考古貧道怎么下墓,不下墓怎么抓粽子。等貧道抓到粽子,捆著它世界各地展覽一圈不就發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張繡襦氣道。
“貧道不管,貧道就是要去抓粽子。”張廣道也梗著脖子堅持著。
田盛爍連忙打圓場:“其實考古也挺不錯,現在古玩行當吃香。
再不濟也不至于像張叔一樣,讓人忽悠著買了半屋子現代工藝品。”
張繡襦一股無名火竄了上來:“行啊,姓田的!長得濃眉大眼的,原來日偽軍打入我軍內部的特務啊,你幫他是吧?”
田盛爍連忙擺手:“什么幫不幫誰的,其實學什么專業用處不大,再說廣道的個性你能保證他去上課?不如順著他了。”
張繡襦想想也是,就自己弟弟這個人性,從小到大也就是上幼兒園的最積極。
還記得老爹跟自己說過:張廣道他們幼兒園的老師讓他們互相監督,好多的小朋友為了一塊糖出賣其他不老實的同學。
而自己這個弟弟,從來都是幼兒園里糖最多的那一個。
現在回想起來她都懷疑張廣道后來不愛去上課,整天在家里研究那些線裝書,是不是因為出了幼兒園以后沒人給發糖吃了?
再說以自己家里的條件,張廣道有沒有那一張文憑也沒什么關系。
不過剛才這小子敢梗著脖子跟自己說話!張繡襦陰險的拿話激了張廣道倆句,張廣道果然不知死活的頂了回來。
當張廣道用臉和身體在田盛爍羨慕同情的眼光中,狠狠觸碰了自己的拳頭一頓后,張繡襦感覺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