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平從口袋里掏出幾張銀行卡,扔到了桌上:“好,你拿著,拿著!明天,我們去辦離婚吧!這日子,我沒法子過了?!?
成思平無可奈何地說。
“離婚?好啊!你趕快離,我也回去離?!痹狼鐑夯鹕蠞灿土?。這主子,哪里是省油的燈。
林瑤淑說:“你要離什么婚?”
“嫁給成思平??!這么好的男人,這一落單,還不成了搶手貨?我如果不搶,指不定要被哪個女人搶過去呢!”
成思平搖搖手,說:“你們別瞎摻乎了。我就是想問一下柯亞蕾,你怎么能看我書房里的這些東西呢?你是要把鄭知新與我的關系捅出去吧?然后,把人家鄭知新搞得身敗名裂?你這樣一來,你老公還怎么在平江這地頭上混???”
成思平的語氣有點兇起來了。
“成思平啊,你別拿離婚嚇唬人。我也不會瞎摻乎你與這些當大官兒的人之間的事兒。我只不過想拿幾個錢,拿到你的稿費。你這稿費,我已經跟你算過了,七七八八的,嗯,這幾年,應該差不多七八百萬了吧!”
林瑤淑和岳晴兒同時驚叫了起來:“天,稿費就這么多啦?”
柯亞蕾說:“應該有了。林姐,自從你告訴了我一些事,我找來了一些資料研究了一下,終于明白,光是稿費,其實可能沒有這么多。但是,這要是拿版稅的話,就可觀了。我們家成思平有本事,合作的對象,都是些達官貴人,他們要名,我們家成思平得利。不然,這事兒誰干?”
這樣的話,真的說中了成思平的心事。沈百川也好,鄭知新也好,如果不把這方面的錢給足了,他也不可能繼續做他們的槍手與寫手。
他成思平一身的本事,又沒有必要討這些達官貴人的好了。
何況,成思平自從與林瑤淑一家扯上了,他就更不需要跟他們有什么牽扯了。如果不是林峰一再勸他把這兩條線捏在手里,他很可能就松掉了。
這下成思平像逮住了什么的,對林瑤淑說:“林姐啊,你這就不厚道了,你這是把我賣了啊!我在校長室的事,沒有瞞著你,那是信任你,你怎么能把鄭政務長、沈校長和我的事,說給家里人聽呢?你這就不懂規矩了,你把我賣了啊!”
“成思平,怎么說話呢?怎么說林姐把你賣了呢?我要不是林姐告訴我,我還被蒙在鼓里哩!我們先把離婚的話放一邊,你嚇唬不到我。在我還是你的老婆這身份時,你自己倒是說說,你要瞞我瞞到什么時候?我是你老婆啊!我們這么多年了,家里的財務,從來沒有分開的。你想干什么啊?就算你想離了,你得明白,無論家里的財務是盈是虧,我們都是一半對一半的啊!”柯亞蕾氣急了,眼淚立即崩了出來。
柯亞蕾倒真是聰明人,她沒有把岳晴兒賣掉。她認定,岳晴兒之所以知道這些事,一定是她姐姐告訴她的。兩姐妹,經常說些小話,是正常的。到了成家買別墅這當口,兩姐妹嚼嚼成思平的咸菜根,也再正常不過。
林瑤淑那里,竟然非常默契地配合了一次柯亞蕾,來了一次神助攻:“柯妹妹啊,我就是看不過你一個人扛著,某些人口袋里的錢,都快要往外冒了,再不把這些錢收回來,他如果在外面養個小情人,那還得了!這樣的話,出了問題事小,我們學校好不容易出了個學者型的校長,這名頭也跟著栽了,這就是大事了?!?
柯亞蕾哪里還聽得進林瑤淑這些調侃,她就繼續哭:
“人家給了你那么多錢,你為什么不給我報賬呢?鄭知新給了你多少錢?沈百川的這本書又給了多少錢?你告訴過我了嗎?你把我當你的老婆了嗎?你就是一直在瞞著我,一直把我當傻子。”
柯亞蕾說到這里,大哭起來:“你還對我兇什么兇?你還好像有理了呢?你就是想瞞著我攢錢好在外面養個小女人,然后,回家跟我離婚。我明天就去教育局告你!說你欺負我,說你在外面有女人,說你在家里鬧離婚?!?
說到這里,柯亞蕾哭得更響了,她好像掉進了自己編的這些話里了,非常委屈了。
林瑤淑一邊抽出紙巾,一邊跟岳晴兒說:“去洗臉池擠個毛巾來。你沒有眼睛??!真是!什么眼頭見識!”
岳晴兒多乖巧的人啊,卻被林瑤淑抱怨說是沒有眼頭見識了。
裝得挺像。
岳晴兒從座位上蹦起來,那里一直站在門邊的李嬸說:“二小姐你坐著,一切由我來?!?
安慰好了柯亞蕾,林瑤淑轉過頭對成思平說:“成校長,你別怪我把你賣了。你也是真的,你要那多少私房錢干什么?我也是聽晴兒說,你才給了柯妹妹二百萬,我心里也急的。你如果不把錢給足了,我哪里能拿到錢呢?辦貸款也不好辦的?。∥沂菦]法子了。我也不是成心想要賣掉你。請你原諒嘍,校長大人?”
成思平站起身來,滿是惱火了:“這哪里是什么鴻門宴??!這是搶錢??!我這日子,以后怎么過呢?這沒錢的日子,我已經過不慣了,我都窮怕了?!?
說著,便要借洗手間用,一邊跟岳晴兒說:“岳小姐,安排一輛車吧,把我送回學校。你柯姐,馬上也是你送吧!你們仨,慢慢吃吧!我真得走了。學校不能離人?!?
岳晴兒正要起身,柯亞蕾忙拉住她,自己走了過去。
柯亞蕾進了洗手間,便將門輕輕關上,從后面抱住了成思平:“思平,你不要生氣。我知道你身上要放一些隨時要用的錢。我的工資卡和你的工資卡,我都放你那里,你隨便用。你這幾張卡,我們用來買成房子。錢是不能放的,會貶值。聽我的。我保證不會把你跟沈百川、鄭知新的事,告訴任何人。林姐也就告訴了我。我會讓她們不再與其他任何人說起。”
成思平轉過身,默默地抱著柯亞蕾,說:“嗯,不提了。我也不對,應該告訴你有這筆錢的。我不是擔心你吃驚嗎?因為,錢實在是多到我也敢想象的地步。但是,我保證,這些錢都來得非常正,非常清白。你只管放心?!?
“嗯!我們回去再說這件事吧!我們出去,別在里面待得太久,不然,她們會笑話我們的。”
兩人說完便牽著手出來了。
林瑤淑一看,笑了,說:“這就對了,夫妻之間,沒有什么不好說的。說清楚了就好。只是,別在我們面前秀恩愛了。我們吃不消的?!?
柯亞蕾不好意思地笑了。接著,還是秀恩愛似的,沒有松開手。不但沒有松開手,還一邊笑著,一邊非常自然地把頭歪在了成思平的懷里。
不得不說,就這個小小的動作,讓林瑤淑感傷不已、羨慕有加。柯亞蕾在顏值上,是沒法子與岳晴兒、林瑤淑比的,但是,林瑤淑看見,剛剛柯亞蕾綻開的笑容,真的笑靨如花,把其他所有女人都比下去了。
林瑤淑剎那間想起了過去與丈夫的恩愛,又想起了與成思平的歡愛。
眼淚不爭氣地崩了出來。
岳晴兒見狀,連忙拉住林瑤淑的手,引開話題,說:“姐,你準備好了合同了嗎?”
林瑤淑一聽,回過神來,說:“呵,準備了,我得到樓上打印一下。晴兒,你讓成校長他們再等一會兒。”
說著,出門,穿過外面的客廳,走上了樓道。
這里,岳晴兒說:“成校長,你還不能立即回學校哩,等我姐合同拿下來,你們再細看一看,沒有問題,我們就簽個字。今天,我算是第三方,也簽下字?!?
成思平笑笑說:“搞得太復雜了吧?要這么正式嗎?”
“要的。畢竟,這是一樁大買賣,沒有合同怎么行呢?再說,辦理過戶的時候,是要看合同的?!?
說話間,林瑤淑已經把合同拿下來了,一式三份。
成思平一看,確實是暫時無法回學校了,于是,連忙跟林瑤淑借來電話,打給任杏芬。
任杏芬那里接通電話就說:“林主任,請問有什么吩咐。”
“任主任,我是成思平。我現在與林主任一起有點事,我的手機沒電了。這樣,你安排一下,就說是成校長講的,今天高一和高二所有值班人員的出勤費,都記上雙份。我與林主任和教育局的人,今天可能要滯留在南菁中學,得很晚才能回校。今天的值班,就辛苦大家了。高三那幾個班,記上三份值班費。做好賬后,明天我回來簽字發放?!?
成思平隨口編了個理由。
“那我的呢?”任杏芬問。
成思平想象得出,任杏芬調皮的模樣。
這個任杏芬,他還想著那些天的事,還那么癡情于他。
不過,這個任杏芬,也是非??蓯鄣?。那一次次的歡愛中,小手段、小動作,一些細活,也做得非常細膩。真不明白,現在的丫頭子,怎么都有一套那么精湛的技巧的。
“死丫頭,怎么也是成天惦記著那點值班費呢?就這點出息。這樣吧,你跟林主任,仿高三年級的,也記個三份吧!林主任每天的活兒,其實也挺辛苦的。”
“好哩!”任杏芬開心地說。說完,就要掛電話。
“別忙,我還有話。今天情況特殊,所以,務必小心。今天如果出了狀況,別說兩份、三份值班費,每一個人都要停職檢查。我手里太多太多的申請報告,這個要做副主任,那個要做年級主管的。小心?!?
“知道啦!成大校長!”任杏芬這才掛斷了電話。
林瑤淑把電話收過去,送來了一句酸不啦嘰的話:“嘖嘖嘖,聽聽,小秘竟然在我的電話里也敢撒嬌哩!”
成思平臉一冷:“說什么呢?”
“別裝了,人家任姑娘偷偷地跟我說過幾次了,說成校長帥,說成校長比過去的沈校長更人性化。說沈校長是表面功夫,成校長是骨子里的功夫。喂,什么是骨子里的功夫?”
這樣的話,柯亞蕾當然也是聽到過。這當然是表揚成思平的管理,做得比沈校長要入骨些,可是,現在林瑤淑這么一問,柯亞蕾突然發現,這話,帶色兒啦,都色得不像樣子了。
這成思平,是不是跟任杏芬有一腿子呢?
這不得了了。如果真的有一腿子,任杏芬那年齡,那身段,那風采,還不是把她柯亞蕾完全輾壓了嗎?
但是,轉念一想,好像也沒有看出任杏芬與丈夫有過什么傳聞。
柯亞蕾突然覺得自己近些時,是有點疑神疑鬼了。也難怪,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后,是有一個女人。但這個女人,肯定是經常擔驚受怕、疑神疑鬼的。
柯亞蕾回過神來,說:“林姐,那今晚大家就都安心些吧,思平把工作都安排好了,我們就來好好地看一看合同。今晚就把個字給簽了。明天,就請晴兒姑娘幫助我們去跑手續吧!”
“可以的,但是,中介費與辦理手續費,雙方都要出呵!”岳晴兒說。一邊說,還一邊伸出一個巴掌朝向林瑤淑和柯亞蕾。
“死丫頭,少不了你的?!绷脂幨缢ζ鹨粋€巴掌,把岳晴兒打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