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六根本不給周正偉面子,出言嘲諷道。
“小陳兄弟啊,那老頭子我就先回招待所了,有空過來陪老頭子說說話。”
“陳默,陳默,你和領(lǐng)導(dǎo)求求情啊,嬸子知道錯了,你大人有有大量,把我當(dāng)個屁放了吧。”這時一旁的張紅梅突然開口說道。
一見楚峰和楚老六上車,張紅梅這才對著陳默說道,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到最后直接抱住了陳默的大腿。
陳默一皺眉,看著張紅梅冷冷說道:“哦?我怎么放過你,你不是說兩個城管不是你叫的嗎?”
“陳默,你不能這么絕情啊,嬸子真的知道錯了。”張紅梅帶著哭腔道。
“松開手,不然別掛我不客氣了。!”陳默小時候可是沒少見張紅梅刁難爺爺奶奶,自家父母也經(jīng)常被張紅梅欺負(fù),心中早就把張紅梅恨透了,要不是念在二叔的份上,早就動手了。
“大哥,大嫂,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們,球球你們幫我在周縣長和大領(lǐng)導(dǎo)面前求求情吧,我求求你們了。”說完直接對著二人磕起頭來。
“梅子,你干啥啊,起來起來,不是我不幫你,大領(lǐng)導(dǎo)咱也不熟啊,這恐怕不好開口......”沈蕙蘭連忙扶起張紅梅,看了一眼陳默,無奈的說道。
至于陳生,早把頭昂的上天了,看樣子似乎沒聽到張紅梅的話一般。
“阿默,要不你和楚老先生說說?”沈蕙蘭實在看不下去了,對著陳默詢問道。
“媽,不是我不幫,我和楚老就見了兩次而已,哪有什么交情。”
張紅梅見陳默不打算幫忙,也不打算裝下去了,對著陳默叫囂道。
“好你個陳默,現(xiàn)在真的是六親不認(rèn)了,你遲早會遭報應(yīng)的,老娘不就是罵了那老頭幾句嗎,就算官再大還能堵住老娘的嘴不成。”
張紅梅此時也豁出去了,就算那老頭子是什么大官,自己就只是罵了他幾句,不至于對付自己吧。
林海猛地回頭望著張紅梅,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這個女人,既然不知悔改,真是可惡至極!
扭頭看著周正偉,淡淡的問道:“您就是周正偉周縣長吧?”
“對對對,小陳通知,我就是周正偉。”對眼前的年輕人,周正偉可不敢怠慢,他早就看出來陳默在楚峰的眼里,地位可不低。
“從她哥,也就是你身邊的張紅海張大隊長,當(dāng)上蘭縣城管大隊的大隊長以后,她就開了好幾家工廠,周縣長,我想 你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了吧?”陳默說完,對著周正偉淡淡一笑。
陳默覺得周正偉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不用說的這么直白,接下來就知道怎么做。
周正偉聽完點點頭,掏出手機(jī)劃拉幾下,撥通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
“喂?是工商局的錢局長嗎?你好,我是周正偉,這邊有個.......”
今天真是要好好謝謝楚老爺子了,雖然自己不怕幾個城管,但是在父母面前還是不要動粗的好。
“爸,這蘭縣的人真是囂張啊,要不要派人...”
“不用了,我想陳小兄弟能處理好的,畢竟也是陳小兄弟家事,不過蘭縣城管大隊這幫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一個小小城管隊就這么囂張跋扈,在這樣下去老一輩用血汗換來的安寧,說不定哪天都得讓這幫人斷送了!”
“對了,爸,您要找的哪位有消息了嗎?這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不會已經(jīng)......”
“哎,沒有。”楚峰的情緒一下子變得非常低落,“雖然李老哥沒有承認(rèn),但是為父覺得他和那群人一樣...”
終南山。
兩座山頂之巔,一青袍男子與紫袍男子,隔山對望,突然紫袍男子率先開口問道。
“是你?”
“是我。”
“你還是來了。”
“我本就該來。”
“你不應(yīng)該來。”
“我已經(jīng)來了。”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你錯了我已經(jīng)來了。”
說完兩人同時沉默了,良久的沉默。(陳默:你們到底在干嗎?說繞口令嗎?)
仿佛泥塑木雕的兩人,繼續(xù)隔山對峙著,氣氛愈發(fā)的緊張。
“你來干什么?”紫袍男子最終打破沉默。
“拿回原本就屬于我的東西。”干脆利落,一字一頓,沒有半點遲疑。
紫袍男子沉吟少頃,緩緩開口道:“你真的要這么做?”
“沒錯。”依然干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
紫袍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大變,道:“我早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封劍了。”
“如今的修真界,已經(jīng)沒人值得我出手,除了你。”
“當(dāng)真要比試?”
“當(dāng)真!”依舊那么干脆。
紫袍男子盯著對面的青袍男子,雖是一副清瘦的身軀,但是他的眼睛,任何人看了都不會忘記,那是夜一樣的寧靜,海一般的深邃。
知道眼前的青袍男子不會善罷甘休,但是沒有人能抵擋住青袍男子一招,這就是如今修真界第一高手的實力,自己雖然也第一高手,可不知能否撐過一招。
周圍的氣氛非常的壓抑,死一般的寂靜。
山頂?shù)撵F氣越來越濃厚,濃厚到已經(jīng)看不清對面青袍男子的身影,此時紫袍男子心中覺得說不出的恐懼。
又是一陣沉默,隨后紫袍男子苦笑道:“一定要在今天嗎?”
“是的。”
“若今天我不比呢?”
“哦?你大可試試!”青袍男子冷漠的開口道。
沉默,又是死一樣的沉默。
許久,紫袍男子抬眼望著對面,似乎下定了決心,咬牙道:“好,我答應(yīng)了,能死在你的手中,也是莫大的榮幸!”
紫袍男子拔出腰間的長劍,嗡~ 長劍發(fā)出一陣嗡鳴。
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長劍,劍身如同寒冰一般冰冷,一如紫袍男子的心。
此時青袍男子就在自己對面,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然而青袍男子卻感覺到,青袍男子仿佛與天地融合一般,此時他就是天地的一部分,自然而然的就融入了天地之間,就好像舉手抬足之間就可以引出天地之勢一般。
如此對比起來,自己就像是蕓蕓眾生,而他就好比整個天下,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眼皮底下。這種感覺如夢亦如幻,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實在而又縹緲,讓人不可捉摸。
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這實在是件可怕的事情。
他明白,這是一種勢!一種一種大勢!但是他又想不明白,自己的修為早就達(dá)到了羽化巔峰,修為早就達(dá)到了凡間的頂點,難道還看不穿他的勢?
為什么會這樣?對方從修煉到現(xiàn)在也不過百年,自己的修為應(yīng)該已經(jīng)超過了他才對,為什么自己會看不穿他的修為?
紫袍男子也爆發(fā)出強(qiáng)烈的戰(zhàn)意,紫色的長袍忽然無風(fēng)自動,在空中獵獵作響,攪動得周邊的氣流漸漸凝固現(xiàn)形,如同刀片一般。
人突然消失了,再次出現(xiàn)時,空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千百道身影,千百道身影都握著長劍,直指青袍男子。
動了,就在一瞬間千百個身影同時動了,帶著道道的銀芒,劃出殉爛迷人的弧線,一劍西來,快若閃電,迎著青袍男子的頭頂劈去。
就在劍尖即將觸碰到青袍男子的一霎那間,青袍男子緩緩彈出一指。
彈在其中一道長劍的劍身,幾乎是同一時間,剩下的千道身影便消失不見。
啪~只是那么一聲脆響,若不仔細(xì)聽,甚至都聽不清。
“天下第一高手不愧是天下第一,想不到我千劍合一都不能讓你退半步。”
“哎。”青袍男子一聲長嘆,自己進(jìn)入羽化期已經(jīng)很少碰到能讓自己打個過癮的對手了,看來對面的紫袍男子還是不行。
青袍男子原本背在身后的雙手,緩緩探了出來,在空中劃過道道殘影。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一陣金屬交擊聲響起,此時紫袍男子頓覺雙臂胳膊震得發(fā)麻,揮動的長劍仿佛遭到了萬斤巨力一般,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原本速度幾乎快成了殘影的二人,也漸漸在空中顯露了身影,只見青袍男子再次探出一掌。
紫袍男子頓覺一股磅礴無匹的氣勢順劍逆襲來,雙手持劍頂在自己胸前抵擋那股氣勢,只是片刻就把持不住了。
一瞬間劍身狠狠的撞在了紫袍男子的胸前,剛猛的掌勁直灌四肢百骸。
“噗!”紫袍男子吐出一口鮮血。
見勢青袍男子由掌化拳,“轟”又是一拳直中紫袍男子的胸前。紫袍男子“噗”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臉色已經(jīng)是慘白一片,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青袍男子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紫袍男子跟前,又由拳化掌由掌化拳,接連擊中紫袍男子的胸口。
紫袍男子瞬間倒飛了出去,在山間砸出了一個深坑。
這場比斗,他勝了,勝得徹徹底底,紫袍男子在自己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紫袍男子卻從背后叫住了他:“李...李縱橫,你為什么手下留情?”
青袍男子的身子微微一頓,轉(zhuǎn)過身望著紫袍男子。
“我已經(jīng)知道自己贏了,為什么還要下殺手?如今我二人的修為判若云泥。”
“不錯,以你的修為早已經(jīng)不容于這天地間,只可惜升仙路已斷。”
“升仙路嗎?飛升可不止只有升仙路可以。”
紫袍男子驚疑的望著對方,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只見對面男子輕輕一笑,道:“我想你應(yīng)該想到了,沒錯,而且這也是我手下留情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