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替身
純黑色的門扉，仿佛隔絕了俗世。
很難想象，在這扇門后面坐著的人，會有怎樣的風華。能肯定的是，此人功夫一定不俗！
紀布來到地下一層，之所以進來，是因為他發現這里竟有人使出了幻音。
師父曾經跟他說過，末法時代的環境下，雖天地之氣枯竭，但懂功夫的人一樣用盡手段去修煉。自上古傳下來的種種法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但萬變不離其宗，基本上見其一可知其二，由二推三，三生百態，追此溯源，可知其功法門路。
幻音，常人聽到，只會略感不適，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有功夫在身的人，感覺則會強烈的多。這有點像高原反應，但又不盡相同。
至于功夫之上的‘修為’，聽到這幻音后，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比如此時的紀布。
在他的眼前，出現了層層迷霧，接著迷霧化形，成了姿態妖嬈的天魔之女，其發出的靡靡之音，迎面襲來。恍若一張深淵之口，要將其靈魂，吞入深淵中。
紀布皺皺眉頭，原來他心中最大的魔障，依然是天魔女，和當年一樣啊！
不過，這種程度的天魔女，比起老頭子的，可差太遠了。
腳踏三星，手點三才，一聲‘叱’音，便將全部幻象瞬間打破。
‘叮’
屋內傳出了一聲箏鳴。幻音便失，此人之功，被紀布破了。
其實這看上去的‘玄幻’之功，也不甚稀奇，它只是通過音律，引出潛意識的恐懼罷了。和民間傳說的‘鬼打墻’是一個道理。
……
紀布冷哼一聲，沒有管屋內之人。在這里練習幻音魔功，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剛才他的破罡三斗步法，夠這廝喝一壺的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紀布到是沒下重手，只是給這人一個教訓，讓他以后少害人，至少不能隨意練功。
轉身要走時，古箏不聞，屋內卻又響起了鋼琴之聲。
紀布雖聽不懂聲樂，但屋內之人是借幻音傳訊，所以他也能略懂一二，聲音似是問詢，似是道歉。
紀布搖搖頭，也罷，就當積德行善了。拿出紙筆，留下了一張字條：
幻音之功，習之魔性為魔，佛性為佛。習以自然，橐龠納懷。
隨后，紀布向上走去。
他不喜歡這陰暗的調調，他更喜歡陽光下的歌聲，那充滿磁性的聲音，更能吸引他。
……
地下和地上的感覺，讓人有種穿越的錯覺，地下是玄幻的魔音，地上則是陽光下的都市校園。
不得不說，戲劇學院的樓層，充滿了詩情畫意。各種建筑的概念，各種符號的含義……紀布是各種的不懂。
常言道：‘看不懂的，就是藝術！’，這話太對了，紀布此時深有體會。
三樓的空間，被五線譜的圖案鋪滿了，一個個符號，令紀布有些頭暈。好在地上放置了很多紅色的‘天狗’面具，讓他玩心大起，隨手戴了一個，不然他都想離開了。
也不知道那個庸才設計的這里。
藝術啊……唉！
戴上面具，紀布扭腰挺臀手比劃，擺了幾個夸張的pose，搞藝術的，不都得有幾分瘋魔的氣質嗎？
“那邊的騷同學，別扭了，過來一下，幫幫忙可以嗎？”
你才‘騷’呢！
紀布‘嬌哼’一聲，扭著‘小m腰’過去了。黃小維翻了一個白眼！要不是這二貨恰好在這里，她才不選這個傻缺呢。
“小可愛，什么事？”
黃小維干脆不理會紀布，拉著他就往教室里走！
“哎哎，慢點慢點，別急，我從，我從還不行嗎！真是，你……哎呀，有這么多美女，你們不會這么饑渴吧！”
紀布捂著前胸，一臉驚恐的看著幾個正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美女。
“身材不錯，有點像。”
“聲音也還行，開場白沒問題了。”
“就是不知道到他有沒有力氣，夠不夠強壯，能不能堅持五分鐘的時間？”
身材，聲音，開場白？
還要強壯！五分鐘！
聽著這幾人的話，紀布腦海中出現了某個動作片的畫面……老臉一紅，輕咳幾聲！
“幾位美女，我可以拍片，但賣藝不賣身……嗯，這個賣身也行，但絕對不止5分鐘，你們在侮辱我！”
聽到這話，對面的幾個美女相視莫名，然后‘咯咯’的笑成一團。
黃小維拍了紀布一下，嬉笑道：“放心吧，伺候好她們，5分鐘足夠了！”說完，她也笑了起來。
紀布心中疑云更甚了，難不成我紀某人命運變了？即將走上人見人愛，一路推‘花’砍‘草’的‘中馬’人生了？太……棒了！
愛死你了，命運！
“芷月，代替王大亮的人找到了，就是有點憨憨！”
芷月，王大亮？還有月亮組合的事？噢，不對，代替王大亮！那小子原來這么‘幸’福的嗎？
“讓他進來！”
黃小維：“進去吧，賣藝不賣身的家伙！”
紀布搓搓手，在黃小維耳邊說：“這個，姐姐啊，有沒有什么措施啊？”
“措施？”
紀布嘿嘿一笑，擠擠眼。“那什么你懂得！”
黃小維看著那猥瑣的眼神，捂嘴一笑，指了指房間門，說到：“進去吧，你要的都有！”
哎呀，小樣，還捂嘴！
紀布丟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快速地進了房間。
……
藍芷月看著手中的歌詞，僅漏出的一雙柳葉彎眉，緊緊地鎖著，瞳眸中，也是一片煩躁。顯然她的心情很不好。
頭也不抬的問道：“叫什么名字？”
紀布四下打量過房間后，疑竇叢生，再看眼前人低頭看的紙張，難道？是劇本！這片子，還帶劇情！
有點東西！刺激……
“叫什么名字？”
“哦哦，我呀，叫紀……”
“季同學，聲音外形很像，面具不用摘了，你就戴著，現在去錄音棚！”
“我叫紀……”
“行了行了，知道是季了。去吧，我很趕時間！王大亮也真是的，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生病了呢？”
紀布：“我叫……算了，季就季吧！”
……
“好，開始，走。”
紀布按照歌詞，‘唱’了起來……
“停！讓你唱，不是說！準備，走！”
紀布又‘唱’了不到三個字。
“停！”
藍芷月走進錄音棚，打量了一下紀布，皺著眉頭說：“看樣子，你不是學聲樂的，怎么會在這里？”
“我……”
“好，無所謂了，那就只能那么辦了，明晚演出的時候，你帶著面具就好！”
說罷，藍芷月喊過黃小維，讓她送紀布出去了。
“明晚7點，演出后臺歌唱部，準時到！”
……
戲劇學院樓下，黃小維看著疑惑的紀布，笑了起來，這人還真傻的可愛呢！
“嘿，季同學，別忘了明晚7點哦，對了，你喜歡什么，我讓……”
紀布有點忍不住了，到現在也不問名字，長得好看，就能沒有禮貌了嗎？
“我，叫紀……”
沒等紀布說完，黃小維接了一個電話，滿臉嫌棄的看著他。
“喂？凌少，我這邊都辦好了，來了一個姓季的！對，他帶著那面具呢，一切順利！”
邊說著，黃小維快速走回樓內，聽力驚人的紀布，隱隱還能聽見一絲聲音。
“他喜歡什么？他說……叫雞。”
“可不，是挺變態的，真惡心！剛見時候，自己還從那扭呢！”
紀布：“……”
……
走出中南大，紀布摘下那個天狗面具，這帶著濃烈倭國文化的東西，用料雖一般，但對其面部神情的刻畫，卻讓他很欣賞。
說陰冷不寒、說嚴肅不穆、說高興不悅！是一種復雜的邪邪地傲笑！
‘感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
手機鈴聲響了，紀布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畢竟他手機上目前就一個號碼。
“紀先生，帝豪酒樓，5分鐘能不能過來！”
“算一件事嗎？”
“請你吃大餐，算一件事嗎？”
紀布哈哈一笑，這女人還真摳門。不過，也是真聰明，她是想曲線救國呀，不想浪費承諾，用大餐換‘幫忙，精明如斯！
“行吧，看在掌印的份上，嘿嘿。”
“去死！”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