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怎么了嗎?又有新的敵人了?”聽著瑞克這個語氣,樂時琴又將ARCUS拿了起來。
最近的遭遇戰確實有點多了,樂時琴也已經快習慣隨時進入戰斗的感覺了。
“不,我說的是另一個方面。”瑞克指著白倫丁的盔甲,“你們看。”
一行人的視線朝那邊望去——那盔甲上刻著一個花紋。
它由一朵五瓣的花做背景,一把劍尖朝上平放著的劍組成。除此之外,這刻紋的下方還寫了一圈文字。
“星·閃電與月光眷顧者,不為人知的圣帝仆從·紅月”
這行文字雕刻得很漂亮,很莊嚴。
但紙鏡看到這行字時,暗吃了一驚。
因為......她就不需要翻譯也能看得懂那些文字,那不是這個世界的文字,那些——是US-3地球世界之中的英文單詞!
“很漂亮的花紋,以及一行.......這是哪國文字?”約書亞顯然是沒有見過這東西。
“文字與《伊波恩之書》殘篇上所用記述文字,相似。”艾莉諾一眼看出了這些文字,不由得稍微往后退了退。
這回瑞克反而還驚訝回來了:“什么?這些字和伊波恩之書上面記述的相似?”
“哈?不是你叫我們看的嗎?你驚訝個什么勁?”約書亞一臉奇怪的看著瑞克。
“不......我是讓你們看那個花紋——那個花紋是帝國精銳騎士團,直屬于皇帝殿下的‘皇帝通告’啊!”瑞克雙指按住太陽穴,“現在好了......現在不僅僅是‘皇帝通告’,而且這文字竟然和《伊波恩之書》有關系嗎......”
“呃.......這說明......”樂時琴見不是戰斗,將ARCUS收回口袋,“......布下這個死亡陷阱的是帝國的皇帝?”
“就算不是,也肯定脫不了干系。”紙鏡說道,“而且這個過程之中還有那樣的怪物出現,皇帝肯定也在爭搶《伊波恩之書》中扮演一個角色......”她想起來什么,平視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艾莉諾,“說起來,艾莉諾小姐,你和愛思潔小姐到底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艾莉諾眨著小眼睛,簡潔快速地回答。
“被蘭科貝爾抓住后,艾莉諾被關在地牢。后來遇見了愛思潔姐姐,艾莉諾掙脫了鎖鏈,帶愛思潔姐姐利用了地牢的傳送陣逃脫。”
“蘭科貝爾.......那個會變成貓的雇傭兵啊。”
此前約書亞雖然是被卷入“尼德霍格之牙”爭奪事件之中的,但他過硬的實力還是讓他在其中發揮了一個比較重要的作用——他幾乎參與了那事件的全過程。
因此對于那狡猾的雇傭兵,他自然也是認識。
“情況越來越復雜了——”紙鏡結合著所有的信息,道,“假設潘·阿蘭的說法屬實,現在的情況是‘藝術’和‘星空之觸’有所合作。而從剛才我們的推測而來,‘維茨·WW·阿克提’又和‘藝術’有所合作,現在又發現‘蘭科貝爾’以及‘皇帝通告’也都參與進來了這件事情。”
“舞臺需不需要整理得牌面這么大啊......”
聽到紙鏡說“星空之觸”約書亞回想起來了之前到達的“星空之觸”邪教徒基地之后發生的事情。
雖然他成功和另一個人同伴是成功地將那里的邪教徒殺了個片甲不留,但是殺到最后,他們還是遇到了不能解決的敵人。
在最后一位邪教徒,也似乎是統領那據點邪教徒的頭目被斬殺之后,他將自己作為祭品,獻祭給了某個儀式——最后召喚出來了一種存在感幾乎難以描述的東西。
他們沒有直接交手,在意識到不能敵過之后,他們在那東西召喚出來之前果斷跑了路,報告了當地的槍銃教會。
......雖然之后似乎事情是由槍銃教會擺平了,但那一天方圓十幾里的動靜確實不小。
以他當時的話來說,就是“有個十多分鐘,都讓人以為帝國軍全軍出動了”。
由此可見當時為了消滅那個存在,槍銃教會動了多大的力量。
“就是說啊......以這些敵人的性質雖然不可能鐵板一塊,但是也太多了吧?”瑞克光是想就覺得頭疼。
“哎,真是的!”樂時琴叉著腰,顯然不是很高興,“難得來到一次這邊的世界,竟然連旅行的余裕和喘息都沒有多少!”
在介紹了許多,大多數人感覺壓力倍增之時——這突如其來,沒心沒肺的發言讓全場沉默了片刻。
“小琴你竟然還能這么放松啊.......”紙鏡語氣進入吐槽模式,“你要知道,我們剛才基本確定當地最強大的國家要對付我們了哦?”
“我們也不是第一次面對‘國家最強的行動者’了吧?”樂時琴倒是覺得很輕松,“你看,我們連神明都面對,并且擊敗過了哦?”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你面對過就沒有壓力了......也不知道在擊敗神明的戰斗之中我們究竟有多少參與度......”紙鏡半是擔憂半是不滿地拍了拍樂時琴的肩膀,靠近道,“但是太過松懈可不行啊,先不提這個世界的勢力——金蝶可是也來到了這個宇宙啊!”她的神情幾乎就全都轉成了擔憂,“雖然他被心瑩打敗,但從計策的方面上,他也就只算錯了這一小步。在其余的部分,金蝶不但算計了林云和林心瑩,甚至幾乎是完全將整個城市的靈異偵探都玩弄于股掌......”
她說著閉眼,手掌放在了自己前左胸之前。
樂時琴見紙鏡睜眼之時,她不滿和擔憂散去了許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感覺!
“我們不能占據絕對的優勢也就算了,現在更是陷入如此被動,像是被算計的局面——我們要怎么抓住他,要怎么讓他付出代價?”
看到紙鏡露出這樣的表情,樂時琴有些驚訝。
“紙老師......你和之前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的,我都想不到你可以這么有殺氣~”
當然,也就僅限于有些驚訝了,畢竟她和紙鏡認識也沒幾天。
如果是林心瑩在這里.......恐怕是會驚得連下巴都掉下來吧。
“......是嗎?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紙鏡握緊了拳頭,“不再這樣被動的東躲西逃了。”
“好厲害,即使說的內容有許多都聽不懂,但是感覺是一種可以和槍銃教會主教們較量的氣勢。”見插不上話,約書亞轉去一拍瑞克的肩膀,“吶,瑞克同學,你到底是怎么和他們碰上面的?”
“嗯.......這個可是得保密的。”瑞克微笑著拍掉約書亞的手。
怎么碰上的?在和精靈打著小仗突然之間就遇上了!
“秘密。”艾莉諾輕輕扯了扯瑞克的衣角,“可以悄悄和艾莉諾說嘛?”
“都說了是秘密,秘密就是不能告訴別人的事情呀~”瑞克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哄艾莉諾。
“切,真是小氣。”
見艾莉諾賣萌攻勢也沒讓瑞克開口,約書亞叉著腰,不滿地放棄了這個話題。
“所以?我們還要在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商量多久事情?”說著話,轉眼間的功夫,山鳩已經點煙抽上了。
這地方確實是不適合悠閑地聊天。
后邊是已然空曠的石板祭臺,祭品的血液干而凝固在了固體的表面。周圍是到處生起的荒草,以及土地上不時可以瞥見的詭異線型紋理,和被“儀式修格斯”吞噬剩下來的碎骨和碎肉。
簡直就是某種后現代和克蘇魯元素結合而生成的古怪場景。
不過現在這兒,唯一會因為這個場景而感到害怕的已經昏過去了,但不管怎么說......這一隊人才能在這兒優哉游哉的聊天,好像才是這處地方最違和和莫名詭異的點。
“說得也是,我們得先送愛思潔回家。”瑞克道,“不管怎么說,不能讓她留在我們身邊,這太危險了。”
“也是......讓一位貴族家的千金跟著我們確實不大合適。”紙鏡點了點頭,“不過另一邊我們也趕時間——這樣,我們到了帝都之后分兩路吧?”她看了看瑞克,“約書亞,瑞克和艾莉諾小姐就先送愛思潔小姐回阿克提家,小琴、山鳩還有我就先去那607音樂酒吧繼續追查‘藝術’。”
“慢著慢著,我是很想護送愛思潔回去啦。但是誰做你們帝都的向導啊?”瑞克連忙擺手道,“這帝都這么大個,八街九陌魚龍混雜的。到時候你們怎么在一堆人和一個大城里頭,找那一個下城區里小小的音樂酒吧?”
“說的也是......”紙鏡看著瑞克,說著自己眼中所見理所當然的事實,“但你很想去吧?”
“你在說什么?雖然愛思潔是我,很在意的人,但是這邊總得.......優先.......”瑞克說到一半,突然才想起來紙鏡會看見自己的情緒,有些不爽地扭掉了自己的話,直接說道,“啊!我就是很想送愛思潔回去,想得不得了了!”
艾莉諾和約書亞都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
“詐術”瑞克基本上從不卸下那撲克臉!即使是面對朋友!
“呵,你小子。”約書亞笑了,他將此理解為瑞克實在是擔憂得不行。“你還是好好地護送你的大小姐好了。”他拍了拍那巨大無比的十字架,“向導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呃,可是......”瑞克看上去有些猶豫不決,他下意識將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山鳩。
山鳩甚至都沒看這邊,她只是在一邊看著山丘的方向,一邊抽著煙。
于是瑞克只好再將視線放回“話事人”紙鏡的身上。
“可以嗎?紙鏡小姐?”
“嗯?當然沒問題啊?我們只是要調查而已,誰來帶路都一樣吧?”紙鏡微笑,“但是護送愛思潔小姐這件事——不是瑞克就不行吧?”
“對啊對啊,我們的向導不過是從一個帥哥變成了另一個帥哥罷了~”樂時琴也在竊笑著,她幾乎是在復讀紙鏡的話,“但是護送愛思潔小姐這件事~不是瑞克就不行吧~?”
“瑞克哥哥,加油哦!”就連艾莉諾也在起哄。
瑞克臉是難得一紅,有些難堪地大聲道:“哎——!說這些話,你們就不會覺得羞恥嗎!”
“尷尬的人只有一個吧,哈哈哈哈哈哈——”約書亞朗爽地笑了起來。
“只要我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啦!”樂時琴樂得快要飄起來了,“那么!就這么定了!”
“.......我要走了。”瑞克有些惱羞成怒,他轉身就準備走。
“等一下,在走之前我有事情要說。”
紙鏡是叫住了他,隨即也看向了山鳩。
“山鳩,你也過來一下,這次的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