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肅走進正廳，柳泉行禮。

“見過王爺。”

“什么事？”黎肅撇著茶沫，抬眼看了柳泉一眼，漫不經心。

“王爺對于這次秋闈怎么看？”

柳泉開口，盯著黎肅，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不怎么看，這次秋闈雖然特殊，但與我并沒有什么關系。右丞怕是問錯人了吧？”黎肅放下茶盞，作勢要起身。

“您這不是這次的出題人嗎？王爺，下臣冒昧問一句，白珉重回朝堂您是否有意？”

柳泉攔下黎肅，還是把話問了出來。旁敲側擊問不出來，索性他就直接些。

“我有意無意有什么關系呢？人是皇上叫回來的，旨意是皇上下的，題目是皇上叫我擬的，我只是個奉命行事的。右丞想要問，還是親自去問皇上吧。”黎肅揮開柳泉攔住他的手，利落的走了出去，“天色不早了，管家送客。”

“……”柳泉看著黎肅遠去的背影，暗罵一聲，憤憤的回了府。

黎肅看起來對這些漠不關心，那么對于白臨溪回來應該是不在意的。但這些終究只是猜測，黎肅那個老狐貍，太陰險了。

什么都問不出來，皇帝是鐵了心要白臨溪回來。朝中支持的人不少，這讓柳泉很有危機感。

他愧對白棠，但是他舍不得權力。

算了，走到哪步算哪步吧。

——

“益西！你怎么來了？”白臨溪走后，白落棠繼續收拾她的草藥，小草堂外一道黑色身影翻身下馬，走了過來。

“北原沒什么事了，我就過來了。再說楚將軍不是也回來了嗎？”楚莫在打仗這方面實在是太厲害，米瑪益西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堪堪跟他打成了平手。

白落棠：“那你小心些，別被人發現了。和談的目的黎肅隱晦的提過，現在京城里戒備森嚴。”

“知道了，阿梨，我有個主意……”

“好，我知道了。”

——三天后

“楚將軍，我帶了京城最好的大夫來，不過不是太醫，是個女大夫，你介意嗎？”

黎肅問著楚莫介不介意，但是態度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多謝王爺好意，咳咳咳！其實不用什么麻煩……咳咳咳！”楚莫躺在床上，正要爬起身來行禮。

黎肅也不攔著，就站在門口看著。

“將軍不必多禮，還是躺著吧。”白落棠拎著藥箱走了進來，把楚莫按回床上。

“我接下來要看看將軍的傷口，場面恐怕有些血腥，王爺您還要看么？”白落棠站起身去關門。

“阿梨……”

“吱嘎——砰——”白落棠沒等黎肅把話說完，便把門關上了。

“還請將軍寬衣。”白落棠浸濕絹布，拎在手里。

“姑娘，這男女授受不親……”哪怕你是救命恩人也不行。

“再廢話我現在就送你下去。”白落棠一把扯下臉上的面紗，直接上手扒了楚莫染血的衣衫。

傷口開裂了，滿目驚心，也不知道這人能不能感覺到疼。

“姑娘，我這還能治嗎？如果能治，還麻煩您盡全力。邊關還有數萬百姓，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楚莫絮絮叨叨，這一道詔書，折騰的他快丟了半條命，這接下來還要面對圖謀不軌的北蠻使者。

這幾天心力交瘁，楚莫感覺自己活不久了。

“能治。”

“多謝姑娘了。”

“接下來三個月都不要動了，好好養傷。”

“……”我現在收回感謝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