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樹下,一身戎裝的小姑娘在打拳。拳風凌厲,看樣子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打拳了。
“喂!小丫頭,你在看什么呢?”米瑪益西走到白棠身前,伸出手彈了下小丫頭的腦門兒。
“看你啊,阿姊好好看。”白棠抓住米瑪益西的手,不讓她欺負自己。
“那可是,我們北原的二郎個個都是英俊瀟灑。”
“我叫白棠,阿姊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米瑪益西,你可以叫我——益西,或者阿西。”
對于稱呼這件事情,米瑪益西并不是很在意。畢竟對于中原人來說,她的名字著實不怎么容易有個好聽的稱呼。
“阿西姊姊,你可以陪我玩兒嗎?那些姐兒們好吵,就知道阿諛奉承,討厭死了。”
米瑪益西是白棠見過的最直爽的人,見到她很真誠,一點也不虛偽。
“你還知道阿諛奉承啊?行,我陪你玩兒。走!”
梨花兒悄悄的落下,深院宮廷兩個小丫頭的命運就此相交。在以后,她們或許會改變這山河,顛覆這社稷。
“臨溪。”
“世子。”
“看見阿梨身邊的人了嗎?那是北原王的女兒。”
黎肅背著手,和白臨溪站在一起。
“她有什么特別之處?不過是小孩子罷了,世子不也一樣是個小孩子?”
白臨溪笑著,他大概明白了黎肅說的話。
這個小丫頭,估計就是這次皇上看上的質子了。近來北原兵馬壯實,用馬匹在中原換了糧食,這幾年生活滋潤的很。
這人啊,一旦解決了溫飽問題,就會想要得到更多。可能是金錢,也可能是權利,更可能是這江山,是這社稷。
皇帝爺,不得不防。
俗話說,血濃于水,這質子就是北原的掣肘。質子在一日,北原就不敢輕易進犯中原。
“臨溪也還沒及冠啊。”黎肅看著比他高了不少的白臨溪,真希望自己能夠快點長大。
在這之前很多事情,他自己辦不好,只能委托白臨溪。欠了太多人情了,他怕自己欠著欠著就習慣了,反而認為這是應該的。
“快了,明年就是了。到時候你來嗎?我的及冠禮。”
黎肅點了點頭:“到時候去捧場,順便拜訪一下先生。先生隱世多年,我們都尋不到呢。”
白臨溪的老師,是當年連中三元的狀元郎,一朝元老,皇恩浩蕩。那真的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現如今皇上即位,將丞相之職分為左右。將近花甲之年的林老先生懶得聽這年輕的朝堂吵來吵去,就辭官了。
白老父是個灑脫的性子,恰巧白老父和林老先生交情不錯,白臨溪小時候,就被他爹丟給林老先生帶著。
那時五十幾歲的林老先生又孤身一人,白老父“白送”他一個兒子,他樂得接受。
白臨溪叫他先生,他把白臨溪當兒子。這么多年,師生情誼也是深厚。
“你要是想見,難道還怕找不到?先生當年和老王爺關系也挺好的吧。”
白臨溪看著白棠和米瑪益西折花兒玩,輕輕搖著扇。
“關系是挺好,就是老先生喜歡念叨。以前每次老爺子帶我去拜訪,他能念叨我三四個時辰的疏于學識。”
“哈哈哈,老先生確實是這個性子,總比那些奉承你的人好。”
“確實,過幾日我還是去見見老先生吧。老爺子走后,老先生又少了一個朋友,我還是要替老爺子去拜訪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