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記得還我。”白落棠把韁繩遞給楚莫，自己轉身就走。

“姑娘，你走著回去嗎？要不你還是騎馬吧，這馬還跑的挺快的。不用管我了，我走進去就行。”楚莫不是很過意得去。

人家姑娘好心救了他的命，又一路上騎馬帶他趕過來。結果他呢？讓人家姑娘走著回去。

“這是騾子。”白落棠擺擺手，走了，就沒再理楚莫了。

楚莫：！！！騾兄，對不起，我把你認成了你的父輩。

“唉，小騾啊，我們進城吧。”

無奈，到了京城，楚莫還是要開始處理最緊急的事——去找黎肅。

來的路上他吩咐過，要是路上他出了意外，弟兄們不要管，先行進京。

一切以皇上，以京城的安全為重。

能以虎符調兵遣將的，現在除了他這個三軍元帥，護國大將軍，就只有皇帝了。

但是很顯然，這命令不是皇帝下的。黎平王的私印還在軍令上，仔細一想，就知道楚明豫這個荒唐皇帝，把虎符交給了黎平王。

自以為是拉攏，實際上是自己在給黎平王造反的機會。

看樣子，天下將傾，叢林里的鹿，開始活動了。

——黎平王府

“楚莫呢？”

黎肅翻閱著最近更新的《白棠花落》，問身后半跪著的騎兵。

“將軍在路上遇刺……目前沒有找到行蹤。我等遵將軍命令，先行回京，以防萬一。”

“知道了，楚莫會回來的。”

黎肅放下書，讓那騎兵先走了。

“王爺。”

暗衛悄然落在黎肅身后，抱拳行禮。

“如何？”

“楚將軍一行人在京郊北三十里的地方剿了一群流寇，隨后遇見了巴桑多吉，楚將軍不慎掉下了山澗，被一位白衣女子所救。現在楚將軍剛進城，最多一炷香時間，就應該到了。”

這暗衛先前一路北上護送去了軍令，隨后便暗中跟著楚莫回了京。

倒是悄無聲息的起了個“監軍”的作用。

“知道了。”

黎肅站起身，看著滿園秋色，帶著一絲悲涼。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戚。

白衣女子……

黎肅正思緒紛飛，不知道想什么出了神，連管家迎客進來他都沒有發現。

“見過王爺，不知道王爺這般大張旗鼓的，是何用意？”

大司馬端著茶盞，喝了一口，放下時手都還在顫抖，看樣子氣的不輕。

“兩個用意。第一，我要楚莫走官道，是為了告訴使團，我朝大將軍回來了，他坐鎮京都，別想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動作。”

黎肅轉過身，看著大司馬，不慌不忙的解釋。

“那如果沒起威懾作用呢？米瑪益西突然發難怎么辦？”

“那這就是第二個用意了。副將程穰，其行軍打仗絲毫不遜色于楚莫。”

黎肅食指輕輕點了一下案幾，意思不明而喻。

“王爺是想歷練程穰？”大司馬了然，他能夠在這個官位上坐這么久，還是有些長處的。

就比如——腦子快。

“是了，程穰坐鎮軍中，如此北蠻必會輕敵。若是他們進攻，程穰就能一戰擋住米瑪益西。不僅能夠挫傷敵軍士氣，還能給程穰增添軍中聲望。更何況北蠻主帥米瑪益西還是個女人。楚將軍現在回京，正好提防著使團出暗招兒。”大司馬思索片刻，“可這也是不是太高調了？”

“是嗎？我并不覺得。禁軍有三萬人，雖然不是以一當十的將士，但是守個皇城沒什么問題吧？更何況還有楚莫在。”

要的就是高調，最好能夠把他們嚇的什么廢話都不敢提。

而且有楚莫指揮，就算北蠻真的打到了京都，他們也能夠憑借這三萬禁軍撐著。更何況，現在還只是一隊暗懷鬼胎的使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