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陸方舟陰著臉看了眼他，說到：“林先生，我們戀人之間有些私密話要說，煩請您不要擋路?！?

戀人……

鐘斯羽的心一緊，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被男人略帶粗魯地塞進了副駕駛，然后緊接著就是一聲“砰”的關車門聲。

林嘉珩還站在原地，看著漸漸遠離的車子，他的目光漸漸暗淡下來。

所以，不管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后，自己還是沒機會，是嗎？

車速有些快，鐘斯羽漸漸回過神來，開口阻止他：“陸方舟，紅燈！”

悶亂的心似乎隨著她的聲音漸漸有了頭緒來整理，刺耳的剎車聲響徹上空。

鐘斯羽呼了口氣，等綠燈期間，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過了路口，你把車靠邊停。”

陸方舟沒說話，綠燈進入倒計時五秒，車內的氣氛令人窒息。

十幾秒后，車子駛離路口。又開了一段距離，他踩剎車停了下來。鐘斯羽受不了這低氣壓，打開車窗讓風吹了進來。

等了會，見駕駛位上的男人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鐘斯羽抿了抿嘴角問到：“要解釋一下嗎？”

停頓下，又接著開口：“戀人？什么意思？”

回答她的是長久的寂靜。

鐘斯羽擰了下眉，本來抱有的希望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消失殆盡。

她伸手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難道不是？”他終于開口。

“鐘小姐，我記得八年前你離開時，我們并沒有說分手這件事?！标懛街蹅冗^頭來看她。

她打開車門的動作隨著他的話，停了下來。

鐘斯羽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越發地快，耳邊嗡嗡地響著，似是失聰了一般。

看著副駕駛上的女人背對著自己，對著她的背部以及后腦勺，陸方舟輕輕蹙眉：“國外待久了，國內最基本的說話禮儀都忘記了？”

鐘斯羽的眼睛發疼，知道她此刻應該面對著他說話，但是他不想讓他看到此刻她這般狼狽的模樣。

看著她還沒有動作，陸方舟漸漸失了耐心，解開安全帶伸手握上她的肩膀就要把人扭過來面對自己。

但是當她如愿挪回身體，對上她那雙氤氳著霧氣的雙眸時，陸方舟的心口疼了下。

車窗外，一輛又一輛的車一閃而過，雜亂的鳴笛聲此起彼伏。

看不得她這幅柔弱的樣子，陸方舟從她身上移開了視線。

算了，陸方舟啊，你一開始就知道結果，不論她如何待你，你都是甘之如飴地受著，甘愿做她的裙下之臣。

既然這樣，那就賭一把吧。

若輸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深知自己的心已經裝不下其他任何人。

但是，萬一賭贏了呢。

“鐘斯羽，老子等了你八年！”

也許是她和林嘉珩在一起時的狀態刺激到了他，也許是昨晚發生的事讓他漸漸認清到了一些內心所想。

他幾乎是用喊講出了這句話。

但是他沒注意到，隨著他這句話落下，副駕駛上的女人身體僵硬了下，而后悄無聲息地滴落下了一滴眼淚。

陸方舟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然后重新看向她：“走吧。”語氣帶著無可奈何以及敗者的姿態。

說著他就要啟動車子。

“去哪？”她聲音有些沙啞，似是有些呆滯地問了句。

“民政局?！?

一如多年前，在源城一高的校園里，兩個人剛認識般那樣，她也是一臉無措地問他去哪，那時他深覺她那模樣帶著一絲的可愛，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很自來熟地回她：“你班級”。

十年，87600小時，5256000分鐘，原來他們已經相識了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