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舟看著屏幕上的文件，上邊的字漸漸錯亂起來。這個女人真的是沒有心嗎。

接下來又是一路無言。

車子漸漸下了高速，這時陸方舟的手機響起了鈴聲，是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你好，哪位？”他接聽電話，直接開口。

對方不知說了什么，他合上電腦，調整了下坐姿。

“哦，什么時候來BJ？”

下了高速卻排起了遠遠的堵車長龍，鐘斯羽稍微踩了下剎車。不知是慣性原因還是他無意中點到了什么，陸方舟的手機通話變成了外音。

“后天上午的飛機。”

是一道女聲。

“好，到時去接你。”

林倩拿著手機，聽到他的話，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說來接她，此刻她的心怦怦亂跳，她穩了穩呼吸，但是語氣里還是帶了幾分的欣喜：“好啊。”

看著男人始終沒有打算把“免提”關掉的樣子，鐘斯羽皺了下眉。就這么不在乎車內還有一個人嗎。

她看著前面漫無目的的車龍，她逐漸有些煩躁，心一燥，手竟然摁了兩聲喇叭，刺耳的聲音打亂都在安靜排著對如蝸牛般前進的車隊。

喇叭聲是真的刺耳，陸方舟側目看了她一眼，察覺到男人的視線，鐘斯羽強忍著沒開口說話懟他。

“你在開車嗎？”電話里的女生溫柔地問到。

陸方舟側目還在看著鐘斯羽，漫不經心地“嗯”了下。

“那先掛了吧，你專心開車，注意安全。”

他還是“嗯”了下。

一向淑靜的鐘斯羽接連聽到他乖乖的回答，心里罵了句：嗯你妹啊嗯。

通話結束，電話屏幕亮起。他還在看她。

鐘斯羽跟著車隊緩緩地走著，手離方向盤中間的喇叭鍵遠遠的。

“你看什么看。”

實在是忍不住男人的目光的鐘斯羽扭頭說了句。那語氣帶著一絲的惱火。

陸方舟聽到她的話，沒生氣，反而勾了下嘴角，只一秒，那笑容就消失了，一度讓鐘斯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再接下來，男人沒再看她，只是支個胳膊看著他那邊的車窗。

兩個小時后，車子使勁朝陽區。鐘斯羽開口問：“送你去事務所？”

陸方舟調了下座椅椅背，然后換了換坐姿：“嗯。”

然后車子就在下個路口左轉了，看著熟悉的路，陸方舟瞇了下眼，他沒說事務所的地址。鐘斯羽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bug，她眼神有些閃躲，然后降低了車速，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問到：“地址說一下。”

陸方舟看向她，鐘斯羽被他看得一時有些招架不住。幸好，幾秒后他不緊不慢地開了口：“京廣中心32層。”

鐘斯羽汗顏，說這么詳細干嘛，我又不給你送上去。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下，陸方舟解開安全帶。下車前不知想到什么，他轉了身看向鐘斯羽。

“怎么了？”

陸方舟說：“你手機號說一下。”

“嗯？”

“身上沒現金，留你個聯系方式，方便以后把油錢給你。”

鐘斯羽反應了好幾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這次他乘坐她的車回BJ，這一路上用的油錢。

想到這，她的心漸漸冷了幾分，就這么想要劃清界限嗎。

“不用了，也沒用多少錢。”她說。

“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停了一秒，他又說：“特別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