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彈爆炸的余波漸漸消散，云層開始聚攏。

但導彈爆炸產生的碎片卻向著云層四方奔涌，它們不是漫無目的，而是像被規劃好了一樣，被炸到了指定位置之后，再度裂爆！

而裂爆后更加細小繁多的碎片，又重蹈覆轍，向更遠方飛去……

起初是導彈，后來是手雷，緊接著就是鞭炮了。

爆炸的威力和規模，隨著次數的進行越來越小。

甚至炸到最后，都成了水泡泡，“啵”的一聲，連一點漣漪都激蕩不起來。

但數以十萬，甚至是百萬計的水泡泡爆炸，這場面還是很奇特的。

就像是噴花粉一樣，每一次的爆炸，都會帶出大量的催化劑和中和劑。

它們和附近的水蒸氣結合，潔白的冰晶逐漸形成！

“這。”

楊大業看呆了。

他之前還說，用高炮實行人工降雪容易出現催化劑播撒不均的問題，但現在看來，這個問題鄭鐸不僅想到了，而且還用非常巧妙的手法解決了。

“沒想到這種無限裂爆的導彈制作工藝，老爺子都熟練地掌握了。”

楊大業佩服得心服口服。

原本看得云里霧里的觀眾，聽到楊大業的解說之后，這才明白過來。

“這真是小母牛不下仔！”

“樓上的有學問。”

“臥槽！”

“無限裂爆？這里禁止套娃！”

“難道說每次爆炸的位置和規模都是老爺子精心設計的？”

“不會吧不會吧，一個人真的能掌握這樣的技術？”

“一看你們就是新來的，在這個直播間，刷6就完事了。”

“經過裂爆之后，能將彈頭里面的催化劑播撒到很遠的位置。”

“最難的是導彈的編程，老爺子真是多面手。”

彈幕聊得非常起勁。

這個時候，云層中的冰晶以點帶面地形成，數量相當多。

光是遠遠看著，就令人泛起寒意。

鄭鐸沒有停手的打算。

他回到驅車回到廠房中，又裝了十六枚導彈出來。

這云層遠比想象得厚實，要讓整體溫度降下來，僅僅來一次是不夠的。

鄭鐸準備了不少導彈，這個時候也不小氣，發完這一組之后，又裝上了一組。

如此往復，不斷的有導彈朝著天空飛去。

他也不怕被飛星上的人瞧見。

只要控制科技水平，別超出飛星本身，那就沒問題。

就算有人質疑，為什么可以一個人掌握不輸于飛星的科技，鄭鐸也不用解釋，完全會有人站出來為他說話，說這是個體間的差異。

別問，問就是你做不到，但有人可以。

就算沒有人為他說話，這些人也無法找他對質，就讓他們自己瞎猜去吧。

到了最后，鄭鐸發了上百枚的導彈。

他站在空地上。

能感受到雨水比之前更加密集了。

如果說原本的雨是春天的那種綿綿細雨，那現在，就真的有夏天的感覺了。

只不過與夏天不同的是，這雨水的溫度，相當低！

起初握在手里還只是冰冰涼涼的。

結果到了最后，甚至成了冰水混合物。

“看來催化劑逐漸起作用了。”鄭鐸滿意地點點頭。

地面和高空有一定距離，現在又是入夏，即便現在有雪飄下來，也會慢慢融化。

等這些落下的冰雨讓地面的溫度降下來之后，估計就是落雪了。

“夏雪……這恐怕是京城第一例吧。”

……

鄭鐸去到黑匣子，在門口處脫掉雨衣。

管家很貼心地將雨衣接過，然后遞上來一杯熱咖啡。

“這段時間元一在做什么？”

他坐在極簡的大廳，喝著咖啡問道。

“先生，元一少爺不讓我向您匯報他的行蹤，說您想知道，就自己去找他。”管家隨和道。

“這小子，又欠揍了。”

鄭鐸知道對方還在生氣，不過拍攝衛星的事，他沒時間弄，還真得讓這小子幫忙。

他將喝了大半的咖啡平穩地放在桌上，隨后起身去了元一所在的房間。

門一打開。

竟然是冰冷與黑暗并存的宇宙深處……

很快，身后的門也消失不見了。

鄭鐸就這么飄浮在了宇宙中。

耳邊一片寂靜，但行動并未受限。

他能在這片深邃而又寂靜的宇宙中自由遨游。

他的目光被九具巨大的龍尸所吸引，而這龍尸竟然還被散布著寒光的鐵鎖所束縛，鐵鎖的盡頭，是一口神秘的青銅棺槨……

除此之外，鄭鐸還看見一人，盤腿靜靜漂浮在宇宙中，目睹著這一切。

他正準備過去，但步履剛向前一踏，整個宇宙的障壁就開始裂解，轉瞬間就恢復成了客廳模樣。

鄭鐸的腳步穩穩當當落在地面，但剛才那種失重感一時半會消除不了。

“游戲玩夠了，所以開始看小說了？不得不說，這樣看小說挺有趣的。”鄭鐸來到沙發坐下。

而之前盤腿的元一也悠悠站起，伸了一個懶腰。

“我還以為再見到你會在幾年之后呢。”

他轉過來看著鄭鐸道：“這不是在看小說，而是小說中正好有這么一個場景：旅行者二號探測器帶著‘地球名片’向著外太空無止境地飄去，試圖讓外星文明知道藍星也存在生命……你還記得之前讓我調查人類向外太空發射探測器數量的事嗎？”

鄭鐸點頭道：“有這么回事，當時是想把還在服役，能接收到信號的探測器都召回來，在木星或者其他附近天體墜毀。”

元一笑問道：“這么做是怕被外星文明發現吧？既然你這么害怕，干嘛不在太陽系建立防御工程，而僅僅是調回向外飛的探測器而已？”

“你以為這是在造房子啊？說造就造。”

鄭鐸忍不住翻起白眼，感慨道：“當初年輕，想的多，有點杞人憂天。且先不說有沒有外星文明，就算有，藍星在太陽系存在這么久都沒有哪家造訪光顧，我又何必費力氣，和空氣斗智斗勇？”

他雖然這么說，但心里也在深思。

比起“藍星是宇宙中唯一擁有智慧生命的星球”這種論調，他顯然更相信宇宙中存在外星文明。

當初就是害怕這些探測器會引起外星文明的注意，于是才讓元一執行了召回摧毀的命令。

“能摧毀的探測器我都摧毀掉了，但一些年代久遠的探測器，已經過了服役期限。就比如這旅行者1號、2號，都無法執行摧毀命令，只能通過一些微弱的信號，監測他們的飛行狀態。”

元一的脾氣雖然很臭，但在向鄭鐸匯報正事的時候，會變得相當正經。

他看著鄭鐸，一字一句說道：“這些探測器早就脫離太陽系，在這浩瀚無垠的宇宙漫無目的地前行。就在不久前，我察覺到旅行者二號的信號，出了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