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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生如夏花般絢爛(五)

按著老太太的友情提示,果然到了位于青浯河上游的小楊莊。去了那家小公司所在的地方,果然不出表姐夫所料,他們還要招暑假工。

一棟三層樓高的平頂式建筑,從外觀來看就和小一點的學校沒有什么不同。穿過中間的門洞后面可以望到倉庫。左右兩邊分別是食堂和廁所,二樓是會議室辦公室,圖書室資料室和宿舍。三樓很少去不知道里面是啥,應該是招待處和經理辦公室吧。

我們誤打誤撞一路就到了二樓的辦公室。里面大喊大叫的不知道在吵些什么。只看到引起爭執的老太太問候著在場所有人的祖宗十八輩。聽了好一會才理解清楚情況。老太婆來到這里胡攪蠻纏就肯定是花農沒跑了,既然是花農說明問題是摘花的時候發生的。

原因是在生物車間的傳送帶上不知道哪里多出了一塊石頭重量還不小,直接把機器給報廢掉了,一查之下才知道是這個老太婆搞得幺蛾子,就為了多賺幾個錢偷偷摸摸在稱秤的時候懂了手腳。

別人也不是啥子不用多問都招了。這下東窗事發,該清楚的都在明了不過了,老太婆還不依不饒,據理力爭說你們又沒有看到是我做的,憑什么要我賠償。最后的結果不如人意,她只能自認倒霉灰溜溜的走了。

我和盧圓圓就冒冒失失闖了進去,“請問你們這里還招暑假工嗎?!苯哟覀兊恼侵霸邡Q橋收花的統計員陳識。他先讓我們都坐下:“你們是來這里打暑假工的嗎,看著也就十七八歲,應該還在上學吧?”

我一一回答了每一個問題,盧圓圓比較實在問了工資待遇等問題。我也好奇在一旁仔細聽者。較之一般企業這里真的算是不錯了的,上班是八點到十二點,下午是兩點到六點,不用加班。月薪是兩千五一個月這個可能不近人情了有點,還包吃包住包接送。值得一提的是伙食,頓頓有魚有肉營養均衡。統計員小陳給了我和盧圓圓一張報表,說要填寫一下基本信息看做什么合適。

其實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畢竟一個月才那么一點工資,不可能讓你干累死人的活的。寫著完了表格問了一些基本情況和各種手續都辦妥了,他們說明天就可以正式來上班了,我和盧圓圓可高興了,一回家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小舅媽。

沒有見過豬跑還能沒有吃過豬肉嗎!收花的事情我自然是熟門熟路的,每天看著看著就學會了,動作姿勢一樣不差。

至從我被分配到種植部開始,心里是說不出的關心,有了個正經的工作,就不再是花姨口中游手好閑的社會廢人了。

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教我帶我的是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看樣子是附近村子出來打打零工的。大家都娟姐娟姐的叫我也這么稱呼了。畢竟像我這個年紀出來闖蕩江湖的,還是需要微微照顧一個的。

早上熱氣騰騰的大肉包子我一口氣吃了三個,勁道彈牙的面條也先來一碗墊墊肚子,接著喝一杯鮮甜的豆漿,幸福生活美滋滋。

吃著吃著就聽到外面司機狂按喇叭的催促聲:“還有幾個吃完了沒有,還走不走了?!贝蟾缫彩钦嫘郧槎嗟纫环昼姸疾辉敢猓l動引擎馬上就出發,我連嘴都顧不得擦一溜煙躥進了車上。

八點過后包括我在內的十幾位同事,早早地就在食堂門口的兩輛皮卡車上坐著了,位置不夠的只能和那些生產工具蹲后面了。由于花田面積很大管理比較分散,往往一個區域就一兩個人,其余的都下放到各個路口或者村口,下班也是統一時間來接,就是順帶的事。

“小孩,作為統計員,這張表格上面的東西都要懂都要會寫。”娟姐毫不客氣直接這樣稱呼新來的徒弟,她拿過夾在紙板上的厚厚一摞丟給我:“其實很簡單,就是那個村的叫什么,幾點去的摘的什么花多少公斤,最后總計一下就行?!?

“我之前看你們的人干過這個事情應該不難。”這時自己明顯感覺底氣不足了:“不懂的地方還是要多學多問的,不可以胡來?!?

“你是鶴橋那邊的吧,我看見你來摘花過。”身為統計員的楊鑫一看看出了當初的那個愣頭青,居然是自己的同事有點好奇:“你是找工作找過來的,還是別人介紹說有這么個地方?”

“聽我表姐夫說的,他家就在小楊莊?!?

“我也是小楊莊的,和你表姐夫從祖上一輩輩論下來還是親戚?!?

和大家隨便聊了幾句,也是很快融入了這個溫馨的集體當中去了。第一天上班不管對什么都感到好奇,這個想看看,那個想見見,雖然同處一個天地過的卻是不一樣的世界。

我被下放的位置就是先前問路的衛四興和劉富八。一望無際的花海,背著竹簍辛勤勞動的花農,構成了大自然最美的畫卷。

左邊的衛四興地勢陡峭海拔偏高,一層比一層高,花田也修建成了梯田的樣式,觀賞性十足,看一眼就會徹底淪陷。另一邊則是一馬平川望不到盡頭的花海,風吹過夏,點點玫瑰花瓣傾落。

花農早上五六點就來花田勞作了,有的甚至更早,因為這個天氣比較適宜,換成大中午的太陽暴曬誰受得了,還有一個原因是帶著清晨露珠的玫瑰品相更好,氣溫升高個個就蔫不拉幾的了,所以時間提前了那么多。

娟姐一邊用比較平整的石頭鋪在地上當凳子,一邊告訴我:“收花的時候把喇叭掛樹上,他們一聽到音樂自己就上來了,大部分七老八十了耳聾眼花,就是站旁邊喊可能都聽不到?!?

“不用自己一個一個喊那聽話?!蔽倚念I神會,但又覺得不過癮,扯著嗓子就吆喝了幾句:“收花了!”

“還沒到時間啊。”娟姐親自關了喇叭的按鈕,搞得我一個人賣力的表演成了小丑“我去別的地方看看,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就坐在樹下看著就行?!?

在那里悠哉悠哉,靠著樹坐石頭上嘴里叼著狗尾巴草,腿伸的老長,我感覺自己飄上云端,做起來神仙的日子。

隨著旅游旺季的到來,那種輕松愉快早已不復存在。衛四興這邊的花摘的七七八八沒有多少了,可劉富八那邊的分毫未動,就等著這次活動驚艷四方,艷壓群雄。

這天娟姐拿來很多修剪樹枝的大剪刀,下到田里手把手教你:“枝杈小的像四周延伸的通通不要,壞的發黃爛掉的一個不留,荊棘雜草不能看見半根,頂部必須整整齊齊一樣高。”

人家都這樣說了那我肯定要表現一下自己的,可無奈手上功夫不行,拿著大剪刀的手顫顫巍巍,更別說用它干活了。搞得現在挺尷尬的。

所以說多看多學還是很重要的,娟姐給了把小鐮刀我:“寬敞點可以走人的地方,雜草一定要干干凈凈,別搞得人家嚇跑了。”

我們在最中間的一條主干道搭建了兩三百米的長廊,周圍的花田更是別具風格的。從遠處看有五二零和一三一四這樣特殊含義的樹枝,還有各種兔子貓貓狗狗圖案的樣子。玫瑰裝飾的秋千,花籃,帽子首飾什么的應有盡有,都是以玫瑰花為主題設計的。

當然最吸引人的要數別開生面的采摘活動,二十塊就能體驗在萬畝花海中與大自然零距離接觸,感受最真摯最熱烈的玫瑰綻放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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