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刪除現象是指個體或者群體對某一事件或者某一時間段的真實發生的經歷在記憶中消失，并自動腦補或人為引導出其他合理的解釋或者經歷。

基金會也有記憶刪除的手段，常被用來應對那些需要掩蓋的真相和一些具有模因傳染性的收容物。

得益于貝蒂這段時間給張揮惡補文化課，張揮才能清楚地認知到這里發生了什么。

能造成大規模記憶刪除現象的詭異都不太好對付。因為他現在得到的很多情報都是錯誤的，好在看起來這只詭異的記憶消除能力只針對大人，孩子們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經過詢問，孩子中還有幾個從小丑那領到了氣球。

張揮一邊將情況抓緊匯報給指揮中心請求支援并追查那個馬戲團，一邊吩咐巴克斯將剩余領到過氣球的孩子們留在了警局，并派警員守護。

今晚很有可能那個小丑還會再來，不知道去哪里追查它的張揮，只能守株待兔。

基金會的回復來了，機動部隊很快就會到來，封鎖小鎮。機動特遣隊的異能者們則需要一段時間。

看著手機上固守待援這四個字，張揮差點沒氣到把手機砸了。

他覺得基金會越來越像前世電影里的香港警察了，每次都等打完了強援才趕到，中間還有葫蘆娃救爺爺的蠢操作。

想了想，他又給貝蒂發了消息，描述了一下情況，希望貝蒂能幫他搜集一些情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到了深夜。孩子們熬過了最初的興奮已經沉沉的睡去，只剩下幾個警員抽著煙打哈欠。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張揮并沒有告訴孩子們和家長們具體發生了什么，并遣散了想要留下的家長。

一個小男孩站了起來，張揮聽見了動靜起身走了過去，“怎么了？”

“我想上廁所。”小男孩睡眼惺忪的說道。

讓巴克斯帶小男孩去上廁所，張揮繼續警戒著四周的情況。

啊~，一聲小男孩的慘叫傳來，聲音中透露出抑制不住的驚恐。

“你們守在這里！”張揮留下一句話就沖了過去，只見小男孩害怕的抱著巴克斯的大腿，巴克斯正舉槍戒備著什么。

“發生了什么？”張揮問到。

“不清楚，我什么也沒看見。”巴克斯也是一頭霧水，舉槍瞎瞄著。

“沒事了，先把褲子穿上，回大廳去。”張揮對著瑟瑟發抖的小男孩說道，他在這里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氣息。有東西來過。

小男孩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囧態，急忙不好意思的松開手穿上褲子。

回到大廳里，警員們正在安撫著被吵醒的孩子們。

張揮也安撫著明顯被嚇得不輕的小男孩，“別害怕，我們會保護你的，告訴叔叔你都看見了什么？”

張揮的安慰起了些作用，小男孩漸漸平復了下來。

“小丑。”

小男孩吐出了兩個字。

“什么小丑？是不是在馬戲團給你送氣球的小丑？”

張揮繼續追問道。

“不太像。”小男孩猶豫了一下說道。

“怎么不太像？”張揮想知道更多的細節，同時也暗自注意著四周，那只詭異可能就在他們周圍。

“比那時候更可怕，就……它就在那！”小男孩突然指著張揮的身后大喊到。

張揮和巴克斯急忙轉身，嗯？什么都沒有。

“桌子下面！”

張揮安全起見召喚出血肉鎖鏈將桌子掀翻，還是什么都沒有。顧不得周圍警員驚訝的眼神，張揮看向小男孩。

“剛才他就~就在那里！沖著笑！”小男孩有些激動的語無倫次。

張揮警惕的環顧著四周，突然，他看見窗外有紅影閃動，像是一個人的腦袋。二話不說，張揮就抓著鎖鏈沖了過去。

來到窗口一看，原來是一個紅色的氣球孤零零的飄著。

不好！意識到中計了的張揮剛想回頭就聽身后傳來一聲慘叫。

剛才那個小男孩正被一個高大的小丑抓在手中，看清小丑的臉張揮明白了為什么小男孩會用可怕來形容它。

小丑一手抓著小男孩，一手抓著一大把紅色氣球。一張猙獰的臉，涂滿了厚厚的白色油彩，碩大的紅色鼻子。一雙黃色瞳孔的眼睛正盯著張揮。

“放開他！”張揮揮舞著血肉鎖鏈想將小男孩救下來。

小丑裂開大嘴沖張揮笑著，舉起手將小男孩塞進嘴里。

在細密交錯的尖牙配合下，小男孩連慘叫都來不及就化作了一團碎肉被小丑吞下肚子。

“該死的！把孩子們帶出去！”張揮見警察們舉著槍根本不知道瞄準哪，一聲怒吼將有些被小男孩慘狀嚇傻了的警察們驚醒。

他意識到警員們根本看不見小丑的身影，留下來反而只會拖后腿。

警察們急忙抱起同樣被嚇得哇哇大哭的孩子們撤離，將戰場留給了張揮。

張揮揮舞著鎖鏈阻止著小丑追向孩子們的步伐。

三番兩次被張揮攔住的小丑有些惱怒，停下了腳步，惡狠狠的盯著張揮。

張揮被那張猙獰的大臉盯著，心里有些發毛。他并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打得過這玩意。

小丑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一開始的氣息很弱小，但當他出現后氣息就與自己差不多了，吞噬掉小男孩后，隱隱已經在自己之上了。

“嘿嘿嘿……”

小丑沖著張揮低聲的笑了起來，刺耳的笑聲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惡毒。

尤其是在看到小丑那裂開的大嘴中還掛著碎肉的尖牙與猩紅的舌頭，張揮更是不自覺的在心里升起一股恐懼。

不想再繼續對峙下去的張揮率先發起了攻擊，血肉鎖鏈帶出陣陣殘影抽向小丑。

看似笨拙的小丑卻意外的靈活，幾個輕巧的扭動，就讓張揮的攻擊落空。

張揮不死心的繼續攻擊著，結果一個疏忽，血肉鎖鏈被小丑直接抓在手中。

一股巨力襲來，張揮措手不及被拽飛了出去。

看著眼前逐漸變大的大口，張揮急忙在半空中扭轉身體并抖動鎖鏈，腳下一借力，硬生生改變了方向，一頭撞進了書柜里，鎖鏈也因為脫手而消失不見。

站起來甩了甩撞暈的頭，重新召喚出鎖鏈看著小丑，這時，電話突然響了。

是貝蒂打來的。

小丑沖了上來，張揮一邊用鎖鏈卷起地上的雜物丟向小丑周旋著，一邊接通了電話，

“張揮！當心，你遇到的是潘尼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