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散去，只剩下夜南璃和秦老師的教室顯得空曠無比。

待到秦老頭悠然走到屬于他的老師位置時，夜南璃這才再度規規矩矩的給他行了禮。

“你會古禮？”

老爺子的臉上并未有太多驚愕。

“是。”

秦老師點點頭，將一本皺巴巴的書翻開，隨意選了一首。

“會談嗎？”他問。

夜南璃掃了一眼，雖然書很破，但里面記錄的并不是她記憶里熟知的那些名曲。

“那給你10分鐘。”他將書丟給夜南璃。

夜南璃點頭，拿起書開始看。

十分鐘過后，她再度坐到了琴面前。

“可以了？那開始吧。”抱著香爐頭也不抬的秦老爺子說道。

夜南璃沒有再回答，自顧的彈了起來。

秦老師隨手給她指的是一首名字像是愛情的曲子。

她不知道曲子里講的是什么，也不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什么樣的......

但彈著彈著，她的腦海就出現了一張絕美無比的臉。

那張臉妖冶，尊貴，高傲猶如天上的星辰，卻又有著一層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的喪氣。

很矛盾。

很糾結。

夜南璃很想要將男人眼底的喪氣和死氣驅逐，可...

“這曲子傳遞的是要思念情郎，不是怨婦捉Jian，你哪來的這么大怨氣。”

老爺子頗有興致的托著下巴看著她說道。

如果說之前和夜南璃聊天只覺得小姑娘是個可造之材，那么現在，他是真的起了收徒之心，不管是夜南璃的性格還是夜南璃天賦，他都非常歡喜。

至于琴藝高超的夜南璃手上為什么沒有繭子，以及她是如何用10分鐘背下6頁曲譜的......

秦老爺子表示：不是天才，也配當我的徒弟？

“怨婦？”少女好看的眉輕輕蹙起。

“是啊，你自己的琴聲里都是焦躁和殺氣，你感受不到嗎?”

夜南璃：“我...”

不！

不對，她怎么會對那個人有殺氣！

一定是沒有睡好，所以她才會想多管閑事。

“怎么？是失戀了？還是被挖墻腳了？”

“我聽說你未婚夫被你妹妹撬了？多大點事，你拜我為師，我再給你介紹個更好的。”秦老爺子瞇著眼笑道，并暗暗決定，找個機會給風霖遠同學上一下課。

全校的人都知道他是個瘋老頭，是個收不到學生的掛名教授。

但鮮有人知曉，他還是學校——那位專門負責把問題學生聊自閉，把那些問題老師聊到主動去懺悔的專業催眠大師。

“不用了。”夜南璃淡淡道。

“我們還是先上課吧。”

秦老爺子被拒絕了也不惱怒，再度打開了書又在里面挑了幾首曲子。

“這節課練會，然后下周參加專業級考級，你之前幾級了?”

古琴雖然學的人少，但也是分業余級和專業演奏級的。

如果能考到專業演奏級，那么夜南璃便可以靠著才藝上一個不錯的大學了。

“沒考過。”

“最高級多少？”

夜南璃問。

“最高級3級，但是我不建議你考3級，你雖然現在去能考過，但優秀很難，不如考2級，要么不要證，要么就要最好的證書，你說呢？”

夜南璃：“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