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揚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生，他臉上的神情讓她不由得愣了。

張了張嘴，卻對上方盛那雙深邃而充滿著悲憤的眼神，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不起！”

冗長的沉默在房間彌漫，直到一聲系統提示音響起，方盛這才回神，匆忙地說了一句，轉身走出了房間。

方揚怔怔地看著方盛離開，好一會兒才輕笑一聲，苦澀而自嘲。

方苒的死，在他心底就是這么沉重嗎？

一夜之后，時初染身上的紅疹子消散了不少，終于可以出院了。

白萌萌幫忙著收拾東西，言語中帶著欣喜和雀躍。

“小時初，昨天有個導演問我，你要不要考慮演他的戲。”

“還有啊，咱們的直播好久沒做了，今天晚上記得要開始直播了呀。”

“小時初，你別忘了，今天之后咱們還要退房呢。”

白萌萌叨叨絮絮說了好久，時初染也沒怎么在意聽。

只是看上手機，陷入了沉思。

她什么時候存了一個人的號碼？

盯著上面的備注，時初染輕輕地蹙了蹙眉頭，張嘴就想問一旁的白萌萌……

“小時初，走啦。”

白萌萌這才感覺到某人正在發呆，輕輕地推了推，笑瞇瞇地開口。

被白萌萌拉著出了醫院，時初染這才有幾分理智回神。

“萌萌，我是不是還有一場戲？”

猛然想起了什么，時初染有些懊惱，看著白萌萌焦灼地開口。

“嘿，我把這事忘了。”

白萌萌也猛然驚醒，“對了，剛剛導演還給我打電話來著，讓你過去。”

二人打著車，來到了劇組，卻看到了一幕讓人意外的畫面。

就是其中一個女配角似乎正在靠近著肖瀟，后者一直都保持著距離。

只是……

女配角不死心，就是硬要往上湊，本是一場正常的戲，那個女配角突然做出這個舉動，瞬間搶戲。

也在這一瞬間，身為女二的演員人被擠了出來，這戲瞬間垮了。

霍導狠狠地皺了皺眉頭，盯著那個女配角，“那個誰，你后退，排在最后面。”

那個女配角聞言有些委屈，撇了撇嘴，還是乖乖地往后退。

溫子怡好不容易找出來的狀態，也有些消散了。

一時間進不了戲，讓她難免有些焦急。

明明看起來十分簡單的一部戲，現在拍出來這么難，讓溫子怡不得不懷疑這個霍導是不是雞蛋里挑骨頭。

“來來來，再來一條啊！”

揚著手里的喇叭，霍導揮了揮手，整個劇組的人再次開始。

時初染和白萌萌站在遠處，看著那場戲。

“哎，溫子怡，你的狀態不對啊。”

“等等！你這是什么眼神？”

“你要知道，現在是沈梵看到心愛的人正準備娶妻，而妻子不是自己，而是仇人的時候，你怎么想？”

“……”

溫子怡被霍導單獨拎出來說了好一頓，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到底是臉色沒怎么好看。

時初染看著溫子怡吃癟的樣子，一時間竟然覺得好笑又可憐。

這么多年，她倚仗著的，可不就是自己嗎？

她的星途幾乎是她一手鋪出來了，她的風格，她的路線，她的人設，都是方苒一手調教出來的，哪怕她演戲，也是方苒親自傳授經驗而琢磨的。

如今……

沒了方苒，竟然學了個四不像！真是諷刺！